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桥接过来电脑，问道：“怎么了？”
赵青松忽略刚刚蓝桥形容工作的词语，狡黠道：“你帮我看看，还有什么不全的吗？”
蓝桥看着一脸期待的人，结果电脑，认命的继续工作。
“先说好，一会要给我付加班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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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班结束。
给赵青松修改完文档时候，他并没有在书房里。蓝桥把不足的地方指出，把全面的地方夸奖之后，就让人去吃饭了，自己把文档在书房的改了改。
把人推出去的时候，还说着：“既然是加班，小赵总先去吃饭，吃完才有精力补偿我。”
搞得赵青松红了脸，三步并作两步地溜下了楼。
“那我等你。”
吃完晚饭，二人在院外散步。
晚上的住宅区总是会比白天更安静一些的，哪怕有些声响也会被禁锢在一栋栋的小家里，除却两三个遛狗的户主，一路上，安静的令人不禁想到其他事情。
比如蓝总的加班费。
蓝桥看着身旁并肩而行的赵青松，觉得心里某块地方被填平，满满的。
虽然接触赵青松并不是最好的时间，但是这一切阴差阳错的恰到好处。
赵青松的声音在此时响起，他说：“蓝桥，我想好要支付给你什么加班费了。”
思路被打断，一时间蓝桥也愣了下：“嗯？”
“你闭上眼睛。”
“嗯。”他乖乖地顺从，闭上眼睛，虽然觉得现在也看不清楚什么。
赵青松的手不是很热，指尖凉凉的，抵在他眼睛上，蓝桥下意识地眼睫毛颤了颤，但是没有睁开眼睛。
赵青松感觉手心痒痒的，但也没有放开。
他仰起头，亲吻了蓝桥的嘴。
大约有五分钟。蓝桥心里认真计时。
他浑身僵硬的像是一根木棍一样，一动也不敢动，没有了视觉，各个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赵青松在他嘴角细密的吻，在他嘴唇上的吮吸，他的每一次呼吸，他缓缓靠近的身体，他下意识把手放在自己的腰上。
亲吻时，因为过于动情，而忘记了控制力道的手。凌乱的按着蓝桥的眼睛，一下轻一下重的。
还有呼吸声，亲吻声，心跳声，以及下意识地哼唧声。
声声动人心弦。
“我很喜欢小赵总的加班费。”
“还请以后多多麻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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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不觉得的你麻烦，”林秋声音提高，严肃的看着眼前的人，“王正节，看着我的眼睛，回话。”
林秋很少这么凶王正节，他此刻也顾不上正在往外渗血的脸，冷着脸盯着面前的人。
被叫做王正节的男孩端坐在办公室沙发的另一侧，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他被没了耐心的林秋一只手抬起下巴的时候，就只能看见少年滚烫的眼泪啪哒啪哒往下落。
窗外冬天的阳光正好，而少年的眼泪却如夏日的瓢泼大雨。
林秋本想板着脸继续训，眼瞅这这样，瞬间慌了下。顾不上刚刚还在凶人，林秋用剩下的一只手轻轻擦去王正节脸上的泪水，轻声哄到：“你讲讲道理，挨了你母亲一巴掌的人是我，我凶你一下，就委屈了？”
人在哭的时候，真的不能哄。
谁知道一哄之后，这眼泪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落在手心里烫的慌。
心里某一块好像被揪起来一样跟着发疼。
林秋叹了口气，感叹道自己这辈子的耐心可能都留在这了，一边认命的给人擦眼泪。
等到人平复情绪，怯生生对上自己眼睛的时候，林秋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王正节坐着，林秋站着，湿漉漉的眼睛试探地抬头看他，哽咽道：“秋哥、对、对不起呜呜~”
林秋无奈的摸了摸他的头：“怎么之前没见你这么能哭。”
刚刚只顾着哭了没看到林秋脸上的伤，除了明显的肿着四根手指头印子以外，上还有划出的血痕，更是吓了一跳的王正节，边哭边问：“呜你的、脸、还疼吗？对不起呜呜呜~”
林秋看着这个化身开水壶的家伙愣是没什么办法，揉揉自己耳朵，然后摸摸他的头，佯装生气：“打住，今天听你说对不起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今天要是再让我听见你嘴里说出来这三个字，罚你写一张物理卷子，否则不许睡觉。”
王正节一下子刹住了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换的气，像是被按住了命门，僵直的嗯了一下：“……嗯。”
林秋抽了几张纸巾，给人擦了把脸，念叨道：“服了你了，现在能跟我说说是怎么想的了吗？”
王正节深呼一口气，接道：“我没想到我妈会来，我也不知道她怎么知道我在哪个班，秋哥，我真的真的不想离开你的。”
林秋想了想刚才看到王正节的画面……
母子俩在办公室前面好像在说什么，说说闹闹的。
林秋攥紧了拳头，指甲扣进肉里也没什么感觉。总是这样，自己什么都留不住。
知道上课的时候，班主任把他们叫到办公室，林秋一进门就听到王母在骂他。
“不知道哪里来的小畜生，自己没爹妈疼他妈的还要拐走我的儿子，我呸！”
“妈！你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你放着好好家不回，硬要跟他在一起，我过分？？？万一他有什么龌龊心思我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
“是你先不要我的！！！管他什么事！”
里面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林秋想也没想冲了进去。把正要往门外跑的王正节护在了身后。
“啪——”得一巴掌，世界都安静了。
“阿姨好。”
林秋扯了扯发麻的半张脸，笑道。
……
再后来，年级主任和班主任带着王正节的妈妈去了另一间办公室。
林秋想到了自己的想法，班主任叫他去的时候，他是有私心的。他知道王正节有多依赖他，他知道……王正节会选他，他刻意挨了一巴掌些要激化矛盾的。
回忆结束，林秋想了想说道：“……嗯，我也有问题，给你道歉，对不起。”
王正节看着林秋低头的样子，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抽噎道：“呜……哥，也，不要，说对不起……”
林秋把人按了回去，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好，不说，平静一点，好吗？”
“嗯，我以为、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嫌我是累赘才会说那样的话。但我妈不该那样说你……”王正节说道，但看着林秋没什么表情的脸，乖乖认错，“我错了。”
林秋揉了揉他的脑袋，继续安抚道：“你妈妈找到这里也不容易，你说的话很伤人的。”
王正节还要说什么，眼睛却看到了林秋的脸，耷拉着眼睛又要哭：“那她也不能打你！你的脸……”
林秋碰了下，半张脸又烫又疼的，但他只对王正节安慰道：“没事，都结痂了。”
看着王正节撇着的嘴，打趣道：“小没良心的，怎么我的脸毁容了，你就嫌弃了？”
王正节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没，没有。”
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顾不上什么形象，抱着林秋的腰就开始哭：“哥，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了。”
以后再也不让你为我受伤了。
林秋拍拍他的背，认真说道：“嗯……让我想想，怎么罚你。”
王正节心里一紧，就只听到林秋带着笑意的声音。
“罚你今晚好好休息，手机没收了。”
王正节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这个姿势不是很妥当，松开了林秋的腰，面色泛红：“嗯。哥你也早点休息。”
林秋轻轻咳嗽两下，说道：“先给你妈妈道个歉去。”
王正节乖乖点头：“好。”
“然后咱们一起回家。”
“好！”
-
“好。可以的。”蓝桥笑笑。
客厅里传来赵青松对这个元旦的安排，要去这里，要和谁一起过，不能掉以轻心要把之前游戏售后做好，巴拉巴拉，然后混进来一个奇怪的决定。
“我要自己去把林秋他们接过来一起过！”
赵青松自告奋勇要去找林秋的时候，蓝桥没有阻拦。
他笑着在厨房里回复道，好，说什么都可以去大胆做。
都用不着闻理医生诊断了，他感觉赵青松最近整个人的状态都非常好，好的像是又看到了之前他的影子。
但是不一样，现在的赵青松，像是逐渐长成的大树，比之前多了几分稳重。
不管什么样，都好。
“蓝桥？蓝桥，你看着我干什么？脸上有东西吗？”
“没，没有。打算怎么去呢？”
蓝桥把果盘端到客厅的时候，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人突然转头看着自己，笑盈盈地回答道：“嘿嘿，你开车送我。”
接过蓝桥递过来的果盘，剥好皮的猕猴桃，一整块咬下去，凉意裹挟着甜，顺着喉咙传满了全身。
“真甜。”
赵青松发自内心的感叹道。
蓝桥笑笑，把围裙脱下挂回厨房，问道：“喜欢就好，那说好了，明天下午四点？我回家接你来。”
“好。劳烦到时候蓝总早退一下，陪我一起吧。”赵青松冷不丁地想起来了什么，“这不算加班吧。”
蓝桥笑了两声，坐在他身旁，转头看着赵青松：“怎么，小赵总不想付加班费？啧，要变成无良资本家了吗？”
赵青松给蓝桥嘴里塞了一块芒果，避开了这个话题，笑笑：“哪有哪有，这块芒果怎么样？”
“嗯，真甜。我加班费呢？”
“……蓝总一点也不像资本家，你又没给人打过工，怎么这打工人的模样学的这么像？”
“青松，你知道有个词，叫食髓知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