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景医这会倒是很给面子地点点头∶
“小詹。”
果然是前同事。
沈衡翳觉得挺有意思。
看来这前队长挺不受待见啊。
祁沧旬见晏景医连詹衔盛都回了,就是没搭理自己,自是感到面子上挂不住,又咬牙道∶
“晏景医!”
这回对方倒是看了他一眼,可惜开口便让他再次怒气上涨∶
“这位先生,有事?抱歉,我们好像不是很熟。不好意思,我当前要案在身,就不久陪了。”
不、是、很、熟?
神特么不是很熟!!!
之前同局工作十一年的是鬼对吧?!!!
晏景医像是没看出他的腾腾怒火,只是轻道让沈衡翳先走,自己又不急不快地跟在后面,路过祁沧旬身侧时才冷淡道∶
“别太丢人了,祁支队长。”
他继续朝前走几步,听身后人没动静,还是回了头∶
“要办案就跟上,我可不记得,祁支队长有喜欢浪费办案时间的爱好。”
熟悉的嘲讽,熟悉的配方。
祁沧旬不禁冷笑,见自己带来的那批人上一秒还暗戳戳跟晏景医打着招呼,下一秒全在看着他,明显是想问∶跟不跟?
废话,本来就是来办案的,当然要跟!
他咬了咬后槽牙,抬眼又恢复了平日领导者的模样∶
“按照来之前的安排,除了你们几个跟我,其余带着自己的家伙事办去!”
众人一一应下,随即一哄而散,还不忘悄摸着给晏景医使了个偷笑的眼神,又被祁沧旬一眼瞪回去。
祁沧旬面上虽不满,但还是加快步子走到他这位前同事旁边,未等他开口,晏景医就已经出声∶
“我记得东都市局对外市的案子,可从不多管。”
他这句话,在“东都市局”这四个字上咬字加重,摆明了在告诉祁沧旬,他现在在湖西的一言一行,代表的形象可不止他个人,还有整个东都市局。
道理谁不懂,但祁沧旬实在没忍住。
谁让东都条件真的比湖西好太多,让他忍不住把对晏景医一声不吭调市局的疑惑,全部化作对这的不满,一股脑就这么表达了出来。
可他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晏景医知道这人这会肯定不服气,他本就没兴趣教育这个年纪比他还大的前同事,况且十几年下来的相处,早就说明了这对那人根本没用,也没再多说,转口道∶
“我记得这类案子以前一直没少提,东都虽有说管,但还不至于在这种时候派你直接出市,有什么理由?”
“能有什么理由,这、妇女拐卖嘛,多严重的事!这种涉及人民生命安全的案件,我们东都市局一直……”
晏景医撇眼,一个眼神顿时把祁沧涯企图跑火车的嘴噎了回去。
“……好吧。”
反正瞒肯定是瞒不住,凭他的经验,就算这会自己厚着脸皮编下去,之后对方还是会找机会套出真话。
祁沧涯叹口气,面露尴尬,确认四下无人,无比小声道∶
“一位省厅领导的女儿也丢了,就前段日子,在湖西市。”
他小心看向晏景医,第无数次妄想在他脸上看出什么,但也只是见他点点头,接着平淡地回了句“噢,是吗”,而后便没了下文。
认识他足有十一年,这点倒是从未有所改变,就好像世上没什么事能将他惊扰。
祁沧涯无所谓地收回眼,见前面有两道身影,看清一人后朝旁边示意∶
“哟,那是不是你新同事?我看你俩好像还挺熟?”
“嗯,我队长。”
“哦,你队…什么?!”
无视了旁边充满惊诧的视线,晏景医继续往前走。
前面是沈衡翳没错,和他说话的……又是张新面孔,这回是真的完全不熟。
听到动静,沈衡翳回过头,见是晏景医,顿时有了主意∶
“唉、晏顾问,麻烦过来一下!”
他把旁边的人拉过,解释道∶
“这是咱局新招的警察,有工作经验,但怎么说也是初来乍到。”
那新警察显然看着对自己被拉走的行为颇为不满,眉头轻微皱了皱,对面前的人道了句“你好”后,便没再做声。
沈衡翳却像是没注意到,继续暗示∶
“晏顾问,他是犯罪学专业的,和你的专业有异曲同工的地方。”
晏景医挑眉。
哦,让他帮忙带孩子呢。
晏景医觉得有些好笑,见那警察跨着张脸,一副愤世嫉俗的模样,又来了点兴致,开口问∶
“你好,我是晏景医,请问怎么称呼?”
年轻警察依旧一副厌世脸,声音却是稚嫩得很∶
“你好。陆青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