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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夏末逃逸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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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的时候,贺朗阁去了缦廊法院实习,每□□九晚五,工作并不多,但就是通勤要花费很长时间。

许囱在音乐软件上做了个歌单,每天更新两首,贺朗阁上下班的时候偶尔会点开听一听。

贺朗阁一向反感日复一日的重复,但在塞上耳机随着公交一起晃悠的时刻,竟也会冒出日子这样安稳平实好像也还不错的想法。

贺朗阁审判着自己的念头思索片刻,然后变得警惕起来。

在晚上的时候,许囱通常会给贺朗阁去个电话或者发几条消息,问问今天怎么样。

开始几天的时候贺朗阁还会跟许囱叽叽喳喳地分享一下当天新的见闻,几天之后分享的内容慢慢就少了,应该是因为工作变成了不断转圈的石磨,转得贺朗阁乏味又有些晕乎。

许囱总是变着花地逗贺朗阁开心,怕是给孩子憋坏了,但作用有限。

“我不想干了,不想干了。”贺朗阁在电话里跟许囱咀嚼完自己无聊的一天之后,痛彻心扉地说着:“不干了,不干了,我下周就翘班。”

许囱听贺朗阁说过,那里的姐姐都对他很好,工作也不算辛苦,他知道贺朗阁就是有些受不了机关工作的枯燥,于是总回复道:“知道了,知道了,辛苦了。”

“太过分了,咋那么无聊呢,再给我们家小孩儿憋坏喽。”

“不干了,不干了,我们明天就跑。”

听到许囱对自己翘班计划的支持后,贺朗阁总是会兴奋一阵,然后跟许囱激情讲解自己逃跑后的暑期计划,要去干什么啊,什么时候去海边玩啊……

许囱也总会不厌其烦地听着并给出建议。

讲完之后,贺朗阁安静了下来,问道:“你为什么不劝我坚持一下,我跟老贺说过一次,他就跟我说可别这样,时间也不长,让我再坚持一下,每天还会给我发一篇水滴石穿的小文章,我都要烦死啦。”

许囱完全能想象贺朗阁在电话那边皱着眉头的小模样,笑了笑说:“因为知道你跑不了啊。”

贺朗阁小声切了一下。

许囱沉声道:“不是看不起你,是觉得你既然答应了人家要干多长时间就一定会完成,再说这也是你下定决心不管好坏也要体验一番的事情,你不会轻易就走的。”

过了一会儿,贺朗阁慢吞吞地叹出了一口气,有些故意装委屈地说:“刚才只是哄我开心,是吧。”

许囱听到贺朗阁颤抖的小语气,也笑着叹了口气,哎呀了一声,接着说:“我还不知道你,你就是想逼逼赖赖一会儿,想要有个人跟你一起抱怨。”

许囱知道,贺朗阁在自己这里袒露的过分夸张的委屈和漫无边际的抱怨,期待换取的,就是自己可以不顾道理莫名其妙地站在他那边一会儿,成为他的共犯和伙伴。

能够有人同他一起,短暂地离开世界的标准,一意孤行地厌恶着一些什么,歌颂着一些什么,是这个年纪的贺朗阁需要的陪伴。

许囱此刻正站在家里的阳台上,老小区规模小,街坊邻居都认识。夏日夜晚总会有各家的老人坐在小区门口有过堂风的地方乘凉聊天,不时发出阵阵笑声。

许囱讲话的时候总是注视着坐在下面的邻居奶奶手里不断摇晃的蒲扇,仿佛那蒲扇的风也能飘到自己身上,让自己的心也跟着凉爽了一番。

又一阵笑声过后,许囱听到手机听筒里贺朗阁的声音:“许囱,我太稀罕你了,你可不要离开我,我会难受死的。”

许囱笑了一声,应声道:“哎呦,这可怎么办啊。”

贺朗阁:“什么怎么办?”

许囱回应说:“没什么。”紧接着苦笑了一声,眼睛又笑成了贺朗阁最熟悉的弯弯的形状。

怎么办啊,总是被别人诟病可以不管不顾随时离开的人,却是最害怕分开的人。

八月中旬,贺朗阁和许囱真的去了海边。

许囱记得之前贺朗阁的逃跑计划,贺朗阁记得许囱的生日愿望,于是等到各自的事情大致忙完,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提出要去海边。

贺朗阁说要去看看他爸爸送给他的房子,就在海边城市旧城。

于是两个人拖着行李出发,打算在开学前去那里住上半个月。

两个都不是爱去热门景点凑热闹的人,于是在住进旧城之后,贺朗阁和许囱总是隔个一两天才会一起出一趟门。

出门之后也只是在附近逛逛,再买些生活用品回去,其余时间大多在家里休息,慢慢地消磨时光。

两个人出门逛的时候,总习惯找距离最近的605路站牌然后坐车回家。

605路经过公寓楼下,他们的房子就在公交线路的终点,坐上后无需注视站点,操心什么时候下车。

旧城有的街区路段不太平整,路过的时候公交车会变得起起伏伏。

但好处是,605路的线路几乎全是贴着海边行进,向窗外望的话,透过房屋的夹缝,就能看到远处的海。

等到605公交快到终点的时候,车上几乎就没有其他乘客了,贺朗阁和许囱会把手牵起来,两个人随着车辆的行进一同起起伏伏。

偶尔,许囱会把拍到的画面剪成视频分享到社交平台上。

贺朗阁心血来潮的时候会独自出门画会儿画,有时画得细,有时仅是凭借着心意把颜料和心情一起涂抹在画纸上。

许囱有时会一个人待在书房里处理工作,贺朗阁如果知道许囱有事的话,是绝对不会来打扰的,总是安静地一个人在其他房间待着。

许囱知道贺朗阁希望自己能够有单独的时间完成自己的事情,但不得不承认,许囱心里还总是期待着贺朗阁能闯进自己的房间耍些任性的小脾气,让自己能撇下工作陪他做点什么。

当然,这样的场景只存在于许囱的想象里,维持边界这件事早已在认识许囱之前长久的时间里,被贺朗阁练就出了十成的功力。

既然是贺朗阁早就习惯的相处方式,许囱便从未想过要他做出任何改变,但有时许囱也会因为贺朗阁不愿意麻烦人的习惯感到有些苦恼。

就像有天许囱突然听到客厅传来“当”的一声。

许囱还没来得及起身,就听到贺朗阁在客厅喊:“没事儿,撞到头了。”

“不疼,我看会儿电视就好了。”客厅紧接着又传来贺朗阁的声音。

许囱觉得好笑,赶紧从房间里出来看看。

“我平时怎么没觉得你这么嘚儿。”许囱一边蹲在冰箱前找冰块,一边说:“不光嘚儿,嘴还硬。”

贺朗阁冷着脸反问:“我怎么了?”

许囱指着贺朗阁头上的一片浅红,用略带训斥意味的语气说:“这是看会儿电视就能好的!”

“许囱~起床了。”

第二天的时候,许囱一睁眼就看到他的小闹钟正趴在他的胸口,明明自己眼睛还没睁开,就嘴里在反复喃喃地轰他起床。

许囱勉强适应了房间里的亮度。

昨晚睡觉的时候窗帘并没有拉死,一束光从狭窄的缝隙偷偷挤进了房间打在了贺朗阁和许囱的身上,细长的金色光线像是把两个人串在了一起。

“好,起来了。”许囱回应。

贺朗阁的脸还埋在许囱身上,声音闷闷的:“生日快乐,许囱。”

许囱瞥见贺朗阁额头上的红印子经过一晚已经消了下去,微微低头亲了亲贺朗阁的发顶,小声“嗯”了一句。

见贺朗阁没有回应,许囱问:“要不要再睡一会儿啊?”

贺朗阁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迷糊了一秒又说:“可是我们该起了啊。”

今天是许囱的生日,昨晚两个人约好了要九点钟起床,然后出去玩,贺朗阁信誓旦旦地说这天的行程让他安排吧,让许囱跟着他走就好了。

许囱微微起身,靠在了床头的靠枕上,连同靠在许囱身上的贺朗阁也被捞起来了一点。

许囱对着正搭在自己身上的贺朗阁说:“那我们1°、1°地起床行不行。”

贺朗阁眨巴眨巴眼睛:“怎么会有人会大早上突然给自己加一场腰腹力量测验啊。”

许囱笑了笑:“没办法的事情。”谁让贺朗阁既不想起床又在催行程呢。

贺朗阁已经清醒了,但还是故意赖在许囱身上,指挥道:“先起个30°吧!”

许囱小腹微卷,带着贺朗阁往上移了一点,语气有点紧急:“你快点往下喊。”

贺朗阁坏笑,嘴上说知道了知道了,但还是等了几秒钟看许囱有些吃力了才说出直接移到90°吧。

许囱一瞬间抱着贺朗阁坐了起来,贺朗阁闭着眼给许囱竖了个大拇指表示肯定。

许囱见贺朗阁没有要起身的动作,凑近贺朗阁的耳边问:“今天的安排,就是这么一直抱着我啊。”

贺朗阁挑了挑眉,镇定应对耳边许囱突然凑过来的温热,说:“怎么,不满意啊。”

许囱点了点头:“当然满意。”

贺朗阁下一秒把身体弹开了:“也当然不是,这么下去还不起痱子。”贺朗阁下了床,把窗帘拉开,探头看了看外边,像是在确定外边的天气。

如愿以偿,今天是个大晴天。

现在是上午九点半左右,窗帘打开之后,阳光一下子灌满了整个房间,在许囱的眼里,身前的阳光漫无目的地洒在了贺朗阁脸上,贺朗阁却有意地仰头贴近阳光。

下一秒,贺朗阁从房间的桌子抽屉里掏出了一个深红色的小盒子,丝绒质地,用黑色的薄丝带系着,显得高贵和精致。

贺朗阁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生日礼物。”这是贺朗阁第一次单独陪一个人过生日,有点不习惯。

许囱接过,手指在红色丝绒盒子上摩挲良久后开口道:“能问一下是什么吗?”

贺朗阁回答:“耳钉。”

前段日子,贺朗阁发现许囱耳朵上是有耳洞的,左耳上还有个耳骨洞,就问许囱是什么时候打的。

许囱说是高中的时候觉得好玩,索性一个冲动就去打了,结果发炎很严重,为这三个小孔可是吃了不少苦头。

以前贺朗阁演戏,工作人员建议他打耳洞的时候,他总是拒绝说怕疼,听到许囱的经历,贺朗阁深觉自己的决定英明无比。

两个人独处的时候,贺朗阁闲的没事喜欢用手指戳许囱的耳洞,许囱总是嫌弃地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人类的手指粗细是穿不过这个小耳洞的。

许囱想起来了之前贺朗阁问过自己为什么不戴耳钉,许囱说过没遇上过男生戴着好看的。

贺朗阁应该是记下了,这下给自己送了一对耳钉,还有一个单独的耳骨钉。

贺朗阁神情有些犹豫,小声地开口:“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你可以打开看看,不喜欢的话,我今天……”还准备了其他礼物。

不过,还没说出后半句,贺朗阁就止住了,改换语气说:“不许不喜欢。”

许囱笑笑点头,试图打消贺朗阁的担忧。

许囱扯开黑色的丝带,褪去了红色丝绒包装,看到了被小心放在黑色首饰盒里的一对耳钉,银黑色质地,不是很光亮,小小的,旁边还躺着一个单独的同样款式的耳骨钉。

耳骨钉是方正的形状,四条边框是简单的金属线条,其间包裹的,是一块小玻璃。玻璃的大体部分是透明的,柔和得如同雨水,其中一角有些琉璃的质地,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那一小片在太阳下散发着彩色的光。

像一扇简单轻盈的小窗户,许囱这样想。但他不会向贺朗阁详细询问这其中的含义,自己看到是什么就将它当作什么了。

“我可以今天就戴上吗。”许囱拿起了耳骨钉摩挲了一下,问贺朗阁。

贺朗阁一直在观察许囱的神情,这才把忐忑的心放下,有些腼腆地笑了说:“好。”

许囱眼神含笑,有些耍赖地哼唧着:“你来帮我戴。”

贺朗阁看着许囱抿着嘴巴盯着自己的神情觉得有些离谱,这家伙过个生日怎么变成这样了。

见贺朗阁迟迟不回应,许囱摇了摇手,手上的小窗户也随着他的动作在贺朗阁面前晃了晃。

“下线了?”

“不想验收效果就算喽,模特走了嗷,跟小男朋友出门过生日去喽。”许囱毫无威慑力地威胁道。

是撒娇吧,这应该是撒娇吧,贺朗阁的大脑在处理着眼前的信息并给出了识别。

虽然对许囱今早一反常态的状态迅速不断繁殖出疑惑的情绪,但寿星最大的服务精神还是最终战胜了贺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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