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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赠君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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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他将那装着断箭的锦花袋捧来,直接向寒江递去。寒江满眼感激:“公子!”刚要去拿,风临一下闪来,伸手抢过。

寒江央道:“殿下给我吧。”风临高高举起锦袋道:“不给。除非你叫十声‘好殿下’。”

寒江果然叫了十遍“好殿下”,期望地看她:“给我吧?”

谁料风临头一歪道:“哈哈,不给。除非你再叫十声‘好太女’。”

寒江向来性软,又叫了十回“好太女”,再次期望地看她:“这回该给我了吧?”

风临无耻笑道:“还是不给,除非你再叫一百声‘英明神武大将军’。”

寒江这回可真是不依了:这叫一百声岂不将嗓子叫哑了?

她气鼓鼓站了一会儿,踮脚去抢。风临眼睛微大,随即爽朗笑起,高举东西不给。

几次拿不到,寒江真给逗得有点急了,红脸站在那,堂堂内令竟给气得跺了下脚,风临笑了半天,微微俯身问她:“生气了?”寒江不说话,趁此时机突然跳起夺过锦花袋,很是气愤地说了句:“殿下幼稚!”飞快跑离殿,生怕风临来抢似的。

风临坐下乐个不停,子徽仪感觉无奈,坐在她旁边,看着看着,却也不禁跟着笑起来。

风临听到,扭头问:“你笑什么?”

子徽仪望着她说:“我也不知道,看到你笑便也想笑。”

风临闻言怔住,情愫翻涌,捉住他的手握在掌心,抿嘴笑了好久。

外头晴光大好,满殿明亮,正是情怡之时,外头忽有亲卫急赶来求见,入殿噗通行礼:“有一事需得禀告殿下,昨晚白郎将和顾女郎打起来了!”

风临愣了下:“谁和谁?”

在等到确认后,她笑色微敛,即起身前往。

跟随而去的亲卫、士官诸人亦面色忡忡。这等怄气动手的小事,本不至于闹到太女面前,但坏就坏在这两人下手重了。

原来昨夜言语过后,两人即动起手。顾崇明通背拳运势,起手就照头劈去,白青季也不客气,谭腿正蹬,抬脚直奔她心窝。双方起招便向命门袭去,互下死手。

那周围道口原有放风的属下,本不意劝说,都想给顾崇明个教训,谁知这两人下手如此狠,那些士兵刚看两眼便觉情况不对,大呼不好,连忙跑去拦。至属下赶来至多不到半盏茶工夫,短短这么一会儿,她俩居然已头破血流,两个人竟差点将对方杀了。

给人扛回去叫医官一诊,顾崇明肋骨断了两根,嘴里全是血,白青季头给打破,脖上五道血痕,满脖淌血。那些士兵都有点慌了。原本打算教训一顿,黑不提白不提便过去了,哪想会这样!

伤得如此之重,如何能瞒?众捱了一夜,万不得已,只好来禀告风临。风临听后虽是意外,但原只当怄气争斗,本没当做大事,直到来到医署屋内,看见包头缠颈的两人,这才变了脸色。

入门后,她不发一言,注视二人,整个医署慢慢静了下来。一旁士兵早就站起垂首,作认罪状,白青季虽有伤,但也挣扎站起,默不吭声。旁边医士感气氛不同寻常,慢慢僵住手脚,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屋内寂静如死。顾崇明默了会儿,也慢慢站起来了。

气氛在异常的沉默中冷凝,须臾后,风临抬手示意医士先去忙,身后乐柏转身搬来一椅至她身后,风临看也不看,撩袍坐下,面无表情看向白青季:“怎么回事?”

白青季眼睫颤了下,低头道:“属下昨晚吃多了酒,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风临道:“你从几层楼摔的,摔成这样?”

白青季低着头不说话了。风临复看向顾崇明:“你呢?”

顾崇明沙哑道:“我去扶她,一块儿摔了。”

风临呵笑:“看不出你们还十分友爱。”

对面两人都不吭声,屋内落针可闻。

风临噙着丝淡笑,看向白青季的脸,她脸上伤不多,但左嘴角有片淤青,已青肿了起来,头上缠了大片白纱布,后脑勺处隐隐渗出些药与血渍,俨然伤在此处。

风临浅笑坐在椅上,面上神情未变,然而周身气场已然冷下,扫视向顾崇明。

“谁挑的事?”风临问。顾崇明不言语,白青季毫不迟疑,上前一步道:“我!”

“理由。”

“看不惯她嘴脸!”

风临道:“你知不知道她是孤刚收编的人。”

白青季眼睛瞄向顾崇明:“属下知道。但甭管是什么时候来的人,在这府门里,永不能不敬殿下。胆敢对您无礼的人,我便势必要让那人晓得晓得道理!打了便打了,属下不狡辩,如何责罚,属下都认!”

风临冷笑:“好的很,你很敢作敢当,打你五十军棍,想来没有异议。”

白青季大声道:“谢殿下赏!”

“滚蛋。”

“是!”

她扫视向屋北那四个士兵:“你们放风也是劳苦功高,二十军棍,一齐跟她滚蛋。”

那四人皆面面相觑,不知她何以晓得她们是望风的,却也不敢多问,得了便宜忙行礼外退,都道:“是殿下!小的们这就滚啦!”

她看了乐柏一眼,乐柏悄然随之出屋,待人走后,风临看向顾崇明,许久不语。气氛就在越来越长的沉默中冷沉,顾崇明原颇为无畏地站在那,顶着苍白有淤的脸看向风临,可伴随着时间过去,在面前目光中,她不知怎的,慢慢生出下古怪情绪,不觉间攥紧双手,肃目看向眼前之人。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在她也感到煎熬时,风临说话了:“孤答应了你姐姐,要好好与你讲话,遇事宽容,要与你讲道理。但到底做到什么度,孤现在也微感疑惑。”

风临凝视她道:“自你入府以来,孤自认待你不薄,不敢说尊遇,但也可称得上礼待。你境遇坎坷,孤有耐性等你敞开心扉那日,不急于亟有回应,但孤不要回报,不代表你可以肆意。”

她话音倏沉:“穿刁手,甩心鞭,你敢对孤的心腹下死手?”

其音传来,骤如冰锥刺耳,顾崇明凛然一肃,面色极凝以待,身躯不自觉间已呈防备之姿。虽是如此,但她梗着口气,愣是不肯申辩一句,只道:“做便做了,你罚罢。”

风临嘴角慢慢蓄起冷笑,道:“孤当然要罚你。同样一起斗殴,罚了她们不罚你,你会更不受待见。三十军棍,因是她寻事,你比她少二十,孤还会撤了她新升的郎将,以此作为给全军的交代警示。”

顾崇明也冷笑起来:“太女英明。”

风临站起身,道:“去顾府拿走顾将军留给你的东西,准备动身。”

“今天的事,不准再有下次。这是命令。”

顾崇明面色不虞,冷抿双唇。

风临冷笑一声,看向顾崇明:“怎么,你不平?你有什么不平?”

“你不把她们视为同袍,就别怪她们也不把你当自己人。”

她说完,转身离去,再未留一字。屋门启而后合,门影在顾崇明面上晃动,她抬起眼,望着风临离去的方向,许久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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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司处,白青季几个人挨完军棍,龇牙咧嘴地回到宿所。乐柏一路跟着她们,待她们回后立刻命人唤来医士诊治。

那些行刑人与之素有交情,都将军棍高抡得响,打得却不是很实,是而伤得并不重,医士来涂涂药便了事,只是对她头与脖子、后背的伤再三做了叮嘱。

医士走后,乐柏劝了她几句,白青季伏在床上不言语,乐了两声,心中却不免想:若是老江在这,必定狠狠嘲笑我一番。

念头闪过,她不禁大为悲伤,默了好久。周围人只当她是被殿下降了职,心情低落,讲出好些话来逗她。

白青季渐渐乐起来,望了一圈,忽地道:“哎,老张这两天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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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芳山温泉行宫。

游廊荫凉之下,几个士兵围在石桌上打牌,张通鉴一脚踩凳,手拿叶子牌,高高甩下:“打你个头昏眼花!哈哈服不服!”

她们打得热火朝天,远处一个铁甲士兵走来,摘下头盔道:“哎哟我天,热死我了!”

张通鉴回头道:“换班啦?”

“嗯,祁妹去了。”

一人捻着牌乐道:“这些天咱们轮班倒,都快给那皇帝熬傻啦!”

对面一人听罢冷冷哼一声,道:“依我说,这样还厚待了她呢!”

张通鉴道:“嘘,不该说的别说。”

那人敛了声,然神色之间冷色犹自未消,周围几人也都不言语。

这些人皆是风临当年带去楠安的兵,她们那晚在别处攻城,没和风临一起行动,活了下来,但也眼见血街之景,心里自有想法。

几人放下牌来给那女子卸甲,忙活着时,远处忽地走来一小波人,定睛一瞧,为首竟是李若莲,张通鉴奇道:“你怎的来了?可是有事?”

李若莲快步走近,蹙眉看了行宫宫殿一眼,低声道:“殿下有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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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事了,慕归雨归园后,独坐窗下久久不动。夜里属下叩门,将相府再三上书之事禀告与她。

她听后并未多说,却在翌日晌午之时,于自家酒楼约见了子敏文。

今日云骁带兵,与粮草车队先行离京,子敏文代詹事府与户部、兵部人送之出城门,甚忙碌,好不容易才抽空赴约。到包厢她刚坐下,慕归雨便问起她去不去东疆,子敏文言辞模糊,慕归雨听后笑笑,忽道:“前线危险,少詹事尊贵,自然随不得军了。”

子敏文听得不悦,道:“你的意思,我不去东疆是我胆怯?”

慕归雨呵呵一笑,只道:“我没那个意思,只是奇怪,都说劳苦功高劳苦功高,阁下究竟做了些什么,才获封如此大功?含元门当晚,殿下不必说了,千里疾驰,两场血战,望归在太和宫被捅了两刀,连皇子殿下都在含元门前持剑搏命,你呢?”

慕归雨弯眼凝望她,缓缓笑道:“你凭什么和那些出生入死的人一个功劳?还不是因为你有一个宰辅母亲。”

子敏文陡然色变,大吸一口气。

慕归雨带着意义不明的笑,语气平静,可字句异常锋利:“若真论功、论能,东宫的詹事该是我来做。”

几句话犹如利剑当胸刺来,教人如何能忍!子敏文愤与之别,自觉受到极辱,气不能平,当天下午于家中收拾了行装,直接留书一封送呈东宫,请奏押运粮草,在城门闭前离京,追着粮草大队直奔东疆去了。

待到子丞相得知后,勃然大怒,亟命人追,然那时子敏文早已不在城内。

当晚,风临于东宫内得知此消息,找出子敏文的请奏,默看许久,叹了口气。

正思忖之际,外头传来急促脚步声,同殿外人说了什么,平康须臾进殿,禀道:“殿下,派往萧西的韩质真前日被人在碧水河中捞起,发现时她双腿被打断,重伤昏迷,至信报离州当日,仍昏迷未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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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京夜降,灯悬鼓鸣,商贩支着摊子开始卖夜食,人放值的、归家的三三两两走在上街,街市渐热闹起来,四周吆喝声、笑闹声此起彼伏,灯火之中,一人骑马穿过喧闹的街市,几经转道,来到了一座寂静灰暗的府邸前。

那人从马上下来,抬头看向已被摘去匾的大门,默了会儿,走上台阶,自袖中掏出一张令文交给门前打呵欠的守卫。

守卫接过看完,愣瞧她一眼,挥手跟同僚打开了门,问:“顾女郎,您大概得多久?”

“很快。”顾崇明望着漆黑的府,道,“拿个东西就走。”

府里冷清极了,别说灯了,就连月光也没有半点。顾崇明也没什么表情,一路熟稔地左拐右拐进去,却没去府堂,而是先绕去了后府。回到自己曾经的院落,她对着那棵石榴树看了会儿,去舀了些水浇了浇。

离开院子,她走到前府堂,在黑漆漆的门外站许久,才抬脚进去。

一进门,她就闻到一股冷森森的灰味,不由得嗤笑了一声。才冷清几天啊,破房子就这德行了。笑时她扯到肋伤,咳了好阵子才直起身。

她忆着风临的话,往堂内走,还没等数柱子就看到了那个兵器。

在黑夜里,那杆马槊散着淡淡的金属光,笔直地立在柱前,直得似不会拐弯一样,真像它主人。

顾崇明看着这杆兵器,不知怎的定住脚不走了。她盯了许久,突然一变脸色,恶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呸!”

她道:“顾严松,和我来这套?你以为我会领你的情么?这槊是我们家传之器,母亲传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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