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另一个,则是支录音笔。
“河清一号街边儿的绿化带找着的,你们的人刚刚去查了,不用过去。”
晏景医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袖口,不慌不乱地补充道:
“拉链头我没直接接触,如果运气好,上面也许会沾有凶手的指纹,但我个人认为可能性不大。”
那东西太小,可能是被害人反抗时松动脱落的,也许凶手碰都没碰过,警方能检验到的指纹,更大概率源自死者本人。
但该查还是得查,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影响案情进度的机会。
那这录音笔?
沈衡翳收好物证,举起另一根录音笔,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刚才安抚民众过程的对话。”
晏景医挑眉,又拍了拍沈衡翳的肩,轻声说道:
“沈队,我们现在好歹是同事,多点信任好不好。”
说罢就转头地往警车方向走去,留沈衡翳一人在原地举着录音笔与其大眼瞪小眼。
他又抬头往晏景医的背影看了看,视线反复横跳,硬是没琢磨出来。
这是…生气了?
沈衡翳原地一愣。
……好吧。
他承认,自己对这位新同事的工作,确实抱有一定的不信任,毕竟前有案例。
即使这位晏顾问目前看上去,的确比先前那位靠谱些,但他也没法因为对方暂时有道理的分析就完全肯定啊。
他又多了几分无奈,只希望对方别添油加醋跑局长那告状,见现场收拾得差不多了,就先把口袋里的物证交给法医,随即跟了上去。
先行的晏景医实则没有像对方想的那样多,他着实没心思对这种事生气。
他上任的这些年,相处的人千千万,什么没见过?
对他专业深信不疑的有,对他行为充满猜忌、完全不把他的分析当回事的也有,于他也无非只是忽视与无视的细微区别。
同他有过工作接触的人大都觉得,他只关注自己的本职工作,至于其它,似乎从未被他往心上放。
当然,晏景医本人有时候也会觉得他们的感觉有几分道理——
连自个事都没时间清理,哪来心思管别的。
他腾出手,看了眼方才倏地震动的手机,随即便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接着关上手机,随意放回衣兜,掩去方才收到的那条匿名短信——
“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