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锯齿勾着手臂的皮肉，漫长地折磨，直到将两条小臂都完整锯下。

如爆炸的西瓜，腥红溅在我身上的黑色透明雨衣与侧脸。

“晕过去了？这么没用？”我拿起托盘上的可活动指节的金属狗爪，走到垂着头的林寻竹身旁。我用手掐住他的脸颊，静静看了他一会后，松开手，转身继续手术。

将金属狗爪固定在林寻竹的残臂上后，我低头用锋利冰冷的手术刀划开他左手臂侧面的皮肤，把三颗消过毒的蛇牙塞进他皮下。

尖锐的蛇牙藏于薄薄的皮肤下，以一种随时要破皮而出的形态待在林寻竹的肉里，作为“无毛狗”的特点之一。

林寻竹的右手臂则被我放了三枚圆形磁铁，作为小惊喜存在。

做完这一切后，我后退了几步，站在不远处凝视林寻竹如今的新面貌。

他看起来，像一只搞笑的霸王龙。

等手术彻底完成之后，他大概会像一条怪异的腊肠狗。无论放在狗群里，还是人群中，都会被排挤的存在。

多可怜，生存于世间，却不被任何人任何物所容纳。异类。丑陋的异类。如果放在旧时候，人们大概会烧死他，或者将他锁进猪笼沉湖。

两个小时后，林寻竹醒来。

多痛苦？以为自己会就这样死去而结束这一切，摆脱如今这副自己看到都会尖叫呕吐的怪样，但却睁开了眼。发现，自己仍在地狱。

一点点、一点点地被改造，身上多出不属于自己的皮肤，来自陌生人的皮，来自动物的骨……

浑身糊满湿冷的血，林寻竹不断尖叫着，他用双腿在地上用力蹬着，想弄翻与身躯捆在一块的木椅。

我站在原地微笑看着，看着他哭泣尖叫将自己弄翻倒在地上，又挣扎着费力挪到角落。他哭着呕吐，那恶心的呕吐物、酸水沿着他的下巴，垂到他的脖颈、肩膀上。

“你还是学不会狗叫吗？阿竹？”

“可是我明明记得，上次我只是打了你四十鞭，你就叫了。还是，你想要点别的东西，来长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