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示好。
静王想干什么,她突然接触自己有何用意?
风临不由忆起先前,久不露面的静王忽在自己归京后现身宫宴,她可不觉得是一时兴起的巧合。这个静王到底在盘算些什么,对方几次对自己表现出在意,究竟是何道理?想利用自己做什么。
思绪越来越冷,想起先前闻人言卿探得的消息,风临更是凛意。
既不打算接受对方,对此人不知用心的表面关怀,风临便作冷淡回应:“对孤与她的事,静王又了解多少?冒然出言,岂不知人之患好为人师。”
风希音笑笑,“余又说错话了。”说完她转头看向前方,目光游离在道旁绸彩,声音如蒙雾中:“余总是说错话。”
她似自言自语,神态幽幽。风临深深望了她一眼,略作一揖,挥袖告辞,毫不纠缠。
玄袍离去,独留风希音在道,对着眼前千百绸彩,茫茫错错。
-
此日夜,定安王府幽灯彻夜明。文轩阁中少亲王强撑理事,心绪凄迷难拾。数言遣去催复语,清阳客,楠安谍,南川水下觅骨人,皆无信复来。
此日夜,缙王府沸言不息。王殿屏风后,华影持镜听言,生恼怒。恼愈伤不速,恼谗言攻讦,恼己物为人所窥,恼风头为人所夺。
继而恼生愤,怒激恨,恪之心中怨懑,不可忍。兼座下僚属汇神霄庙会传闻,恪更添怨气,当即唤来刘显义,商定主意,势必挫去定安锋刃。
两个时辰后便有人携缙王复信,悄往楠安而去。
-
此日夜,巍巍皇城紫宸殿中,有内卫疾步赴内,将一笔一纸笺置托盘中,呈于御案。
盈殿香缭绕柱间,御案上朱笔搁置。
已卸冠冕的女帝威坐椅上,自奏海中抬眸,将目光落在那薄薄纸笺之上。小小纸笺不过四指宽,一手长,如何承受这巨山般的目光,在漆盘中微微颤动。
一旁侍立的梁监上前将托盘放置于武皇面前。武皇先抬手拿起那只细毛笔,翻看一番,未察不妥之处,随手搁置。
随后,她抬指捻起那张纸笺。
纸笺上字迹不堪,武皇微微蹙眉,说不出什么滋味。定睛细看,只见其上写道:
青霄在顶,烈日高悬。
凡世浊此,雷霆安来。
玄冥难测,迷途幽微。
澈天混宇,一念之别。
红树影下,痴人求悟。
嚣尘障里,惘梦祈正。
垂我鉴我,神我诏我。
何存何舍,何往何从。
昭暗晦蒙,全我亲福。
别开天地,早见春秋。
歪扭颤抖的字挣扎着在纸上爬行,每一撇每一捺都含着十足十的刚劲,咬着牙以笔尖勾出锋芒。
好似一个绝不屈服的人,被殴得歪斜破碎,匍匐在地,却仍执拗着向前艰难行进,绝不低下头颅,固执而决绝地仰天开口。
向天发问,向天请悟,向天发愿。
武皇凤眸一行行扫过字句,眸光愈深。时至今日,再看到这番言语,她不知当喜当悲。
正注视之时,却听殿中内卫谨慎提醒道:“陛下,其后还有……”
在她眼光里,武皇重新低眸,将手中纸笺翻转,在其背后发现一行淡墨细字,赫然四字:
问圣躬安。
武皇脸色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