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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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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淡月掩上房间门,窗外的月光散发着微弱光晕,在这小小的空间里,一切都变得昏聩不清。

背倚着门,双目紧闭,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刚的一幕,来得猝不及防,却又似命中注定。

是冲动,是压抑已久情感的爆发,还是其它?她无从知晓,只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雾森林,迷失了方向。

房间里,静谧如深海。

陈淡月沿着门板缓缓滑落,最终背靠着坐在地板上。裙摆在地板上铺开,像一滩静止的湖水。

与此同时,陈弗清走到床边,按灭了床头灯,向后倒去,整个人陷进了柔软床铺里。

单手下意识地垫到脑后,掌心微微出汗。右手则缓缓抬起,手指轻轻按压在唇角,像是要将那残留的触感,更深地嵌入肌肤。

陈弗清的双眼直勾勾的看向天花板,思绪却飘远,到靠近她的时候,她细软的发丝挠得他脸颊痒痒的。

月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勾勒出一块银白。

陈弗清缓缓偏过头,望向窗外那一轮高悬的明月。月光如水,洒在他的脸上,也照亮了他眼中闪烁的光芒。

同片月光下。

陈淡月抱起腿,膝盖紧紧贴在胸前,将自己蜷缩进一个小小的、只属于她的世界里。纤细的手臂上,肌肤在昏暗的光线中泛着柔和的光泽。

陈淡月坐在地上,手指始终按压在唇上。

眼眸中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不知是月光的映照,还是心底思绪的荡漾。

夜已深,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

陈弗清日记

早上五点被月亮摇醒,她嚷着要吃我做的三明治。看她眼巴巴的样子,我赶紧起身。

做好端给她,她咬了一口,眼睛弯成月牙:“哥,你厨艺又进步啦!”

听到这话,我早起的困意都没了。

唉,其实我昨天一夜没睡。

下午陪她去买饰品,一进店,她眼睛就亮了。店里摆满了亮晶晶的发夹、手链,还有可爱的胸针。

她在店里转来转去,拿起一个蓝色蝴蝶结发夹,在头发上比划,问我:“好看吗?”

蓝色很衬她,我忙点头。

但其实她戴什么都好看。

她又挑了条带星星吊坠的手链,戴在手上晃来晃去。

结账时,店员说我们感情真好,她挺有眼光的,所以我没要零钱。

回去的路上,月亮很开心。

看着她开心,我也挺开心的。

……

陈淡月日记

今天吃弗清做的三明治超好吃,火腿和生菜搭配完美,我全吃光啦!

下午和他去饰品店,简直像掉进宝藏堆。好多漂亮饰品,我都挑花眼了。

那个蓝色蝴蝶结发夹,我一眼就相中,戴在头上,弗清说好看,嘿嘿,超开心。又挑了条星星手链,一闪一闪,太喜欢啦。

店员夸我和弗清感情好,这还用说嘛。弗清一直耐心陪着我,还帮我拎袋子。

希望每天都能这样 。

……

一周后,父亲和母亲从国外回来。

这在陈家本是平常事,可这次,竟带回了不少礼物。

陈淡月站在楼梯口,望着客厅里那堆花花绿绿的礼盒,心中满是诧异。以往,她在这个家里就像个透明人,父母常年在外,对她鲜有关注。

谢兰茹笑着将礼物分给众人,轮到陈淡月时,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少见的温柔,手中捧着精致礼盒,逐一递到她手上。

“宝贝,这是给你的香水,法国最流行的牌子。”

“这本画册,你肯定喜欢,在伦敦一家老书店找到的。”

“谢谢妈妈。”

陈淡月受宠若惊的接过,缩了下脖颈,心中漾起复杂的情绪。

最后,谢兰茹拿起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上面系着淡蓝色丝带。

“这是李家公子特意为你准备的,他对你很是上心。”谢兰茹说这话时眼中闪过意味深长的光。

“李家公子?”陈淡月疑惑问道。

“李家的独子,你该记得。你们小时候还见过呢!”谢兰茹漫不经心地说。

等陈淡月打开最后一个礼盒,一条璀璨的项链映入眼帘。

谢兰茹坐下来,拉着她的手,神色变得郑重:“是时候和你说了,咱们家和李家有意结成亲家,你和文昊很般配,这门亲事对两个家族都大有好处。”

“等你过些天年满十八岁,就举行订婚仪式。”

陈淡月仿若被一道惊雷直直劈中,周身血液瞬间凝固,手中那条精心挑选的项链,险些从她如冰般僵硬的指尖滑落。

她下意识地抬眼,目光慌乱游移,恰似一只惊惶失措的小鹿,而映入眼帘的,竟是陈弗清。

陈弗清就站在不远处,身影被门框勾勒出清晰轮廓。灯光从他身后倾洒,在地面铺出一片暖黄,却没能驱散陈淡月心底的寒意。

他的眼神中交织着复杂情绪,乱麻般纠缠在一起。

陈淡月望向他,这几日相处的画面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飞速闪过。

此时,谢兰茹的声音仿若从遥远地方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门亲事,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对家族发展至关重要。”

陈淡月却仿若未闻,她的眼中只有陈弗清。她多希望,此刻陈弗清能站出来,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局面。

陈弗清嘴唇微张,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最终,只是无声地抿紧。

陈淡月情绪激动,眼眶瞬间红了。

“妈,我不想联姻!”

谢兰茹皱起眉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悦:“别任性,这是为你好,也是为家族好。李文昊是个优秀的孩子,门当户对,多少人求之不得。”

这时,陈正南走进来,听到母女两人的对话,沉声道:“这是早就定下的事,你身为陈家的女儿,要懂得为家族牺牲。”

陈淡月只觉一股气血直冲脑门,她的呼吸急促而沉重,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为家族牺牲?”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带着几分颤抖,“那我的幸福呢?你们有谁真正考虑过我想要什么!我也是人啊!”

陈正南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额头上的青筋微微凸起。在这个家里,还从来没有人敢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

“放肆!”这一声怒喝,仿若要将空气震碎。话音未落,他的右手已然高高扬起,带着呼啸的风声,重重地扇在了陈淡月的脸颊上。

这一巴掌的力量极大,陈淡月整个人被打得侧飞出去,重重地撞在一旁的矮柜上。

花瓶被震落,“哐当”一声摔得粉碎,瓷片飞溅。

“家族的利益高于一切,你这孩子,怎么如此不懂事!”他怒骂道,只觉得她这个孩子不争气。

谢兰茹见状,赶忙起身走到陈正南身边,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试图安抚他的情绪,随后又转身看向陈淡月,换上了一副苦口婆心的口吻:“淡月,你爸爸也是为了咱们这个家。你想想,咱们现在的生活都是陈家带来的!”

陈淡月头晕目眩,耳朵里嗡嗡作响,脸颊处传来的剧痛让她几乎失去了思考能力。

她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望向那个平日里威严又熟悉的父亲。此刻,陈正南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仿佛她不再是他的女儿,而是一个罪大恶极的罪人。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还有没有这个家?”陈正南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胸膛剧烈地起伏,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陈淡月的眼神空洞而迷茫,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她想开口辩驳,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只能发出几声微弱的呜咽。

从小到大,她虽敬畏父亲,却从未想过会遭受如此暴力。

原来她只是一件物品,用于利益置换的筹码。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也为了你好!女人嫁个好人家才是正途!”陈正南继续怒吼着,可在陈淡月听来,这些话不过是冰冷的借口。

陈淡月只觉得无比荒谬,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所以,我的一生就要被你们这样安排吗?就因为我生在陈家,我就要放弃自己的梦想,放弃自己喜欢的人,去和一个陌生人结婚?”

陈正南正要再次发火,这时,一直沉默的陈弗清终于开口:“爸,妈,你们先别逼淡月了,让她冷静一下吧。”

和之前尖锐对冲的话语不同,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

陈正南狠狠地瞪了陈弗清一眼,胸膛依旧剧烈起伏着,那股盛怒却稍稍平息了些。“你也给我好好反省!”

他扔下这句话,转身大步离开,留下陈淡月和陈弗清在一片狼藉中。

谢兰茹无奈地叹了口气,也跟了出去。

客厅里只剩下陈淡月和陈弗清两人。陈淡月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双手掩面,肩膀微微颤抖着。

陈弗清走到她身边,缓缓蹲下身子,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陈淡月,别哭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微颤的心疼。

这一句安慰,恰似点燃炸药的火星。

陈淡月猛地抬起头,双眼通红。

“你混蛋!”她嘶吼着,用尽全身力气,伸手狠狠推向陈弗清。

毫无防备的陈弗清,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推倒在地。

出于本能,他的手下意识的向后撑去,试图稳住身体,地面上满是方才花瓶摔碎后散落的尖锐瓷片。锋利的瓷片轻而易举地划破他的手掌,瞬间,殷红的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涌出,冰冷的地面上蔓延开血色。

陈弗清眉头未皱一下。

他的目光全然被陈淡月占据,她双眼通红,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

“刚才你为什么不表示?为什么不站出来和他们说,你懦弱,你无能!”陈淡月边哭边喊,泪水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陈弗清,你就是个胆小鬼。”

陈弗清明白陈淡月话里的意思,可此刻,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我……”他艰难开口,声音却沙哑得厉害。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陈淡月打断他,情绪愈发激动,“你滚吧,我不想喜欢你了!”

她双手抱住膝盖,身体蜷缩成一团,像是要把自己藏进一个无人知晓的角落。

陈弗清望着她,手指微微颤抖着,想要触碰,却又在半空中停住。

他深知这份感情的禁忌。他比她先动的心,可不知从何时起,他看向陈淡月的眼神里,多了些连自己都不敢细究的情愫。

夕阳光从客厅的落地窗外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两道细长的影子。

许久,他说:“陈淡月,我们私奔吧。”

话一出口,连陈弗清自己也愣住了,仿佛那声音并非来自他,而是这寂静日落中里突兀闯入的不速之客。

与此同时,陈淡月也被他的这句话冲击到了。

她睁圆了眼睛,眼眸中,震惊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瞳孔因极度的诧异而急剧收缩。

私奔吗?

这几个字,似有千钧之力,在陈淡月耳边不断回响。

逃离这里,去一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可迈出这步,意味着打破所有既定的秩序,抛弃现有的一切。

时间仿佛凝固,整个房间里只有窗外蝉鸣依旧。终于,陈淡月深吸一口气,她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像是做出了一个无可更改的决定。

她微微点头,声音轻却无比清晰:“好,去哪里都好。”

花园里的玫瑰丛杂乱疯长出整个夏天,远方的那片天际被夕阳染成橙红色。

所有的一切不早不晚,只是刚刚好。

……

蝉鸣在夏日的树梢此起彼伏,为这个高考结束后的盛夏添了几分燥热与不安。

身为陈家唯一的女儿,此刻陈淡月的一举一动本都在母亲谢兰茹的严密注视之下。

闷热的风从窗口灌进来,撩动着窗帘。陈淡月坐在书桌前,手指随意地翻着一本画册,心思却全然不在上面。

这时,谢兰茹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咔哒咔哒” 敲在木质地板上。

她推开门,身姿优雅地走进来,脸上挂着一贯端庄的笑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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