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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籁小说网 > 太女纪 (女尊) > 第200章 势成水火

第200章 势成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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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毫无预兆,一个拳头挥了过去,一拳将风恪打倒在地。

闻人言卿大惊失色:“我天!”当即便跑过去。

这拳不偏不倚,刚好打在风恪左嘴角,一下便渗出血来。四下无不惊愕,然风临面色平常,大步走到她面前,横跨她身,单手拎起她衣领,挥拳照着她左嘴角又是一拳。

“风临你他妈!”风恪被打懵了,回神挣扎着嘶吼起来,抬手去打她。风临偏头避开,像是端详了下颜色,自言自语道:“好像浅了点。”又是狠力一拳。

“殿下!”闻人言卿此时赶到,奋力去阻,“万万不可啊!这道上大臣们都还没走远呐!”

风临似未听闻,仍旧殴着,下一拳直接把风恪口中打出一口血来,风恪吃痛,“哇”地转脸大叫一声,一颗牙合着血水吐了出来。

“啊!”闻人言卿生怕打出好歹来,赶忙死命抱住风临胳膊,扭头去喝斥后方皇城门处的羽林军:“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

守卫的士兵本就犹豫,互望一眼,小跑过来。此刻周围还没上车的朝臣们也都看到这一幕,就近的虽多有观望,但也有部分人跑来劝阻。人一下聚了起来。

“风临!你这疯妇安敢如此!本王绝不饶你!啊!”

“殿下快停手吧!”

“这何体统!皇城脚下岂能私斗,你们二人还不快停下!”

“镇北王您别太过分了!”

嘈杂间几个羽林军都没能拉开风临,她手紧紧抓着风恪衣襟,对周围话充耳不闻,只盯着风恪笑道:“从小到大孤都没动过他,他和你来害孤孤都没舍得推他一下,你敢打他,你是个什么东西?嗯?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

子丞相远远地看了会儿,此时才慢悠悠走过去,附近人看她来都让出一条路,她板起脸走到风临身边,使劲拉开:“好了,还不住手!”

风临笑了下,松开风恪衣襟,闻人言卿心脏狂跳,慢慢松开她胳膊,看到风临的右手拳骨已破了些皮。

风临笑呵呵放下手,将欲转身,突然回身一把抓住风恪头发,附在她耳边笑道:“若再让孤知道你打他,就把你手剁下来。”

子丞相喝止:“够了,带走!”

风临被扯开时还在笑,远了三四十步,仍回身抬指对风恪遥点了两下。

闻人言卿满头冷汗,看着风临远去,只觉浑身脱力。她怎么也不明白殿下为何要在这个场合动手。“疯了……”她喃喃道,随即苦笑了一声,自叹:瞧瞧自己,我又有什么资格说她疯了……

道上,一束束目光如针刺来,扎进风恪肉里。她此生此世从未如此丢脸过,还是为了个男人!感受口中剧烈疼痛,她眼已血红,由人搀扶着站起,瞪着远去的人恨然大吼一声。

这打掉的不是牙,是她缙王的脸面!

“绝不放过你……”风恪此时格外狼狈,脸上粉被打花,口中滴着血,忍着掉牙剧痛瞪向她,目光恨毒至极。

身后几个官员正低声问:“丞相,您看该……”

子丞相看了眼羽林军和聚来的内侍,道:“瞒不住,上奏折报一下。姊妹间吵架,我们不好掺和,余下的由陛下处置吧。”

周围一众人神情都有些微妙。

风恪离得不远不近,字字都听得清楚,心内有如受大火炙烤。

好了,好了!现在所有人都要知道她缙王被风临在皇城外打了!

脸皮火辣辣的,忽然好像所有人都在偷偷讥讽她。一股急火猛攻头顶,风恪没撑住,一头栽倒在地!

-

当日下午,御史台公廨来了新同僚。

女子三十二三的模样,人瘦,长相算端正,各处都寻常,唯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似两盏大亮灯。身上除了新官服外,鞋子用具全是旧物,看着有年头了,但样样都很干净,发髻也梳得一丝不苟。

问及名姓,其人谦然道:“某姓吴名冈,微字千仞。”

她来时,此处中丞等人正为顾缙一案发愁。上头的意思,是让御史台按制出个人,去督审此案,但是……

“王大人刚让人来告病,说不能跟进此案了,叫我们另寻接替……”

“又告病?”

“唉。”

不怪人都避讳,顾家的事复杂。牵扯亲王不说,她自家也有些忌讳,家里两个顾女还有分歧,一旦闹将起来,收不住场捅出什么不该捅的,麻烦可就大了。

何况看陛下的意思,似乎也不想处置此事。

一人想起什么,上前对中丞私语:“既我司都不愿插手此事,不如就将它抛给他人来做。新来的那个,不是还没有委事么。”

“哦?”中丞眼睛微亮。

“正巧她还是刑部推来的人,日后万一有事,我们也可尽推到她身上……”

“好!此议甚好,只是不知她肯不肯去?”

“大人且让我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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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位御史备好一肚腹稿前来时,没想到对方直接干脆地答应了。

她问:“你能去否?”

吴千仞就抬起头,直视她,慢慢道:“那就我去。”

没有推辞,甚至都没用一句劝。那御史心内诧异,以为她或许假应敷衍,没想眼看着她收拾好东西,带着文书往大理寺去了。竟是真的要办事。

她心内古怪:这人怕不是个傻的,啧啧……

-

吴千仞连着两天去大理寺,却都被婉言推了回来,隐晦的道理她们也给提了,似乎晓得了这个道理,就不该再来为难。

当第三次被婉拒后,吴千仞抱着文书出官署,正见到一众衙役押着个囚车往大理寺狱去。囚车上有个白发苍苍的妇人,皮肤很黑,手很大。她有一张苦悲的脸,和一双布满皱纹辛劳的眼,那双眼睛吴千仞曾识得,曾经它又亮又犀利。

在京中久仕的人应当会识得她,过去的威远将军,宁勇宁红涛。现在的阶下囚,宁氏。

吴千仞在原地看了很久,直到囚车拐弯。

那一晚她回家想了很久,与老娘坐了一晚上。老娘对她点点头,说:“去吧。”第二天一早,她带着家中唯一的驴车,和老仆出了门。

吴千仞没去大理寺和御史台,沿着街市走了许久,她最终停在一家寿材店前。

进门后,店家热情地来迎这位穿官服的客人,“敢问大人是为谁备下,要甚么样式甚么木材?”

她对店家说:“我的钱不多,只给我一口最便宜的薄棺就好。”

店家闻言,目光上下打量了下这个穿官袍的官,撇嘴让人搬出了薄木板棺材。吴冈自袖中掏出钱袋,把所有的铜板碎银倒出,排出够数的钱,将多的两枚钱收回去。叫来自己的老仆,两人把东西抬了出去。

店外有辆小驴车,窄而旧,吴冈把棺放上便坐不下人了,走路牵着驴车往大理寺走去。

一官,一驴车,一老仆,加上拉着的一口棺材,这奇异的组合引了不少注目。

到了大理寺,已有不少好奇看热闹的人跟着聚过来,远远地望着府门。她与车在大门口停下,拦了个差役道:“劳你去里面给张少卿、齐理正带个话,就说御史台吴千仞求见。”

她这一番架势非比寻常,差役见状不妙,也不敢让她入内,赶忙去寻。

待人出来,一见便知她意欲何为,肃面道:“吴大人,三思。”

吴千仞无视之,只问:“两位大人,能否答允出人拘押缙王?”

“荒谬。”少卿道,“没有旨意,我等岂能如此。”

吴千仞问:“国之律法难道是摆设么?天下月月千百起案情,陛下没有旨意,难道那些就不审了?”

“吴千仞,不要强词夺理。你明白我的意思。”

吴千仞没应,看了她俩一眼,转过身面向身后看热闹的人,突然高了些声音:“诸位,我乃新任监察御史,今日到此,是来督办一起案件。但总不能成。”

“我姓吴,这个字写起来,一个口一个天。我的姓,既不是名门世贵,更无簪缨恩泽,我的姓是一个平民的姓,我的老家在离京千百里的一个山坳。我没什么靠山,所以我三十三了,才站在这里。”

“我知道,举荐我的人,把我让到台前来的人,都是在利用我。可既然穿上这身官服,我就要在其位谋其事。从前我是主事,我便理好那一众琐务,今天我是御史,我就要按律监案。”

“顾崇明状告缙王谋害王夫,有人证三人,当立案拘查。为何人证、诉者皆收于关押,而被状告之人时至今日仍安居府中,不曾被问询?今天我就要站出来把这件事做成,没人冒头,那就我来冒头。要问为什么,我只有一句话——口在天上,庙堂当畏民言!”

她猛地回身,直视二人:“今我抬棺而来,事后一切责问由我一人承担!现在,我要你们当众回答,到底允不允拘审缙王!当着百姓的面,我要你们告诉天下,究竟法大还是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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