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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上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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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覃父亲已经喝多了,他仰头坐在沙发上,脸冲着天花板,嘴里含含糊糊嘟囔着什么,一般人听不懂。旁边的祁友伸出精健的手臂和顾父交谈,二人的手熟络地攀扯着,打着只有两个酒友才听得懂的哑谜,相谈甚欢。

顾覃母亲连飙几次高音后体力不支,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轻摇轻摆被顾覃扶上楼,嘴里还不忘道:“你陪着友友吧,我有点晕,上去歇会儿,今天的酒,有点淡......”

屋里终于安静下来。顾意将话筒收起来,一一将音响和电视关闭、 断电,收拾残局。顾覃下楼将红木茶几上的瓜子果壳抹进垃圾桶,丁零当啷地拎起酒杯走向厨房,像极了个经验丰富的保姆。

顾意一把将祁友拉到了沙发另一边。顾父在咿咿呀呀的难舍难分中,消弭了最后一丝力气,被顾覃扛起来拖到了楼上。

幸好顾父比较瘦,男孩刚刚长开的身骨坚实有力,他一步一顿地沿着旋转楼梯走上去。顾意看在眼里,心里一阵酸楚。她转头看了下仰躺在沙发上眼神迷离的祁友,一声叹息道尽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相比之下,顾覃是个十分懂事的孩子。懂事得让人对他不禁生出无尽的亏欠感。顾覃把所有人都放在心里,照顾在行动上,他能洞穿别人心中所想,能够像摸脉那样掐准你的痛点,而大家对他内心所求却一无所知,更可笑的是没有人真正关心他想要什么,亲人对他的要求一向只是——你在,便好。

顾意看着年迈的伯父伯母,他们哪里有足够的心力去爱一个朝气蓬勃的孩子?他们的爱喂不饱顾覃。

顾覃甩着两条累酸了的胳膊走下楼,“姐,时候不早了,你送姐夫回家吧,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

“他这个样子怎么回家啊?” 顾意将头发一甩,怒气冲冲道。

“姐,姐夫没醉,我把他的酒掺了水,他现在是装的。” 什么都瞒不过顾覃这个小机灵鬼!祁友一听顾覃道出了实情,猛地支愣起来,伸手指着顾覃, “ 你你你,我,我回头不给你包红包了。” 但又对顾覃主动掺水的贴心行为感恩戴德。

顾覃笑了,他非常羡慕祁友,甚至祁阳。他们姓祁的,心里藏不住事,快乐了就笑,悲伤了就哭,说话从来不在乎对方听到后会不会伤心。可就是这样的人不仅不会伤人伤己,反而因为一腔真挚,处处感染着周围人,让大家一起和他们变得没心没肺,挺好的。

祁友起身,坐定了几秒,晃了晃脑袋。他那头钢丝般的头发,被汗水浸润了几个小时,略有些走形。

“多贵的茅台啊,被你掺了水。”祁友懊悔地搓了搓脸。

顾意拎起了他的胳膊,“起来,回家。” 祁友噗嗤笑了,“回哪个家?”

“当然是回你自己家。”

“ 我不回,我这样我妈看见着急,说着祁友倒身又躺在了沙发上,将脸埋在了沙发缝里。左扭右扭耍起了小孩脾气。”

“要不姐夫今晚住这儿,姐你自己回家吧。” 顾覃一派贴心小棉袄的样子。

祁友滋一下又弹了起来,“你敢! ”

顾意诧异地看着他,心想酒壮怂人胆啊,祁友居然敢蹬鼻子上脸这样说话了!岂有此理。顾意抬起脚准备把他踹倒,只见祁友一个灵敏地转身,躲开了。

他清醒地说道 “ 老婆我错了,我不是冲你说,我说的是顾覃,他,他老想破坏咱俩好事。祁友指着顾覃,“你把那提中华拿来。”顾覃一脸疑惑,怎么送出去的东西还要拎走?顾覃腹诽。

“我知道你爸妈不抽烟,我这底下藏着给你的礼物呢,姐夫心里有你。”

“姐夫,我是好孩子,不抽烟......”他伸手从提袋里拿出了两条烟,视线探入提袋底部,一个最新款的索尼 psp 藏在底下!

顾覃兴奋地瞪大了眼睛“呜呼!”

谁还不是个孩子呢。

“怎么样?跟你以前那个比?花了我半个月的工资呢。”

顾覃咧着大嘴道:“还是姐夫对我好,对自己弟弟也好。”

“ 你是我小舅子,怎么变成我弟弟了?难道是被我的魅力俘虏,要改旗换帜?” 祁友宠溺地把手搭在顾覃肩膀,捏起了小舅子帅气的脸。

“你弟弟祁阳摔坏了我的 psp ,姐夫说是送我,这不相当于是替他赔给我吗 ? 我也没占你啥便宜。”

“小样,还挺记仇!算了,不和你计较,将来姐夫少不了疼你,不比祁阳少。” 顾覃端着崭新的 psp ,眼神中的感动一闪而过。他不敢付出感情寄希望于一个认识了不到半年的人,但这陌生人对他的偏爱和在意悄咪咪地触动了他的心。

隐约之中,顾覃在想,也许,他并不是失去了一个姐姐,而是多了一个哥哥。

顾意开车往自己家驶去。祁友坐在副驾驶,目光停留在顾意白霜一样的纤纤玉指上。那双手因为多年练功而骨节分明,青筋浮现,看久了便有些形似白骨精。

祁友看得呆了,他就是喜欢顾意的铮铮铁骨,英姿飒爽。从顾意嘴里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是踩在他心脉上的音符,痒痒地勾牵他的欲望。她倔强的脾气在他眼里也是种异样的甜美。情人眼里出西施,何况顾意是万人西施。打从第一眼见到顾意,祁友就像是被丘比特射中了眉心。

他幻想前世,是否在奈何桥上跟这具白骨立下了盟约,一段命中注定的相遇,魂牵梦绕的思念,散开在他心头。

不知时光飞逝,一晃,祁友的思绪回到了眼前。顾意停车,熄了火,转头看向雕塑般单手撑腮的祁友。 “下车。” 这该死的苏音,奶凶奶凶的,将祁友的心脏收紧。祁友一动不动。

“你是睁着眼睛睡着了吗。”

祁友闭上了眼睛,顾意的声音像是是输出了一把密匙,点燃了祁友的火。

她爱我,她是爱我的,我们会在一起,马上,马上,一时一刻也不想等了。

“你能自己上去吗?我可不想扶着你,顾覃说了,你可......唔......没醉...... 啊...... ”祁友猛然起身,也不知什么时候解开了安全带,一股酒香气味冲进了顾意的嘴巴里,祁友的舌头长驱直入,在顾意的嘴里横冲直撞。

他伸长了身子,右手紧紧扣住她的头,双唇猛烈揉搓在一起,唇齿相触。顾意跟不上祁友的节奏倒抽了好几口气,憋得胸口震荡起伏,祁友见状松开嘴,涎水拉出了丝。

他开门下车,绕着车头走向驾驶室,一把拖起顾意的臀腿,将她抱了出来,转身,后腿一蹬关上了车门,大踏步向电梯走去。

在照顾顾意的日子里,祁友使出浑身解数验证了什么叫好女怕缠郎。从一开始的手也不给碰,到允许搂腰,到可以贴贴在一起。

二人感情极快升温,祁友就像是一团火把顾意烧化了。祁友一路将顾意抱进家门,二人坠到床上,抱在一起。初夏的温度不及二人的天雷地火。他死死抓着,紧紧箍着,想要把这从他身上取下来的肋骨装回去,这样她就永远属于他了。

黎明破晓,徐徐凉风从薄纱质地的窗帘外吹进来。

祁友铺满薄茧的手揉醒了她。粗粝的手指放大了触感,不等女人做出反应便将一切吞噬在口吻交融之中,祁友轻车熟路,再闯新宅。

顾意紧张地抓紧他的手臂,力道不比一个成年男人差,她皱紧的眉头被发自脚底的酥麻冲淡。底下仍是火辣辣的,让她感到陌生。羞耻感又在她的脸上涂满桃花。

这双长腿灵活多娇。祁友一夜酒醒,却被眼前娇媚的女人迷得晕头转向。他尽情释放压抑的欲望,屋外忠诚的三条狗狗在笼子里焦急地走来走去,叫喊着呼应主人娇嗔的哀嚎。

祁友擅长缠绞,顾意逃不出他的钳制,也不想逃,她沉沦了。顾意第一次感受到痉挛的快感,她迷乱了,直到阳光照进她的睫缝。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午饭的香味唤回了她的知觉。醒来后,祁友已经从衣柜中挑了身干净的换上。夏凉被轻轻从她身上滑下来,祁友推开门,端着一碗卤面,亲切地呼唤“你醒了? ” 声音轻柔地像只刚梳过毛的波斯猫,还是母的。

顾意懒洋洋地将被子拉上来,坐起身, “ 几点了 ?”嗓音说不出的沙哑,连音调都没说稳。

“9 点多......累吗? ”

“顾意给了他一个白眼。将散乱的头发捋到一边,露出光滑雪白的肩膀,“我不饿,我得洗个澡,身上都是你的味,臭死了。”顾意似要起身,被祁友一把按下了 ,“先吃口面吧,不然哪有力气下床。”

“ 我不饿! ” 顾意的硬话被一段尴尬的肠鸣出卖,祁友笑了。运动了整晚,顾意只觉浑身酸痛,口干舌燥,“你喂我。”顾意双手抱臂将被子压在胸口,祁友低头看了一眼,女人光滑的肩膀和锁骨魅惑的勾引着他,他心里突然想喂她点别的。

祁友拿起筷子拌匀了面条,挑起了两根递到她嘴边。顾意刚才让祁友喂她只是出于刁难,没成想面条递到嘴边,她倒不愿意吃了。她左右摆头,躲开祁友的投喂,一不小心面条卤酱蹭到了她的脸,顾意逮到了机会便想发怒,祁友却一口嘬上去,将她脸上的卤酱舔干净了,顾意抬手要打,被子顺着胸口滑了下去。

祁友眼疾嘴快,快速将两边蜻蜓点水、雨露均沾了一下,撤出床边,端着饭碗,退到了门后。 “去洗个澡吧,出来吃。 ” 说着舔了舔嘴唇,得意洋洋地买了个乖。

别看祁友在顾意面前总是做小伏低,但顾意知道他的实力,尤其是当她抬腿下床站不稳差点屈膝跌倒地上,便更加笃定了对祁警官办事能力的佩服。大腿内部的肌肉平常练不到,这次可给上了次集训。

顾意扶墙走到浴室,简单的冲了澡,换上了出行便服,推开了卧室的门。金色的阳光洒在祁友身上,给在厨房忙碌的男人镶了层金边。笔直的双腿藏在合身的西裤里,坚实的胸背被衬衣严丝合缝地包裹着沿着腰线扎进皮带。干净利落的短发,下面是那张顾意看不够的脸。他才该叫祁阳,阳光明媚的阳。

顾意拉开椅子,坐到了饭桌旁边,“饭不是做好了吗?”

“ 我又煮了点青菜和鸡蛋,给你补补营养。”

“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祁友意味深长的看着顾意,“我有一万个突发情况搪塞考勤,你要不帮我挑一个 。” 顾意一边吃面一边被他的巧言令色逗笑,差点一口喷出去 “ 你们人民警察都这么不靠谱吗 ?”

“ 天地良心,天底下只有我一个警察对你靠谱,别人你就别想了,都是坏人。”

“ 那你赶紧走吧,坏人堆儿里的能有多好? ” 毛毛听到后,逐客一样冲着祁友汪汪叫。

“行,这就走,你在家休息一天吧,道馆不是有秦教练吗?现在都流行远程办公了,你这顾老板当得不要太累。” 祁友利搜的将厨房灶台水池全都清理干净,吻别了顾意,抬腿要走。

但在路过玄关旁边的狗笼子时,不知从哪摸出来一根小细棍,伸进毛毛的笼子,戳了好几下,惹得牢笼逼仄的毛毛一阵委屈嚎叫 “ 让你叫!让你叫! 喂不熟的臭狗!”

顾意看到祁友欺负毛毛,怒发冲冠,半干不湿的头发差点竖起来,“ 我这就把它放出来,你俩互相解恨吧。” 没等顾意走近,祁友早就砰的一声关门走人了。

随之拿走的还有顾意的车钥匙。早在顾意在家养病的时候,这辆霸道祁友就已经开熟了,他觉得这车被撞过了,不够安全,劝过顾意换辆新的,但顾意死活不愿意,她比较念旧。

汽车缓缓驶入警局。祁警官一脸春风得意,大摇大摆地走进大厅。小江快步走上前,“你干什么去了 ,最近迟到很频繁啊”

“昨晚跟老丈人喝酒,今天起晚了。” 小江一脸吃惊 “ 老丈人?你什么时候有的老丈人?你不是才被甩吗?”

“ 我说小江啊,做事要讲效率的好不好,我即使天天迟到,也没耽误破案,天天被甩也没耽误天天有新人。你也老大不小了,除了上班满勤,进局两年了,是不是光棍日也满勤?” 小江被堵的一脸愤懑。

“师哥,我看你开了辆新车?”

“嘿嘿,好眼力,我老婆的。”

“这么早就喊老婆?师哥,我看你谨慎点,这个未必能坚持多久。 ”

“我说你是不是找抽”说着他卷起两管衬衣袖子,佯装要打人。眼尖的小江一眼看到了祁友胳膊上的青紫痕迹 “ 哥,你这伤是哪来的?像是被人掐的。”他作势比划了一下,惊异地捂住了嘴。

“哥!你!上垒了! ” 小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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