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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白水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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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殿内,李芸儿睡着了,桑戚就外院的凳子上休息。

“桑侍卫,娘娘休息了。”出来的丫鬟禀报他,这里的丫鬟都是李芸儿的亲信,自然知道主子和桑侍卫的不同,虽觉不妥,但还是以忠诚为上,主子的事儿自己不插手,还得护着。

桑戚点头,示意让她下去,丫鬟料到他不会走,便退下了。

桑戚倒了杯茶,脑子里还是她刚才软躺她怀里的样子,他吻了她,不知道她知不知道,不知道他有点遗憾,知道了又该怎么面对。陛下让他好好对自己,他成全自己,但是这天下能成全他们吗?

桑戚竟然觉得,李芸儿很可怜,她才是更可怜的那个,也暗下决心,让她离开长安殿,他愿意和她一辈子在芸欢殿度过余生。

“枳实,枳实。”奇颜矜在马车里换车外正在驾车的人。

“吁……”枳实停下车,转身进入车厢,看着满头大汗的奇颜矜,“阿矜,你怎样?”

“得找大夫。”奇颜矜自知这一路跑动了胎气,若不找大夫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枳实自知是这样,但是他们现在还能投靠谁?北域国公主,中原皇城的妃子,有了下属的孩子,该找谁?南疆?西域?

“枳实。”怜妃吃力地握住他的手,靠在他怀里,说:“去六安县,找覃王。”

枳实一愣,覃王?没办法,前面就是六安县了,先去那里。

六安县的一座书院里,枳实抱着奇颜矜跃进了院子,他刚落地身后就传来了声音。

“躲我这儿来了?”覃王悠悠地从身后出现,枳实放下奇颜矜对着覃王下跪,奇颜矜也跪在他身边,虚弱开口:“覃王,救救我们,求您。

覃王眯着异瞳看着她,抬了抬眉:“哟,有身孕了,是他的吧。”

奇颜矜点头。

“呵呵,奇颜律倒是生了个好妹妹,住下吧。你对我没作用,你哥哥还有用呢,但我这里不用女俾,你们将就点。”说罢便走了,随即就有两个侍从来将他们引去后院。

“阿矜,覃王可靠吗?”枳实看他阴森森的样子,曾经就对他非常的反感。

奇颜矜握住他的手说:“没办法了。”

覃王非常“贴心”给他们准备了一个小院,两个侍从非常尽责的打扫伺候,奇颜矜的贴身照顾只能由枳实亲自来。

覃王从不近女人,这是四国皆知的,加上他生来貌美,也有传闻他好男色一说。

大夫诊治后,开了药,奇颜矜这才保住了这孩子,她依偎在枳实的怀里稳稳睡去,枳实也安心下来。

“怜妃还是跑了。”苏绵绵探了口气,“我以为她至少是爱着哥哥的,却跟她的侍卫跑了,还有了他的孩子。”

蓝锦瑟擦拭着天刎,说道:“这样的奇颜矜倒像是活了一场。”

苏绵绵转头看向她:“怎么说?”

“我来中原时,奇颜矜已经是怜妃,那时的朱帝虽有宠幸她但也不过偶尔,她却要扮作乖巧讨他欢心,她嫁入中原换得的是中原出兵,六皇子这才没有攻打北域。”蓝锦瑟说道:“我多次探她,朱帝不在时她便郁郁寡欢,倒是和你哥哥说的那一世害死你们的她有所不同。”

苏绵绵被这一说倒是觉得她值得敬佩,被亲生哥哥送出来,想到六哥哥当年让她嫁入中原,心里也有点难过。

“怎么了?”蓝锦瑟看她神色忽然黯了下去。

“阿锦,我也是为了联姻才嫁入中原,这个东边的国度,就因为朱帝看到了我的画像,说要娶我,那时我并不知后续机缘,也是很难过六哥哥,阿父,会让我嫁得那么远。”苏绵绵眼角的泪不自主地落了下来。

蓝锦瑟抱住她,她深知六皇子是疼爱妹妹的,他们连收多道信件要护公主安危。但作为皇子,大祭司,西域的公主,嫁入皇城保护西域更重要。

“绵绵,六皇子待你不同。”蓝锦瑟捧起她的脸说:“你出嫁前我们就收到了六皇子信件,各处部署,你一路向东,各处都有西域在中原深了根的子民护卫,奇颜矜的哥哥让她蛊惑皇帝庇佑北域,六皇子可对你有这样的要求?”

苏绵绵想了想,摇摇头,并没有,六哥哥只是让她去中原,派了最好的亲卫。

“可是,我在宫中失踪,中箭受伤,那天明明有使臣来,至今,六哥哥都没有来关心我。”苏绵绵说出这段时间她心里的怨愤。

“怎么没有?”苏厉行走进她们的院子,在桌子上自己倒了一杯茶喝。

蓝锦瑟皱眉,沧澜珠威力越来越大,他武功高到自己已经感受不到他进来了。

“你轻功倒是越来越好,我都没听见。”苏绵绵自认耳力好,却我没发现她哥来了,“你这宝贝到好用。”

“是福是祸还是未知。”苏厉行笑说,又认真道:“阿锦其实没说错,你六哥哥很疼你,你未出嫁时,我就收到了他的威胁信,意思是什么都要按照你的意思来,如果你不开心他虽不会赔上西域,但单刀匹马不做皇子也要踏平中原。”

“我想,若是原来的朱帝定会气死,还好是我。”苏厉行喝了口水继续说:“你受伤时,六皇子一直来飞书询问,他身份特殊不得离开西域你也是知道的,我可是废了好多口舌。这次说要带你回去,他信中竟表示欢迎,你见过皇子参与妹妹回门的事?”

苏绵绵噗嗤一声,又笑又哭,“那他怎么不写信给我。”

蓝锦瑟说:“两国之间,私信是大忌,六皇子直接发难朱帝既显重视又是光明磊落地疼妹妹,六皇子处处考虑你,甚至我和揽月她们的处境。”

苏绵绵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小家子气,在中原,的确妃嫔的信件都得经过审阅才能寄出,收信也一样,所以一些妃嫔一般只写些问候,多写了还要落了不好好伺候帝王的话柄。

“你怎么来了?”是要启程了吗?

苏厉行点点头,“你们准备下,我们后日启程,直奔兰州,襄阳富有,已经全部换成了快马,我的两百亲卫已经到了兰州境地。”

“过了兰州,公子是想渡碧落海?直达圣山西山麓?”蓝锦瑟问?这这位公子的确熟悉地理位置,这是非常近的一条路,省了一个月的路程,只是。……

“公子,你可知碧落海……”蓝锦瑟说。

“没事的,相信我。”苏厉行知道说她要说幻境,但他觉得那应该是海市蜃楼,他在现代地图中记得,那条路是直达西域最快的路径,越快越好。

苏绵绵也听说过碧落海,但是六哥哥带人去探过,好像没事。

蓝锦瑟也不多说,她也想尽快回去。

苏厉行喝完茶便起身了,苏绵绵叫住她:“哥哥,你可放过怜妃?”

苏厉行回头,对她说:“我其实从没想过要为难她,但她要将在中原做的事交代出来,不然隐患无穷,你这一路看到的民生将不复存在,我既然投生帝王身,便承载万民命运,绵绵,不可随意。”

苏绵绵和蓝锦瑟忽然觉得他此时变得威严异常,的确,这是四五年间平了赵王,压制覃王的那个人。

“她逃到六安便消失了,不是北域就是覃王。”苏厉行皱眉说道。

蓝锦瑟捏了捏她的手,苏绵绵也不可说什么,依据记忆,从小她也是活在守卫西域庇护子民中,来到中原,有阿锦和哥哥反而变得柔软,但她明白他们是对的。

夜晚,苏厉行与襄阳城所有的官员交代完一些事宜,哪些制度需要保留,哪些需要修整,并书信李国公和景太公进行朝堂议事。

襄阳城多官员们相当敬佩,作为一个重要商业城市,许多问题其实已经很多年了,这几年战争多,更不好做。这位帝王平了赵王,前两年一些地头蛇也打了,生意开始有起色,现金帝王提出按阶层征税,赚的钱征得少,赚到一定比例才征税,那些小老百姓摆个摊的交个城镇管理费,保证官爷不白干就行。

这些真的对民生有利,在一旁的缘沚也很是欣赏,自从认出她后,朱帝就一直让她在身侧,她猜是怕她摇身一变又打她。虽然沧澜珠日益渐强,但终究不是她这个星宿神的对手。

次日,苏绵绵、蓝锦瑟、凌潇和水竹收拾衣物,苏绵绵收拾着在这里买的物件,她都很喜欢,还给每个西域的亲人都买了,这有多了辆马车,给朱帝说了一通,但她不管,她就是要带点东西回去。

蓝锦瑟也由着她,离西域国越近,她就越发轻松开心,这是她想看到的。

指挥着仆从装完车已经是下午,蓝锦瑟正奇怪怎么揽月和墨云去买点心那么久还未回。

却见,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摔进了院子,众人一惊。

竟然是揽月,“揽月姐!”水竹着急的上前,揽月浑身是血。

苏绵绵作曲点了她的穴位,她的血不再流出:“阿锦,水竹,凌潇,快!”

四人将她抬进屋子,蓝锦瑟和水竹立刻输入内力,揽月才气息稳定下来,不一会苏厉行来了,他让蓝锦瑟和水竹收手,一掌将沧澜珠的力量推入筋脉,揽月醒了。

她立刻抓住凌潇:“云雾山,白马寺,救墨云。”

凌潇未见墨云回来,心里猜的十之八九出事了,就等她醒来说。她听完立刻飞了出去,苏绵绵拿起云山剑也飞了出去,蓝锦瑟和水竹立刻跟上。

“唉?”这丫头步伐变快了,苏厉行发现苏绵绵身手变快了,定是勤快了。他也跟上,“玄同留下,缘沚跟我苏。”

“是!”看见浑身是血的揽月,玄同心里慌乱的很,现下能留下他我不管怎样就应下,立刻找人找大夫,这外伤总得治。

“你拖着我干什么?”缘沚问苏厉行。

苏厉行愣了一下,不对,他立刻说:“你别跟着我,但你得去啊,一定有邪门,你得去啊!”他边走边说。

月时熙切的一声,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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