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别唱比较好。”
我嘴角抽搐两下,实在是太有共鸣,想不明白他为何要为我做到这程度,校草形象不在乎吗?
“哈哈哈哈,知道了。”
仙道眉开眼笑,看来他真是不在乎这些光鲜亮丽的称谓,2班相当团结,一直到毕业这件事也仅仅在本班被传颂,仙道彰的歌喉在陵南仍是个不解之谜。
我十分感谢他为我挺身而出,下节是历史课,交换礼物的学生们俨然不怕教导主任威严,走廊上狂奔怒吼的不在少数,我也应该快回办公室。
“节日快乐,我先走了。”
低头穿过仙道与越野之间,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老师我中午来找你,给你礼物!”
“节日快乐,晚上见。”
快走的同时似乎听见了越野向仙道追要礼物,对方怎么应付他的我不得而知,办公室里也一片混乱,我终于明白及川老师所谓的镰仓节日氛围不输东京,这几乎是全民参与的平安夜。
好多卡片、礼物,苹果感觉可以吃到一月底,及川老师说下班后会替我一起搬回去,稍作整理后我们再出门。
越野在午休期间单独来找我,他以人格担保绝对不是投毒。
“我知道上次仙道吃坏了,但是椎名老师你信我,这个配方我自己吃过三顿了,都没拉肚子!”
我看着一份像是贤良母亲才能做出的温馨便当感到前所未有的感动,越野这孩子好贴心,他是真的把我当姐姐来对待。
“那我就不去食堂了,现在吃。”
据说仙道也收到了同款便当,越野嘴硬说是多做的,其实我们都清楚是口是心非,这所学校没有人比越他更护着仙道了。
“吃吧,仙道都吃光光了!”
越野自豪道,我给足面子光盘,口味确实不错。
关于越野表面是陵南第一小钢炮,背地里暗搓搓爱烹饪这件事只有我和仙道知道,我的还礼是早早准备好的,也仅仅准备了越野一人份。
“呐,所有口味的Kit Kat,圣诞限定款哦。”
他喜上眉梢带着两大个只袋子跑远,殊不知他立刻找仙道炫耀去了。
从早到晚像打仗似的收礼感谢流程终于在放学铃响告一段落,及川老师跟我走出校门,恰巧遇见了田冈教练迎面走来。
“今天也要请客吗?”
及川老师停下问。
“对啊,那群臭小子!”
大叔嘴里嫌弃,笑的乐呵呵。
陵南的另一则传统是,今夜没有约会的各类社团成员集体压榨老师请客聚餐,及川老师悄悄告诉我学校有发放经费,今年篮球队斩获各类奖项,田冈教练大概率是不用自掏腰包了。
隐隐地,我算是知道仙道今晚如何度过了。
“请稍等,我理下东西换身衣服就走。”
“不急,你慢慢来。”
出于习惯与礼貌,我进卧室简单化了个妆,轻轻将门反锁后换上买来烫平的针织衫,垂荡的领口用小鸟们的话来讲就是又纯又欲,收腰包臀设计将少女曲线凸显的淋漓尽致,推开门前我犹豫了。
镰仓不是东京,这样似乎太招摇,还是预先将针织开衫的纽扣系到最高,以防室内太热需要脱去外套。
“久等了,走吧。”
及川老师耐心等候,见我走出门来眼前一亮,很快红了脸,克制的说好,好。
“椎名,很少看你化妆,很……很漂亮。”
上车后他还是忍不住对我夸奖一番,目光从头顶贝雷帽起扫视至外套下摆,酒红色大衣长度及膝,当我坐下后自然能遮住一双腿,这样的打量并不让人觉得不礼貌。
“谢谢。”
室外温度跌破冰点的平安夜拉开帷幕,他带我去了温馨的西餐小店,出品意外美味,服务生端来免费赠的热红酒,我摆手拒绝被取笑。
“是滴酒不沾型吗?”
“是酒后失态型。”
服务生客气将两杯酒留在桌上,开车的及川老师自然不能品尝,当全场响起放飞的顾客霸占钢琴演奏的一首首圣诞名曲后,气氛被推向高潮,内向拘谨的日本人们被一些老外带领着手舞足蹈。
“不热吗?”
暖气开好大,没道理还穿着外套了。
“好像有点。”
我想着不用站起身,迷你裙便不会露馅,于是顺手拆开绑带,服务生及时接过。
当不断有人前来碰杯,眼前的蓝莓气泡水饮尽后,再推辞着以茶代酒就略显格格不入了,我面露难色捧起酒杯,橙子、苹果、丁香与肉桂,点缀着酒红色液体,各种气味神奇融合在一块儿,馥郁酒香弥漫开来。
“那就喝一点点吧。”
抿一口就放下,我清楚自己酒量不佳,千万不能在外丢人。
“没关系,真的喝多了我会安全把你送回家的。”
及川老师笑着鼓励我别浪费,两杯总要喝掉一杯吧?
于是天真如我并不清楚一杯热红酒的酒精含量,误以为与超市里买的果酒差不多,喝着喝着一杯见底,殊不知掺杂着香料水果的热红酒至少十度起,翻了果酒三番。
言下之意,我离醉晕过去不远了。
“还能走吗?”
离开餐厅前我尚有理智,坚持要在原地穿外套,服务生与及川老师只当我任性。
“嗯,没问题的。”
门外寒风凛冽,我哆嗦着绑紧了领口蝴蝶结。
“要去逛逛吗?”
心想着走走会清醒的多,于是跟着及川老师一路走向镰仓最热闹的圣诞集市,位于七里浜一带,灯火通明的海边人流涌动,霎时间驱赶了寒意。寸金寸土的东京不会有这样大规模的集市,习惯高楼林立都市景象的东京人也不禁感叹,镰仓有独一份的乐趣。
“要吃吗?”
及川老师指着滋滋作响的德式烤肠问。
“不啦,刚刚吃很饱了。”
转战饮料摊位,冷风不断钻入外套,双腿冻到逐渐失去知觉,我迫不及待掏钱买热可可,怎料一分钱接到两杯。
“这……”
买热红酒送热可可,买热可可送热红酒,为什么不能买热可可送热可可呢?
“不喝的话这杯就浪费了……”
我无奈将热可可递给及川老师,眼下只想喝点热的暖身子,哪里知道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这杯突如其来的赠饮。
逛到第三排摊位,抱着买来的甜甜圈、小熊玩偶与雪花贴纸,我的脚步沉重如灌铅,再也迈不动了。纸杯空空,四肢无力,我带着歉意坦白自己的无能。
“抱歉,头有点晕,我想回家了。”
及川老师紧张的看着我,思索后将我带去某处安排坐下。
“我把车开来,你在这等我可以吗?”
冷风吹的我脸红,像熟透的苹果,懵懵点头。
约莫半小时后车停下,回程的一路我躺在副驾上几乎失去知觉,安全带或是及川老师系上的,不连贯的记忆像是跌跌撞撞的脚步,我硬撑着推开车门,在及川老师的协助下勉强爬上楼。
“抱歉……我……”
过道灯忽闪忽闪。
“没事,已经到家了,椎名,钥匙在哪里?”
及川老师耐心而温和,一如初见。
“包包里。”
我指着手袋说。
“好,我找找。”
忽明忽暗的灯晃的我脑壳头,及川老师找钥匙的速度实在太慢,靠在门框上的背脊,凉意渗透进肌肤,我伸出手搓了搓,完全没注意对方的情绪变化,或许是过了一分钟后他才掏出钥匙,呼吸沉重的打开门。
“先进去再说吧。”
我天真的以为平安夜会在五分钟内因我睡死过去而提前结束。
玄关处换鞋,及川老师跟着我进门,我刚想脱外套便迟疑了,理智仍有一丝丝劝告着我喝多了不合适,等他离去才能尽情做自己。
“今天真是麻烦你了,我没事,一个人可以的。”
送客态度明显,对方不为所动。
“椎名,我能问一下这是什么吗?”
只见他从我的包里掏出某个白色信封,很陌生。
“是什么?”
我毫无头绪。
“上面写了致AKIRA,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及川老师在我模糊的视线中靠近,坐在我身旁,沙发因此沉了下去,像是愤怒的半分音符。
“AKIRA……?”
我醉意朦胧,嘴里跟着重复,脑子还在打结。
“还是私下有联系吗?称呼已经那么亲热了吗?你就那么喜欢他,就算后果不堪设想也不放弃吗?”
酒精上头人的反应会慢一拍,无限放大自己的动作语音语调,接受而来的信息则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霜,此刻我完全没发现对方是面目狰狞的,措辞严厉的。
“嗯……”
我是个酒醉的傻瓜,分不清状况。
嘶——!
只听纸张被拆开,他正在看那些我都没见过的照片,共计三张。从上往下的摆放顺序刚好是身着酒红色外衣、身着纯白色针织衫与仅剩白色吊带与短裙的露骨扮相,可以理解为是脱去衣物的连贯动作抓拍。
“椎名你……”
及川老师气到发抖,双手抓住我的肩,我明显感知身体在他的带动下摇晃着。
“晕……不要……”
我倒在沙发靠枕上,忽然感到身体变得轻盈,有微风拂过脸颊,累赘的东西没了。
“椎名……”
及川老师轻轻叫唤我,像是做梦,我被还以自由。
他摘下了我的眼镜。
“我想休息了……”
闭上眼,体内所有细胞接收到脑电波发出的讯号,我放下防备全身心投入一场酣睡,如果……
“唔……”
如果没有两瓣唇猝不及防压在我的双唇上,冰冷手指触着我发烫的脸颊,揉乱了长发,贝雷帽落地,急促的呼吸喷在唇边,这感觉好变扭。
有人在吻我,这个人,探出舌尖抵住我唇齿,强行与我交换唾液。
是仙道吗?
“唔……”
不是仙道的气味,不是仙道温柔的探索与索取,不是仙道霸道而撩人的攻势,不是他……
我睁开眼猛地将他推开,女生软绵绵的力道不足以推远,那双手再次搭上我肩,很快我被一个动作彻底惊醒,九分醉褪去一大半。
“你干嘛!”
领口蝴蝶结猝然散开,及川老师正在为我脱衣服。
“椎名,为什么他可以……”
我死死揪住外套,轻易被他束缚,一只手彻底将我固定,另一只手灵活的脱下了半边肩膀的外衣,抵抗无效,他再次强吻我。
“你真的好漂亮。”
我恶心得想吐。
抬起腿踢一脚,或是击中他敏感部位,一时之间挣脱了魔爪的我从沙发上撑起身子赶紧跑,踉跄步伐加快速度,一头栽进卧室,回头锁门。
“为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
为时已晚,整个人被抱起摔上床。
“仙道!”
“仙道!”
“拜托,救命!”
我撕心裂肺呼喊着,此刻正被一具成年男子身体力压,我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被酒精麻痹似的任人宰割,呼救的同时,我亲看见针织衫的纽扣一粒粒被暴力扯开,他亲吻我脸颊、脖颈与胸口,眼泪收不住往眼尾溢出,一只肮脏的手将短裙往上推至腰间,另一只则扯断了吊带的肩带。
“求你……不要……”
谁来救我?
“仙道……”
仙道,你在哪里?
“椎名。”
魔鬼冷静下来,从我身上坐起,冷冰冰的月光洒在他半侧脸上,没有温度的面孔不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及川老师,他笑容扭曲地问:
“为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
我脑海一片空白,除了呼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仙道……你在哪里……”
眼泪糊在脸上,只听及川老师以再寻常不过的口吻,一字一顿道:
“你知道往年篮球队平安夜都是十点后结束吗?椎名,现在才九点,没有人会来。”
希望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