温泽深顿了几秒又说道:“现在把背景换了也行,就是有点像做贼心虚,更能说明照片里的那个不知名人士是我们院里的了。”
好像很有道理……但是就这么任别人寻找蛛丝马迹吗?
梁浅真不知道要对温泽深说什么了,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梁浅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对自己妥协一般叹了口气道:“没关系,换了就换了吧,而且挺模糊的了,不一定会被认出来的,反正曾主任她们都不会说出去,等别人认出来再说吧。”
“是不是生气了?”温泽深听着她没什么表情地说完这些话,突然有些害怕她会不理自己。
“没有生气啊,只是感觉太奇怪了。”虽然知道温泽深是想要大方公开承认两人的关系,但是梁浅没有过这种经历,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做才是对的。
而且梁浅真的没有生气,她现在没有了要和温泽深离婚的想法,她只是有点担心万一真的被爆出来该怎么办,虽然没有禁止办公室恋情,但是她害怕,怕被人说配不上温泽深,怕人家在背后对自己指指点点……
温泽深疑惑:“哪里奇怪了?朋友圈是我和我老婆的合照有什么奇怪的?”
“就是……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梁浅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他描述自己的感受,只得放弃。
温泽深耐心说道:“没关系,觉得不舒服可以直接说出来,不知道你的想法我会害怕。”
温泽深也有些无奈,他并不想让梁浅因为这个焦虑,本意只是想趁机公开两人的关系,但是看到梁浅现在这个样子,温泽深开始后悔了。
自己不应该心急的,他会等,也可以慢慢来,慢慢地让梁浅爱上自己,在这段感情里充满安全感。
“没有不舒服,你公开我很高兴的。温泽深,有什么事我都会和你讲的,你别瞎想,也别瞎担心。”
梁浅不知道温泽深为什么会害怕,只能笨拙地安慰他让他不要瞎想,完全忘记了自己才是那个总是会瞎想的人。
温泽深温柔说道:“嗯,我不瞎想。你要是累了就闭上眼睛歇会儿吧,后面有毯子。”
梁浅应下:“好,但是现在还不困,我帮你看路吧,等困了再睡。”
温泽深偷偷瞥了一眼梁浅然后嘴角上扬,他刚开始的确是后悔的,因为自己没有顾及梁浅的感受而让她气愤,但是他也知道梁浅不会因为这个和他真的生气。
他知道梁浅的包容性与容错率一直很高,便说出了自己惹她不高兴会害怕,果不其然,梁浅心软了,虽然暂时会让梁浅不舒服,但是为了自己的名分与幸福,他也只能这样了。
温泽深心道:真是个傻姑娘,明明自己就是不舒服,却是硬要逼着自己接受,最后还反过来安慰自己。
两人各怀心思地没再继续交流,温泽深也专心地开着车。
————
两人到江陵已经十二点多了,薛冬萍和梁文林早就做好了饭,在家里等着他们到达,温泽深停好车,把带来的礼品全都搬上楼之后,几人就直接入座吃饭了。
梁文林能够明显地感觉到梁浅和温泽深的关系更近了,两人之间的气氛也不似中秋时那样生疏,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许多。
因为不是第一次见了,薛冬萍和梁文林都没有特地去照顾温泽深,几人一边聊天一边吃饭,期间温泽深也没有忘记照顾梁浅,不停地给她夹菜,问她要吃什么。
梁浅的左边坐着温泽深,右边是梁满,梁满看到自家姐姐和姐夫的相处,有些不是滋味,梁浅以前并没有这么对待过他,但是又一想,他自己好像也没有像温泽深一样这么关心过梁浅。
梁满戳了戳梁浅,然后扭捏地小声问了她一句:“姐,你脚怎么样了?”
梁浅也很意外梁满突然关心起自己来,顿了顿回答他:“已经没事了,一点也不痛了。”
“哦,好吧。”梁满本来还想让她以后注意安全,但最终还是闭了嘴什么也没说。
梁浅不清楚梁满高三现在是什么阶段,问了他一句:“你们联考是不是已经结束了?还是没开始?”
梁满给她解释:“全省联考还没开始,可能要到十二月份或者期末吧。现在只是月考,不过也是和江陵其他高中一起联考的。”
梁浅点头表示明白。
薛冬萍听见两人的对话,想到梁满的成绩,有些引以为傲,在温泽深面前说着梁满的优秀:“梁满成绩一直都很好的,每次月考都是年级前几,高考我是不担心的。”
温泽深没说什么,只是给身边的梁浅夹菜,梁浅也没说什么,她已经习惯薛冬萍这样的话语,梁满和梁文林却是莫名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眼看着场子就要冷下来,梁文林让他们都多吃些菜,尴尬这才缓解了不少,只是没想到的是薛冬萍拿着这件事不依不饶地继续说:“小满,你目标是哪个学校?打算学什么专业?”
梁满听到薛冬萍的问话,沉默了几秒,然后说:“没想好哪个学校,但是想去东淮读大学。”
梁浅想了一下,东淮的一本并不多,但是在国内都是可以排上名次的,梁满选哪个都可以,主要还是专业了。
“为什么想去东淮读大学?你成绩完全可以去更好的学校。”薛冬萍不明白梁满的想法,按照他现在的成绩完全可以上国内更好的大学。
梁满给出自己的理由:“因为姐姐也在东淮。”
梁浅和温泽深听见他的回答,两人着实是有些吃惊,尤其是梁浅,梁满没必要因为自己在东淮就去那读书的。
薛冬萍却是非常生气,觉得梁满是读书读傻了,一点目标和理智都没有,她酝酿着怒意,越想越觉得梁满去东淮读大学是梁浅建议的。
过来几分钟,薛冬萍突然起身,大声地质问两人:“梁满你就非得跟你姐一样跑到东淮读吗?你有更好的选择不知道抓住机会,没长脑子吗?”
“还有你梁浅,跟你弟说什么了他就想到东淮去读大学?想让他跟你一样没前途吗?你什么心思?”
薛冬萍的几句话劈头盖脸地砸下来,梁浅一脸懵,温泽深则是皱起了眉头,正想要说什么时候,察觉到身旁的动作,是梁浅握住了他的手,好像在让自己放心。
温泽深也就没了下一步动作,接着他听见梁浅没什么语气地开口:“第一,什么叫梁满有更好的地方不去,非得跟我一样去东淮?东淮的大学很好,虽然我成绩确实是没他好,但是能考上东淮大学的人也不差。”
“第二,您说我什么心思?关于高考择校,我什么也没有和梁满说,梁满想去东淮是他自己的选择,他这么大人了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别把锅都甩在我头上。”
薛冬萍没想到梁浅会这么跟自己说话,顿时更生气了:“梁浅你长本事了?还敢顶嘴了?梁满都说是因为你要去东淮的,你还说你没责任?”
梁满就在这时对薛冬萍如实说道:“你别误会姐姐,她什么也没跟我说,这就是我自己的想法,读哪个大学选什么专业我都想自己选。”
“而且姐姐说的很对,东淮的大学没什么不好的,我去东淮也是想离姐姐近一点,你不要总是一点就炸的样子。”
薛冬萍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梁满一眼,然后被梁文林拉着坐下来。
梁浅早就已经习惯薛冬萍这个样子,只要他们没有按照她的想法做事,让她有一点不如意不舒服了就会发脾气,这么多年了都是这样,梁浅似乎早就已经麻木了。
好好地一顿饭又因为薛冬萍变得食之无味了,梁浅吃得差不多了,就算没吃饱她也不想再继续在饭桌上待着了,跟温泽深打了声招呼就回了房间。
一关上门,梁浅就像浑身被抽干了一样瘫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以前,她是一定不会反驳的,因为不愿意和薛冬萍掰扯那么多,每次一遇上薛冬萍,她总是有理也会被薛冬萍说成没理的,和她说再多也没有用,而梁文林又总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让她看到就觉得十分无力。
这次要不是温泽深在身边,梁浅是绝对不会和薛冬萍对着干的,或许也是温泽深给了她勇气,让她有底气了,知道自己身后有温泽深撑腰。
不得不说,被人撑腰的感觉真好。
餐厅里,几人吃得也很不舒心。
“岳母,我想问问您我老婆说了什么又说错了什么?要这么劈头盖脸地说她?”
温泽深一贯以来都会维护表面关系,但是这次他真的没忍住,他听着都觉得薛冬萍无理取闹,更别提梁浅这个当事人了,他不想梁浅因为薛冬萍再受任何委屈。
“不管你们以前是怎么对待我老婆的,但是我希望以后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如果我老婆被你们扣上了什么莫须有的罪名,或者因为你们而不高兴了,我不介意让你们也尝尝不高兴的滋味。”
温泽深是笑着开口的,但桌上几人都知道这笑里是藏了刀子的。
薛冬萍没说话,只是梁文林在一旁说好话:“小温,这件事是她妈妈没有搞清楚,我们也是没想到梁满会选择东淮那边的大学,一时有些急,下次不会再这样了,肯定问清楚……”
温泽深只是听着,不在发表自己的意见或者想法。
结束午饭已经快到一点多了,温泽深一进房间就看到梁浅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干什么,走近一看才发现是在玩手机。
“不睡个午觉吗?”温泽深从后面环住梁浅的肩膀,温柔问道。
梁浅被吓了一跳,抚了抚自己的胸:“还是不睡了,怕晚上睡不着。”
“那宝贝你陪我躺会儿?”温泽深低头问梁浅,呼吸喷洒在梁浅的颈间。
梁浅能够闻到温泽深身上的一点酒味,在他靠近自己的时候,梁浅心跳无意识砰砰砰地加速。
听到温泽深对自己的称呼,她脸上红得都能滴出血,整个人也变得手足无措起来,好半晌才锤了一下温泽深:“闭嘴吧,温泽深你瞎喊什么呢?”
温泽深亲了一口梁浅的脸颊,带着点涩气的语气说:“宝贝啊,你不是吗?”
梁浅因为温泽深的几句话就乱了阵脚,好不容易镇定下来,转移话题道:“那睡一会儿就起来,你先去躺着吧。”
温泽深又亲了一口梁浅才放开她,他脱掉外套只穿着衬衫就躺进了被窝,然后等着梁浅到床上来。
梁浅乱掉的心跳逐渐恢复正常,扭头看到温泽深已经闭上了眼睛,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才上了床。
只是她刚刚躺下,就被温泽深抱在了怀里。
梁浅一惊,以为自己把温泽深吵醒了,却发现他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没有睁开眼睛,看来温泽深确实是累着了。
梁浅放下心来,她面对着温泽深那张脸,没忍住起了玩弄的心思。
梁浅伸出手,用手指慢慢临摹着温泽深的脸部轮廓,从眉毛到鼻梁,一直往下到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