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场的重头是骑马戏,但言思祈担心的不是骑马,而是赵霍深。
她入这行舞刀弄枪什么都会,别说只是骑马,她也是系统学过武打的。
只是这场骑马戏是她和赵霍深共演,且是他们同骑一匹马。
祁司晏昨晚那样对他,绝对伤了他的自尊。
他要是不挽尊,他就不是赵霍深。
言思祈把担忧藏进心底,她望着对面已经备好的马,那马比她还高,一点也不怕人。
“所有演员就位——”
副导演拿着喇叭在场外喊道,入镜的演员已经就位,其他闲杂人等陆续退到场外。
虽然很多人都退了出来,但道具组、灯光组和安保需打起十二分精神。
毕竟赵霍深不仅是甲方,而且他万一出了事,可不是几句话几个钱就能搞定的。
如今的资本就是如此,让人又爱又恨。
影视城的D区是一片绿林,最适合拍户外戏。
导演和制片人有考虑把所有户外戏放在棚内拍摄,但如此一来剧的水平会大幅下降,就会影响到第二部的收视率。
所以该省省,该花花,有些事情还是要下苦功夫的。
两排竹林的中间是一条沙道,沙道是人工铺出来的,没有太多高科技,看着就很真实。
机位已经设好,一部分人围在摄像机前,一部分人围在场外。
室外有自然光,但还是需要几个人驾着遮光板。
赵霍深敏捷地上了马,接下来就是言思祈。
他伸手过去,那只手正好到言思祈眼前。
她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在众目睽睽下握着他的手上马。
言思祈跃上马背,因为这场戏是她所扮演的角色受了伤,赵霍深作为和她演对手戏的角色,需要骑着马带她回去疗伤。
所以言思祈是侧着坐在马上,她坐在前头,赵霍深坐在后头。
后面的赵霍深要牵着缰绳,他的双手只能环绕在她腰间,她整个人还要倚着他,两人都要演出暧昧的氛围。
赵霍深内心暗爽,她就算名花有主了又怎样,他照样可以名正言顺与她来往。
男人不屑地瞄了眼外场的正主,高傲的眼神里都是挑衅。
祁司晏双手插兜,沉静的眼底夹枪带火。
他今天换了件白衬衫,可他身上衣服的颜色和他现在的面色完全相反。
最不能适应的还是言思祈,祁司晏就在现场,而她却还要和其他男人拍亲密戏。
这要是平常就无所谓,可是祁司晏正看着,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早知道昨晚就该劝他回去的,她现在也不至于这样难受。
言思祈深吸一口气,她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初入行那会儿,忽然就什么都不会了。
“你应该躺在我怀里。”后面的男人低下头,他的声音只有他们才听得到。
言思祈没有反驳,他说得没错,按照剧本,受伤的她确实是该倒进他怀里。
她认命,乖乖照着剧本与他合作。
她的妆容也和这场戏相呼应,面容惨淡,唇瓣发白,神色憔悴。
见她的情绪已经到位,赵霍深拉着缰绳,人也逐渐进入拍摄状态。
“你就不该追着那些人出城,你总是这么不听话!”
“可是……可是我总不能看着这些恶人逍遥法外吧?”
“抓人的事就交给天麟卫,你随我回京养伤……”
言思祈有气无力地念着台词,给人一种快要熬不过去的感觉。
她念完最后一句,头一松,进入到下一个状态,昏死。
此时导演喊了停,他们也要换下一个镜头继续拍摄。
上一个阶段是个慢镜头,难度不大,他们还能有几句台词。
而下一个阶段是接着言思祈昏迷之后,赵霍深演的这个角色就得要快马加鞭把她送回京城。
这骑马的戏份也要上一个强度。
然而这毕竟是有危险的,导演让两位演员做好万全准备。
这一幕马戏由远及近,才能有更好的画面感,观众才会有急切和不安。
赵霍深骑着快马进入第二机位,此处需要微微拐弯。
他牵着缰绳,但身下那匹马在拐弯的时候忽然加了速,一切措不及防。
“不好了导演,好像有问题……”
“停——停——道具组——道具组快上——”
摄像机外的工作人员都看出了端倪,导演和制片人喊人上去,可那匹马就像是失了控,所有人惊恐万分,都不敢冒生命危险冲上去。
言思祈坐在马上,早就感觉不对。
她在马儿加速之后抓上了缰绳,帮赵霍深控马。
快马一转眼就跑出了机位范围,而且越跑越远,几乎要出了这个剧组。
“下马——”
“什么?”
“快下马!!!”
言思祈牵制住这匹马,比人都高的马确实停了下来,但它还是没有安分,在原地发狂跳脚。
现在正是好时机,言思祈命赵霍深先下马。
她一个人或许还能再想办法,但赵霍深还一直在马背上,那他们就得一起遭殃。
“快跳下去——快啊——”言思祈紧牵着缰绳的手已经发疼,她咬牙切齿,身上也都出了密汗。
这时那匹马朝天长啸,前蹄离开地面,马上的两人也跟着往后仰。
言思祈失去重心,她身后的赵霍深第一个摔了下去。
接着她也眼前一黑,整个人摔下马背,重重砸下来。
但她没有觉得很疼,身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垫着。
祁司晏第一时间冲过来,且只有他一个人赶上。
他接住从马上摔下来的她,替她挡了灾,言思祈才没有摔成肉饼。
那匹马还在癫狂,它踏着马蹄,地面已经被它踩出无数印子。
马蹄无情也不长眼,根本不管倒在地上的人。
祁司晏眼看那马蹄要踩过来,他抱着身上的人转了一圈,那马蹄无情地踩在他的背上。
“司晏!!!”言思祈听到他痛苦的低吟,又是担心又是害怕。
祁司晏忍着背上的痛,他独自翻身,抓住马身上的那根缰绳。
他控制住这头莫名其妙发狂的马,此时工作人员也赶过来。
骏马被制服,最后被剧组拉了回去。
言思祈和赵霍深也只是受了点惊吓,言思祈被人护着,身上几乎没有伤。
赵霍深最多只是擦伤,而祁司晏就有点严重了。
剧组想送他们去医院,尤其是赵霍深,他最不能出事。
但男人没觉得有多严重,就没有打算去医院。
“祁司晏你可别逞能啊,别为了在思祈面前耍帅而耽误自己,你万一有什么好歹不也是我们的责任?”
牧媛叉着腰,一点也不给祁司晏面子。
这场戏被暂时叫停,言思祈带着妆就和牧媛回了酒店,顺便把祁司晏也带了回来。
男人坐在她们房间的沙发上,像个没事人。
言思祈坐在他旁边,帮他擦着白衬衫上的土灰。
“牧媛说得对,你还是去医院做个检查吧……”
“谁摔个跤就去医院的?没什么大不了。”
“可是你还被那匹马踩了一下,你衣服上还有马蹄印呢。”
“那是我不小心蹭上去的,不是它踩的!”
“……”言思祈无奈地盯着他,他现在浑身上下就只剩嘴硬了。
牧媛在一边翻了个白眼,呵,男人。
“你就不要管这个男人了,你呢,你怎么样?”
“我?我……”言思祈抬头看着牧媛,又看向祁司晏。
她摇着头,声称自己没事。
牧媛挑眉,她都这么说了那就算了,也省了去医院的麻烦。
就是祁司晏看着有些狼狈,他穿的是白衬衫,就这么一下,这条白衬衫可以不用要了。
牧媛后面接了方洁打来的电话就出了房间,副导演要她过去一趟,商量后续拍摄事宜。
她一走,套房内鸦雀无声。
房里的人只安静了三秒,他们似乎是在等待出去的人走远。
“真的不去医院吗?万一……”
“没什么大不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你呢,你怎么样?”
“我没事,多亏有你……”
确定牧媛不会回来,他们才说上话。
祁司晏转身过来,右胳膊压上她身后的沙发,上半身靠近她。
他的鼻头几乎要碰上她的鼻子,两个人的嘴唇已没剩多少距离。
言思祈咽着喉咙,与他四目相对。
“真的没事吗,让我看看……”祁司晏挽起她的手,把她从头到脚检查一遍。
她的双手上还有勒紧缰绳时留下的红印,她细皮嫩肉的,有两三个地方都勒破了皮。
祁司晏检查着她的伤势,不禁皱眉。
“疼吗?”
“还行……”
她话音刚落,她的手就被他放到唇上,他很认真地吻着她的伤痕。
他吻了好几下,言思祈羞着脸,心跳飞快。
“你、你要不先去浴室洗一下吧……”她赶紧抽回手,不然她的心跳还得加快。
但他没有如她所愿放手,而是把她的手轻轻放到了自己的衣领前。
“你帮我解。”男人低音醇厚,还有一点点撒娇。
言思祈抿着唇,她身上的戏服还未脱下,她脸上的妆还未卸下。
他们一个现代西装,一个古代长裙。
两人坐在一起,有种跨越时空的画面感。
她全神贯注地帮他解了衬衫的纽扣,男人的白色衬衫像个大口子敞开,也看到了他的皮肤。
他只说解纽扣,没叫她脱衣。
言思祈解完纽扣就没再继续,而是让他去浴室。
祁司晏很听话,起身去洗漱,但也把她带了过去。
他牵着她的手,拉开浴室的玻璃门。
言思祈不知道他想干嘛,赶紧收回手,怕他做些乱七八糟的事。
她把手收回来,此时男人正背对着她。
祁司晏背对她脱下衣服,白色衬衫一落,就看到他背上那明显的马蹄印。
他刚要扔掉手上的衣服,却感到背后有股微微凉意,像是某种轻柔的东西划过。
他一回头,就看到她伸着手。
是她在抚摸他的伤痕。
那马蹄印光是看着就觉得疼,她皱着眉,难过道:“疼不疼啊?”
她的喉咙就像是含了一块棉花糖,又软又棉,还带着醉人的香甜。
她的眼里一片柔光,里面蓄满了她的柔情。
此时有把火烧在他身上,他一手揽住她的腰,把她搂过来。
她又软又棉,祁司晏实在是无法忍耐。
他压上她的唇,无尽地掠夺,疯狂地抢占。
言思祈直着身子,被他狠狠扣住。
男人把她推到浴室墙上,另一只手拉上浴室的门。
玻璃门透着光,虽然看不到实在画面,但光面上映出浴室里面那火热四射的光影。
叮咚——
言思祈从浴室里出来就收拾自己,换下衣服、卸了妆,她正忙的时候就听到一阵门铃声。
祁司晏还在浴室里洗澡,水声都大过门铃。
言思祈往门口走去,喊了一声:“谁啊?”
牧媛根本不会按门铃,她有房卡,一刷就能进来,这只可能是其他人。
“是我。”
言思祈听出门外的声音,她停在门前。
她透过猫眼,再确定来人的身份。
赵霍深就在门外。
“你有什么事吗?”
“我想见你。”
“我现在不方便……”
“难道我现在见你一面的资格都没有吗?”
言思祈在房内沉默,她思考片刻,打算出去和他说清楚。
她打开门,人还没有走出去,外面的人就闯进来。
“你……”她刚想说话,男人却捧住她的脸颊,一边吻她,一边把她往里推。
男人把她推到长沙发上,她倒在下面,男人倾身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