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谢地,终于让祁友见到了顾意。
这不到一天一夜的时间,仿佛让祁友经历了一个四季,朝思暮想的心上人昨天还亲密地抱着自己,而如今却跟他一样一脸淤青。祁友心疼坏了。趴到床边,将顾意的手拿起来,亲到嘴边,眼中翻涌起柔情的泪水。
顾意的手凉凉的,指肚跟整个人一样蔫蔫巴巴的。程旭看着感觉自己仿佛被祁友深情的气场弹开了。他给祁友简单交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肇事者已经抓到了,医生说一周内顾女士应该就会醒来,但是需要休养一段时间......”祁友懊悔得很,如果不是自己给顾意制造了麻烦,她现在绝对不会躺在这里,而是安心地回家,可能夜里就忍不住给自己打电话了。
祁友将额头抵在了顾意的床边,像个被判了刑的犯人,忏悔着自己的过错。他哭了,哭得痛彻心扉。
程旭尴尬地站在一旁。 “我那时找到他的手机,翻了翻通讯录只有大伯一个亲人,父母亲友都没有标注,就给他大伯打了电话,老人家来的很快,盯着顾意做了整晚的手术救治。大清早才走。
顾女士的弟弟来接的班,本来他说要陪护一天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让我给你打电话,然后还没等你来就匆匆忙忙离开了。说有需要再联系他。”
祁友抹了抹满脸的鼻涕和泪,想起了买个挨千刀的男孩。
“她弟弟叫什么名字?”
“顾覃”
“哪个覃?”
“上面一个西天的西,下面一个早晨的早。”
真他妈的是个好名字! 祁友心道。程旭将顾意的手机递给了祁友。祁友翻找到了顾覃的名字,果然是那个早登西天的覃。
他并没有联系这个小鬼,而是迅速找到了自己的电话,将备注改成了 “ 老公 ” 。身份一秒原地飞升。
祁友守在顾意病床前两天两夜,看着护士来了又走摆弄着顾意软烂的身体。顾意睡得很沉,并没有醒。
“你说你困了,想休息。老天听见了,好好让你睡了这么久。唉,你什么时候醒啊......” 祁友搓了搓脸,想把一脸倦容搓掉换新颜。他拿起了顾意的手机,拨通了 “ 早登西天”的电话,“喂,西天。 ”
“喂?”对方仿佛在开会?上课?说话很小声。
“你来陪护你姐吧,我得回去上班了。”
“你是…狗吗?”
“我特妈是你姐夫!你赶紧过来吧!”
祁友气冲冲地挂断了电话。40多分钟后,顾意病房的门打开了,一个穿着校服的男孩小心翼翼地踩进来。祁友一抬头,差点没坐稳。这小子,怎么跟顾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龙凤胎吗?可年龄明显不一样。
“一中的?怎么都快过年了还上课?”
“我们学校变态每年都违规补课。”
“过来。”
祁友双手搭在膝盖上,像长辈教训晚辈一样,看着眼前快一米八的男孩。
“初中高中?”
“初一”
“初一?你变态发育啊! 初一的孩子这么高?”
“家族遗传,你看我姐, 1 米 74 。”
“你叫顾覃?”
“对,你?真是我姐夫。” 祁友被问得顿时心里甜滋滋。
“对,我是她男朋友,我叫祁友。” 说着祁友将警察证扔给了顾覃,“我是好人,不是什么狗。”
“嘿嘿,看出来了,你制服还没换。” 说着顾覃把祁友的警察证偷偷揣到了口袋里。
“你替我看护一天,我得回去休息一下,三天没合眼了,不耽误你上课吧。”
“姐夫,不耽误,你走吧,我成绩不靠补课,姐夫你不是才陪了两天?”
“我大前天在单位值夜班,一宿没睡。” 顾覃一口一个姐夫将祁友哄得心满意足。
祁友起身拿起衣架上的外套,高大的身姿笼罩在顾覃身上,顾覃心里不禁感叹,果然是能压住顾意的男人。
临走祁友亲切地抚摸着顾覃的头,“有事给我打电话,你姐手机里有,明天我来换班儿。”
“放心吧姐夫。 ” 顾覃点头哈腰地送走了姐夫祁友,深吸了口气,掏出祁友的警察证,举着照片和顾意对比了一下, “嗯~是有点夫妻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