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身形十分高壮的中年女人掀开帐篷走了进来，在她的脸上你只能看见冷酷与岁月赐予她的沉稳。

她扫视了一圈帐篷里的观众，最终将视线定在那个刚刚带头起哄的男人身上。男人见她朝自己走来，神情有些不安、紧张，他吞咽着口水，扭头捂嘴咳嗽。

台上表演的睡衣男人，朝她投去感激的目光。这次，他不再讲笑话，而是将自己当成陀螺一样地甩起来。

站在起哄男人身旁的中年女人看着舞台上的表演，突然大声道：“你们在哪里能用几百块看到这样的表演？难道她们不该得到一些掌声？”

那个带头起哄的男人此时瑟瑟发抖，他害怕极了，于是在中年女人的眼神威慑下，他站起身用力鼓起掌。

“好！咳咳，真是太好了！物有所值啊！”他边说着边观察身旁女人的表情，生怕说错话挨一拳。

那充满力量的胳膊，如果向他挥来，他铁定一拳就晕过去。

“怪物去死！”坐在第三排的光头男人忽然大喊一声，他拿着一把水果刀刚站起身想冲向舞台，便被快步追来的中年女人一拳打飞。

中年女人站定原地，她冷冷看着那个晕过去的光头，说道：“我们虽然样子可怕，但远不及你这种人内心之丑陋！”

带头起哄的男人与许多观众在此刻趁机钻出帐篷跑了。

“我有笔生意想跟你做。”我站起身走向高壮的中年女人，小鱼拄着拐杖跟在我身后。

中年女人低头俯视我，冷脸开口道：“什么生意？说说看。”

“一个月后，我会带一只“无毛狗”来找你，让“它”在你这里表演。我相信观众一定会为了他们想看到的“明星”而掏出一张张钞票。三个月，三个月之后我会来接走“它”。团长，这笔生意你只会赚不会赔。”我微笑道。

中年女人沉默了一会后，点头答应。

“走吧。”我拿出雨衣口袋里的手套，重新戴上。外面的太阳很烈，我已经能隐隐感到不适。

跟在我身后的小鱼好奇问道：“一条无毛狗有什么好看的？无非就是丑……”

我掀开帐篷，等小鱼走过来，打断他的话：“我说的狗，不是狗。是人。由人做成的狗。小鱼，你猜得到那个人是谁吗？”

拄着拐杖走出帐篷的小鱼摇头，他在刺眼的阳光下眯着眼睛对我笑道：“反正不会是我。”

当然不会是你。我的目标一直是林寻竹。

“要变，也该把你变成一条鱼。”

“美人鱼！我要做美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