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的!”侍从看着被挂掉的电话咒骂着,但一直把人按在这里待着也不是办法。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他给了你什么好处?”方忆不想就这么坐以待毙,试图跟这个侍从周旋好趁机脱身。
“跟你说了老实点,闭上你的嘴。”侍从被柳晚音拿捏地正烦躁,不想跟方忆多费口舌。
方忆壮着胆子继续道:“你知不知道秦俞行什么身份?还敢在这里干这种事?”
“他能让我活命,你能吗?”侍从把匕首往前抵了抵,刀尖仿佛要刺破方忆身上的布料。
“当然可以,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能让你活命,但既然你说的那个人有这个能力,秦俞行只会比他更强,只要你现在放了我,我保证既往不咎。”
侍从轻蔑一笑:“少放屁,我信你?到时候你让姓秦的抓我还来不及,别把人想地太没脑子了。”
方忆大脑飞速运转,说:“可是你说的五分钟已经过去了,你如果听他把我绑在这里拖住我迟早会引起人的注意,还不如趁现在赶紧离开。”
方忆的话一下子就戳中了侍从的痛点,现在就是因为柳晚音他只能继续把头别在裤腰带上。
侍从似乎是动摇了,没有说话,手机震动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沉默。
这次不再是侍从的电话,而是方忆的。
“挂了。”侍从命令道。
方忆欣喜一瞬,迅速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但不是他想的那个人,而是苏回轩。
“快点,别磨蹭!”
方忆挂了电话,把手机重新放回口袋里,继续道:“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如果需要钱我现在就可以打给你,你也可以继续把我带在身边直到你离开再放开我。”
“小子,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是在我的手里,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判?我说了我不需要钱,我需要的是活命。”
“那好啊,既然我没有资格,那你直接杀了我拖地时间岂不是更久,来啊!”方忆突然态度大变,发疯了一样扬高声音大喊着,不顾背后的匕首奋力挣扎着就要跑。
“你他妈的!”
侍从将就要跑出去的方忆抓了回来,一脚踢在了他的后膝上,方忆狠狠摔倒在地,侍从趁机把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天鹅般的脖颈瞬间冒出一线红色。
可方忆却像疯了一样不管不顾继续挣扎着,侍从一边擒制住人一边还要把控着匕首的距离不能真的把人给抹了脖子,一时间他怒火大起,既然不能杀了干脆直接把人打晕过去,这样也省事。
侍从想定便扬起手刀作势要往方忆后脑上劈过去,方忆咬紧嘴唇闭上双眼准备迎接这记重击,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反而听见一声脆响,侍从便倒在了血泊中。
“轩哥!”方忆看着拎着碎了一半的玻璃酒瓶的苏回轩惊呼出声。
苏回轩把带走血色的玻璃酒瓶扔在一边,赶把地上的方忆服了起来,连连道:“太好了,赶上了,幸好你喊了出来我才能找到你的位置。”
方忆看着地上的侍从心中阵阵余悸,双手微微颤抖着:“谢谢你轩哥,我真的以为我要死在这里了,幸好我赌对了。”
原来侍从让他挂掉电话时他反应迅速,接通电话装作挂了的样子把手机放进口袋里,又引诱侍从说出威胁他的话好让苏回轩知道自己的处境,然后再发出一些声音好让他知道自己的位置。
其实他并不敢保证用这种方式求救能不能成功,电话那边挂了是不是挂了他也不知道,秦俞行不在身边他实在没了主心骨,只能赌上一把。
幸好他赌对了,苏回轩把他救了下来。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过来?”方忆的脸色白地吓人,细白的脖子更是惨不忍睹,黑紫色的掐痕和暗红色的血迹看着触目惊心。
“不用了,我想回去。”方忆获救后的脑子一片空白,他下意识地想要依靠别人,但并不是面前这个救他的苏回轩。
苏回轩脸上闪过不悦,转瞬即逝,“好,我送你回去。”
方忆挤出一丝微笑:“不用了轩哥,我自己可以的。今天的事谢谢你了,我之后一定会还你。”
苏回轩面上虽然担心,但方忆既然这么说了自己就只能作罢:“说什么还不还的,这是我应该做的,那你回去记得去找医生,照顾好自己,我先把这个人处理了。”
“嗯。”方忆点点头。
方忆一路上都在平复自己的心情,但他还是整理好自己的衣着,一路上小心翼翼沿着人少的地方走,避免跟人对视。因为他作为秦俞行的新婚太太,不能在婚宴上“失态”,但凡有人拿他脖子上的伤来做文章都够两个人在头条上霸榜一段时间了。
可再回去时他并没有找到秦俞行的身影,给秦俞行打的电话也没有被接起,渐渐地心里那份害怕便多了些慌张,他迫切地需要秦俞行的安慰,他想要秦俞行跟他说一句“别害怕”,哪怕只有一句话也能够让他坚强起来。
“小忆?”
方忆听到有人叫它下意识地缩起脖子想要躲起来,反应过来是徐辰华的时候他才稍微放松了些。
方忆脖子上的伤实在让人难以忽视,徐辰华瞳孔一缩眉头紧皱,“这是怎么回事?秦俞行怎么没在你身边?”
“出了一点意外,我跟我朋友在露台那边聊了一会儿,有人趁我回去的时候不注意把我绑了,我朋友刚把我救下来,我也不知道秦俞行去哪了?你们没在一起吗?”方忆快速地跟徐辰华解释了一下。
“没有,我们几个后来分开了,他是不是在哪里会客?”徐辰华扫视着方忆脖子上的伤,确定他的腺体没事,只是皮外伤后又说:“你脖子上的伤需要处理,先跟我去包扎一下。”
方忆摇了摇头:“不行,我有预感秦俞行或许跟我一样出了什么意外,我离开的这半个小时他一直没有给我打电话,信息也没有发,我刚刚给他打电话也没人接,这绝对不正常,我得快点找到他。”
徐辰华没有质疑,方忆的话不无道理,他安慰道:“别着急,秦俞行的alpha信息素等级很高,不论是从信息素还是身体上他都是优秀的,你放心不,不会出事的。”
方忆嘴上应着,可心里的慌张却丝毫没有减少。
“你能给我找个东西遮一下我的脖子吗?我不想让别人看见。”
徐辰华道:“好,等我一下。”说完便离开,再回来时手里多了块白色的丝巾。
“给,带上这个吧。”
“谢谢。”方忆把丝巾胡乱系在脖子上,竟然也有一丝凌乱美。
“这样,你先去休息一下,我问问宴会团队,五分钟内一定给你回复。”徐辰华思路清晰,当即联系秦俞行的父母问这次宴会的负责人。
方忆则坐在角落的沙发上,又开始一遍又一遍地给秦俞行打着电话,心里祈祷着秦俞行一定要没事。
徐辰华效率极高,果然不到五分钟他便回来说知道秦俞行在哪了。
“前台说秦俞行喝多,侍从把他送到六楼休息了,房卡已经送过来了。”
徐辰华把房卡递给方忆,又开口:“没接电话应该就是喝醉了,毕竟是你们的婚宴他难免多喝一些,既然知道他没事了我建议你还是先处理一下你的伤。”
“不碍事,我先去看看他,安心一些。”方忆婉拒了徐辰华道建议。
“那走吧,我陪你一起过去。”方忆的状态让人担忧,他还是想尽快处理方忆的伤。
方忆刚要开口拒绝就被秦俞行给预判打断了:“我跟你过去是要看看俞行的状态,毕竟喝多了也难受不是吗?”
果然这么一说方忆就没再拒绝,两个人便一起去了六楼。
这座城堡只有五楼和六楼有单独休息的套间,其他的都是公共休息的区域,能让秦俞行点头入住这两层的人本就不多,获得六楼使用权限的人更是屈指可数。
时间还不算太晚,出了电梯方忆环视一圈,没有见一个人影,周围更是一片寂静。
“走吧,俞行的房间在那边。”徐辰华说。
方忆跟在徐辰华的身后来到秦俞行休息的房间,两人刚站定就听见房间里传来一声音调极高的尖叫和一声闷哼。
不是秦俞行的声音,秦俞行的房间里有别人!
方忆脑子里瞬间划过无数个可能,每个都朝着不好的方面发展,一时间他站在门前望而却步,不敢开门面对里面的状况。
“别多想,俞行不是那样的人。“徐辰华跟秦俞行到底是多年老友,秦俞行的为人他是知道的,之前总是嘲笑他是个老处男,所以他是坚信着秦俞行不会做那些龌龊事的。
“我知道的,我信他。”方忆稳了稳心神,掏出房卡打开了这扇门。
而门口场景他想他这辈子都不会忘。
秦俞行坐在床上重重地喘着粗气,胳膊上满是血迹,不远处地上还躺着一个被撕碎的床单条绑住的omega在地上疯狂扭动着身体想要朝秦俞行身边靠近,房间里雪松地味道仿佛要冲破这个房间,不仅如此还有一股浓郁香甜的omega气息。
“秦俞行!”
方忆顾不得弄清眼前到底是什么情况,当他看到秦俞行满臂血迹的时候就已经冲到了他的身边。
“小忆,你来了,叔叔……没有做……坏事,叔叔一直在……在等你……”
秦俞行在看到方忆的那一瞬间脑子就放松了过来,可身体还是习惯性地紧绷,一句话分成几段说。
“不好,这个omega被诱导发情了,我得先把他带走。”即便是看到这么一副混乱不堪的画面徐辰华还是保持着理智。
听到徐辰华这么说方忆下意识担忧地看向他,再怎么说徐辰华也是个alpha。
徐辰华轻笑一声:“放心,我是经过专业培训的,别忘了我可是腺体修复科的主任,这点程度怎么会忍不了。”
“那秦俞行他……”方忆小心地牵起秦俞行的手臂,这布满血色的衣服让他心里又没了底。
刚进门的时候他就断定这家伙浑身血只不过是皮外伤,更要紧的恐怕是信息素的问题,所以才先查看地上这个omega的情况。
徐辰华不像方忆那样小心温柔,拉起秦俞行的手臂就把袖子往上一捋。
“你老公自残呢,看这一道一道的。”方忆跟随者徐辰华的目光看到了地上的玻璃碎片,心里了然。
徐辰华:“秦俞行这个样子绝对不正常,他之前的身体数据一直都很稳定,不可能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八成是被人下药了。现在要紧的是让他先泄泄火,能为了不碰别的omega把自己逼成这个样子的我也是头一次见,你老公是个狠人。”
听到徐辰华这么说方忆愣住了,他不太理解徐辰华的一声,向他投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徐辰华没忍住笑了一声:“我的意思是,你婚礼前的那次腺体评估数据我看到了,你俩这下能好好过夫妻生活了,该标记标记,别太过分就行。”
方忆的脸瞬间通红,磕磕巴巴:“他现在这样只能跟他那什么了吗?”
“要是早点发现或许还能洗个胃什么的治一治,现在,呵呵。你看看你老公都憋成什么样子了,都不认识人了还能把你认出来,他就等着你呢。”
方忆红着脸有些不知所措,而一边的秦俞行已经把脸埋在了他的腺体上,轻吻着舔舐,蠢蠢欲动。
徐辰华简直没眼看,弯腰把地上的omega扛在肩膀上替人收拾烂摊子。别的不说秦俞行绑人是真够狠的,都要把人系成蚕蛹了。
“行了,不打扰你们了,记得注意节制。”徐辰华把人扛了出去还贴心地帮二人关了灯和门。
门一关方忆甚至来不及看秦俞行一眼就被他按倒在床上。
“可以吗?”明明已经箭在弦上了,秦俞行却还能尽自己最大努力问他,他本能地爱着他,他不想因为自己身体原因而逼迫方忆就范。
秦俞行像等待处罚的犯人一样等待着身下的小爱人的回答,月光照亮了满床的狼狈,也让他看清方忆脸上类似于动情的神情。
“嗯。”他听到方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