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所有学生最不想面对的期末考试要到了。
米莉恩在考完魔咒和魔药后的中午,给自己放了个小假期,虽然短暂地只有一个小时。
“祝我生日快乐!虽然可能过会儿就不灵验了!”米莉恩右手握拳左手搭在上面,嘴里喃喃念叨。
斯内普无奈地看着把变形术课本垫在蛋糕底下的女孩,却也道了句“生日快乐,米芮。”
米莉恩用指尖挠挠额头,“谢谢爸爸!”兀自叹了口气,“下午第二门还好说,古代如尼文有一点把握。可是变形术······”
不出她所料,茶壶变乌龟。
米莉恩觉得自己套个壳扮上都比这容易,别让她短期内再见到麦格教授,她没这个脸。
但愿她不会把气撒到斯内普身上,梅林保佑。
“我变出的乌龟尾巴还是壶嘴的样子,多可怕……”
“乌龟该不该吐蒸气?”
“我变出的乌龟壳子上还有柳树花纹,你说会不会扣分呀?”
米莉恩一走一个不吱声,德拉科也没敢这个时候再跟她念自己写的东西。
耳边逐渐变得嘈杂,烦躁的心情雪上加霜。
米莉恩皱着眉看过去,是哈利三人吵起来,大意是罗恩的老鼠被赫敏的猫咬死了?或许吃进肚子里了,总之找不到了?
米莉恩在考完最后一项由教授亲自监考的黑魔法防御后,就看他把一旁熬制许久的狼毒药剂引导出一小瓶,搁在一旁。
“爸爸,您去哪儿?”斯内普沉着脸攥紧瓶子就往出走,“待在这儿,我得去给一个忘记自己身份的惹祸精披上人皮!哪都别去!记住了吗?!”
米莉恩点点头,等教授离开后,等待了一会儿就穿上外袍拿起魔杖上了楼梯。
直奔三层的戈斯穆尔的冈希尔达走廊。
“左右分离”,敲击着驼背独眼女巫雕像,米莉恩顺着石滑梯下坠了好一会,落地后快速倒着步子上石阶。
悄无声息离开了蜂蜜公爵,向着尖叫棚屋的方向跑去。
眼见着黑袍消失在入口处,米莉恩扶着膝盖喘了几口气,接着快步走向那儿。
尖叫棚屋内。
“Expelliarmus”,斯内普击落了布莱克手中,卢平交给他的魔杖。
斯内普有点气喘,但一脸抑制不住的快意。
“诸位也许在想,我怎么知道你们在这里?”他说,眼睛闪闪发光,“我去了你的办公室,卢平。你今晚忘记喝药了,所以我带了一杯去,很幸运……对我来说很幸运。你桌上放着一张地图,一目了然,我看到你沿着这条通道过来,然后就没影了。”
“西弗勒斯——”卢平想说话,但斯内普阻止了他。
“我一再对校长说你在帮你的老朋友布莱克潜入城堡,卢平,眼前便是证据。连我都没想到你还敢用这个老地方,做你的庇护所——”
“西弗勒斯,你误会了,”卢平急切地说,“你没听全——我可以解释——小天狼星不是来杀哈利的——”
“今晚阿兹卡班又要多两个人了,”斯内普的眼里放出狂热的光,“我倒想看看邓布利多的反应……他确信你是无害的,卢平……一个驯服的狼人——”
斯内普用魔杖直指布莱克的眉心,“复仇的滋味真好,我一直盼着亲手抓住你。”
愉悦地挑了挑眉,好像没有比此刻更让他激动的了。
“给我一个理由,”他小声说,“给我一个出手的理由,我发誓我不会手软。”
“西弗勒斯,别犯傻。”
“他什么时候不傻。”
“别说话”
“你闭嘴莱姆斯!”
“看看你俩,跟老两口一样拌嘴。”斯内普指着布莱克的喉咙讥笑说,“别以为我不会下手,摄魂怪们可是很想你啊。”
布莱克步步后退,“好像有丝恐惧的味道,摄魂怪的吻,那滋味真是不可想象。都说场面不堪入目,但我还是要尽量看完。”斯内普每个尾音都在上扬。
哈利从赫敏的口袋里缓缓抽出魔杖,“你先走。”斯内普对哈利三人摆了摆头。
哈利举着魔杖直指布莱克,紧接着转移杖尖,对准斯内普:“Expelliarmus”
“Protego Totalum”
“Salvio Hexia”
“Fianto Duri”一道清丽的女声快速念着咒语,哈利的攻击被挡在了幽蓝色的防护罩内。
因为施咒人没有刻意控制,男孩被自己的魔咒反弹倒在赫敏身上。
“Expelliarmus”米莉恩将赫敏的魔杖缴在手里,紧绷着脸咬着颊肉。
“你们怎么敢的?!”米莉恩控制不住地发抖,用魔杖指着有些不知所措的哈利,“我和你们说过的!别再让我看到你们对他不敬!你们都疯了吗!”
斯内普将手放到女孩抑制不住颤抖的肩膀上,米莉恩竭力维持语调:“呵!我早该想到,格兰芬多的传统不是吗?忘恩负义!不知感恩!你们全部!”
米莉恩转过身指着想要解释的卢平,“但凡你有一点点良心,都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你清楚的知道布莱克是阿尼马格斯,却闭口不言,连对你‘恩重如山’的校长也瞒着。好极了!更不要提会不会在乎你狼人身份曝光了!”
她将从坩埚里引导出的小半瓶扔给他,“你从来不在乎其他人的生死对吗?”
“总有个漂亮姑娘挡在你前面,鼻涕精!”
“Silencio”
“Scourgify”
米莉恩对准被摧残得枯瘦黑灰的脸,现在那张嘴里满是泡沫,再也吐不出不该说的话。
“布莱克先生,我想你该好好洗洗这张嘴巴了,如果你没有这个习惯,我来帮你!”米莉恩眯着眼睛哼笑了一声。
哈利有些不敢看女孩的眼睛,“米莉恩,我,我不是。”
“闭嘴,波特!别人一次次的保护换来的是什么?嗯?敌友未分的情况下,你不去抓住想置你于死地的罪犯,你要攻击教了这个咒语的老师!你敢对邓布利多这样吗?你敢指着他鼻子‘除你武器’吗!”
哈利低着脑袋,他只是想知道真相,根本没有想这么多。
斯内普把女孩护到身后,“闹剧该结束了,各位。”
“不能,”布莱克又能重新说话了,“你——你必须听我说,”他声音嘶哑地说,“那只老鼠——看看那只老鼠——”
“走吧,全部出去。”斯内普拉着女孩却听她道:“爸爸,或许该看看他这么费尽心机地掳走一只老鼠,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布莱克凹陷的眼睛闪着诡异的亮光,“对,好姑娘!让我来告诉你!”
他看向卢平,后者捡起掉在门口的罗恩的魔杖,指着缩在男孩怀里的斑斑。
一道蓝光过后,斑斑停在半空中,灰色的小身子疯狂地扭动——罗恩大叫——老鼠落到地上,又一阵炫目的闪光,然后——
就像一棵树成长的快放镜头一样,一个脑袋出来了,四肢也出来了。片刻之后,一个男子站在斑斑原来的地方,畏畏缩缩,绞着双手。
这是个非常矮小的男人,比在屋里的孩子们高不了多少。没有光泽的稀疏头发乱糟糟的,顶上还秃了一大块。他看上去皱巴巴的,像一个胖子在短时间里掉了很多肉;皮肤很脏,几乎跟斑斑的毛皮一样,尖鼻子和水汪汪的绿豆眼还带着几分老鼠的特征。他扫视着众人,呼吸急促,能看到他的眼睛直往门那儿瞟。
“你好啊,彼得。”卢平愉快地说,好像经常有老鼠在他面前变成老同学似的,“好久不见。”
“小——小天狼星……莱——莱姆斯……”小矮星彼得的声音尖细,眼睛又朝门口瞟了瞟,“我的朋友……我的老朋友……”
“他又来杀我了!”彼得突然尖叫起来,指着布莱克。哈利看到他用的是中指,因为他没有食指。“他杀了莉莉和詹姆,现在又来杀我……你要救我,莱姆斯……”
布莱克的脸看上去更像骷髅了,深不可测的眼睛盯着小矮星。
“在我们把一些事情弄清楚之前,没人会杀你的。”卢平说。
“弄清楚?”小矮星尖声叫道,又张皇四顾,眼睛瞟到封死的窗户,又瞟到那扇唯一的门,“我知道他会来找我!我知道他会回来的!我等了十二年了!”
“你知道小天狼星会从阿兹卡班逃出来吗?”卢平皱眉道,“以前可没人做到过啊。”
“他有我们做梦都想不到的黑魔力!”小矮星尖厉地叫道,“不然他怎么能逃出来?我猜是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教了他几手!”
布莱克笑了起来,一种可怕的、没有快乐的笑声,充满了整个房间。
“伏地魔?教了我几手?”
小矮星畏缩了一下,好像布莱克朝他抽了一鞭子似的。
“怎么?听到你老主人的名字害怕了?”布莱克说,“情有可原,彼得。他手下的那些人可对你不太满意啊,是不是?”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天狼星——”小矮星嘟哝道,他的呼吸更加急促,现在已经满脸是汗了。
米莉恩侧过头看了眼教授,他的脸色从没这么差过。
“莉莉和詹姆是听了我的建议才让你做保密人的。”布莱克咬牙切齿地说,语气那么激烈,小矮星后退了一步,“我以为那是个好计策……一个掉包计……伏地魔一定会来找我,而没有想到他们会用你这样一个软弱无能的东西……你告诉伏地魔,你可以把波特夫妇献给他,那一定是你卑劣的一生中最得意的时刻。”
小矮星语无伦次地咕哝着,哈利离得最近。他听见了“荒唐”、“神经病”之类的字眼,但他不能不注意到小矮星那土灰般的脸色,还有那双眼睛又在朝窗户和门口瞟着。
赫敏提了两个一针见血地疑问,为什么小矮星彼得没有伤害哈利?还有,布莱克如何逃出的阿兹卡班。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布莱克说,“因为他从来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伏地魔销声匿迹十二年了,人家说他已经半死不活。这只老鼠不会为了一个残废、失势的巫师在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眼皮底下杀人?必须确定他还是最大的霸主,才会回去投靠,是不是?”布莱克瞪着矮小的男人:“不然你为什么会找一个巫师家庭来收留你呢?因为这样可以竖着耳朵听消息,是不是,彼得?万一你的老庇护人东山再起,形势安全了,你再回去跟他……”
接着对着哈利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他缓缓说道,“我想,我没有失去理智的唯一原因是我知道自己是清白的。那不是一个愉快的念头,所以摄魂怪不能把它从我的脑子里吸走……但它让我保持神智清醒,知道自己是谁……也使我能够保存我的法力……所以当情况变得……太难熬的时候……我可以在牢房里变形……变成一条狗。你们知道,摄魂怪看不见……”他咽了口唾沫,“它们靠感知人的感情向人靠近……我变成狗的时候,它们可能觉出我的感情不大——不大像人,也不太复杂……不过,当然啦,它们以为我像其他囚犯一样正在丧失理智,所以没有在意。但是我很虚弱、很虚弱,没有魔杖,我没有希望驱逐它们……”
“可是后来,当我在那张照片上看到彼得……我意识到他在霍格沃茨,在哈利身边……如果有消息传到他的耳朵里,说黑势力在重新抬头,他在那里下手是最合适不过了……”
小矮星摇着头,无声地动着嘴巴,但好像被催眠了似的一直瞪着布莱克。
“……一旦确定自己有了同盟,他就会采取行动……把波特家的最后一个人献给他们。如果他能献上哈利,谁还敢说他背叛过伏地魔?他会被当成功臣一样受到欢迎……”
“所以,我必须做些什么,因为只有我知道彼得还活着……”
“好像有人在我脑子里点起了一把火,摄魂怪无法消灭它……那不是一个愉快的念头……那是一个痴迷……但它给了我力量,让我头脑清醒。所以,一天晚上,当它们开门送饭进来时,我变成狗溜了过去……它们对动物的感情不太敏感,所以就被弄糊涂了……我很瘦很瘦……瘦得能从铁栅栏之间钻过去……我就用狗的身子游泳回到了大陆……往北走,溜进了霍格沃茨校园。之后我一直住在禁林里,当然啦,看魁地奇比赛的时候除外。你飞得和你爸爸一样好,哈利……”
他看着哈利,哈利没有转过脸去。
“相信我,”布莱克嘶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