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支付了一笔昂贵的维修费给纪尧姆派来的维修工程师。不然学校教授们的怒火可能会把爱德华刚上任的学生会会长的职位直接燃烧掉。

明远山换回了日常的衣服，米色的半袖衬衫，米色的短裤，看上去非常清爽。他提了一个袋子，里面装了他换下的礼服和那枚贵重的蓝宝石胸针。

路德维希说：“坐我的车回去吗？”

“可是我是开车来的。”明远山说。他特意没有喝酒，就是考虑到要开悬浮车回去。

“那我坐你的车吧。”路德维希笑了一下说。也好，如果坐他的车，车上还有司机和保镖。今天他们的聊天内容，有外人在，明可能会在意。

“好。”

明远山坐上驾驶座，路德维希也坐上了副驾驶，

蓝色悬浮车启动向校门口驶去，后面跟着七八辆路德维希的护卫队的悬浮车。

“那个礼物，是有什么寓意吗？”明远山问。

“是我母亲的一个饰品，我今天从皇宫里拿出来了。”

“要还回去吧？”明远山问。他隐约记得前世某国王室的珠宝都是王室成员借出来佩戴的。

“一款首饰也需要还回去，那未免也太小瞧帝国了。”路德维希笑着说。

“是我僭越了。”明远山说。不涉及王室的珠宝，那他就只需要还给路德维希就好了。

“明。”路德维希突然叫着明远山。

“怎么了？”明远山一边看车外的状况一边问。

“我等这一天太久了，如今，你毕业了，可以给我答案了吗？”路德维希侧头说。

“我们回家聊。”明远山说。

“我记得罗斯一家今晚都住在你那里。”路德维希的言下之意，家并不适合作为他们今天话题的一个场地。

“我说的家，是回你的房子。”

路德维希看着明远山的侧颜，嘴角的笑意难压。

等两人到家，已经晚上十二点多。黑色的大门打开，明远山走进去，先把提着的东西放在入门走廊处。他忽然听到什么东西落在地上的声音。他侧头朝地上看，地毯上落着两只黑色手套。

然后他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路德维希从后面抱住了他。紧接着他听到了路德维希在他耳边说，

“今天你真美。”

被堵在了墙壁和路德维希的胸膛之前，明远山没办法动弹，只能看到路德维希那被黑色军装包裹着的完美肌肉线条的臂膀。

“我先要和你坦白一件事。”明远山面向墙壁，话却是说给身后的路德维希听的。

“请说。”路德维希低头在黑发青年的颈部轻嗅。

“我其实不是原来的明远山。”

这句话之后，明远山听到了路德维希发出的一句轻笑。然后他感觉到后面的腺体被人轻轻蹭了蹭。

“我知道。”

“！？”明远山瞪大了眼睛，他艰难转过身问，“你怎么知道的？”

“真正的明远山是在罗斯一家长大的，没有吃中餐的习惯，更不会做中餐，也没有学习过格斗，当然也不会驾驶机甲，也不敢骑马，还没有学习过射箭。性格据说有些孤僻，你虽然比较谨慎，但和孤僻还是有很大不同。”路德维希嘴角带着笑意，说了一大串文字。

“你了解的比我还详细。”明远山叹了口气。好吧，当时为了找到出路，早日财务自由，好像也确实没有管这些细节。但是怎么在路德维希这里好像显得漏洞百出一样。

路德维希说：“稍微调查一下就知道了。虽然一般来说也没有人会去查这个。”

但是帝国王子不是一般人。他身边的人都要做详细的背景调查，才能被允许出现在他的附近。在公爵府第一次和明远山相遇后，就有专人调查明远山的成长经历，后来更是经过多次的访问调查，路德维希掌握的资料，可能比明远山本人所知道的都还详细。

“说一点调查报告中没有的吧，你以前是不是近视？”路德维希问。

“你怎么知道？”这真是让明远山非常惊讶了。毕竟近视，原身没有。

路德维希捧着明远山的脸，右手抬起，从明远山漂亮的眼尾慢慢描绘下去，勾勒明远山的五官，最后停留在嘴唇处，“你有一个小动作，仔细看东西的时候喜欢眯着眼睛。但是你体检报告显示你视力非常好，所以我猜你之前可能近视。”

被路德维希亲密的动作吓到，明远山往后退，发现背后就是墙壁。他从侧边溜出来，逃离了路德维希的控制范围，定下心来才回答：“是的，我以前是戴眼镜的。在我的那个原来的世界。”

“能说说你原来的世界吗？”路德维希放下了手，并不着急，夜还很长。今晚，他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

“我们去休息室吧！”明远山怕路德维希又做出什么亲密举动，转身就往休息室走。路德维希正常的时候挺正常的，就是只有他们两的时候，会变身粘人的大猫。

等明远山坐在了休息室的沙发上，发现路德维希并没有马上进来，过了一会，路德维希才出现，手里拿了一瓶红酒。

明远山看向正在摆放红酒杯的路德维希，问：“这合适吗？”

“只喝一瓶，你和我今天一天都没有喝酒。”路德维希开酒。

那也不是不可以。明远山就看着路德维希倒出来两杯红酒，递过来一杯给他。

“聊聊你原来的世界吧！”路德维希举杯说。

“非常美好！我生活在一万年前的蓝星，”明远山浅浅喝了一口杯中的酒，他猛地抬头，“这是暗夜繁星？”

“是的，你我初识时喝的酒。”路德维希也举杯喝了一口， “我知道你有来历，我不知道你这么有来历。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在原来的世界死掉了。”明远山低头看着酒杯。

“那你是……”路德维希做好了任何准备，但是没有做好明远山竟然死过一回的准备。他之前甚至都调查过明远山作为间谍的可能性，虽然后来打消了疑虑。但是他确实没有想到真实情况是这样的。

“现在我是活着的，”明远山说，“就是我醒来的时候，就在明远山的身体里了。”

“那你是古代蓝星人？”

“是古代蓝星东方的中华人。”

“和大龙他们同样的祖先？不对，你是大龙他们的祖先之一。”路德维希说。

“也不是吧，我在上辈子没有生过孩子。”

“那你上辈子，谈过恋爱吗？”

“没有，我对恋爱没有兴趣。”

“所以，你两辈子加在一起，只有我这么一个男朋友？”

“是的。”

明远山忽然沉默，路德维希露出得逞的笑容。

金发王子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随手把酒杯摆在旁边的桌子上，欺身向前。

明远山看着路德维希极富侵略性的眼神，忍不住又往后退。但是很快，他就碰到了沙发的靠背。他的脸被路德维希捧起，下巴也被迫抬起，露出白皙脆弱的脖颈。

看着路德维希靠近的脸，明远山屏住了呼吸。嘴唇被温柔的碰触、磨蹭、贴近，然后有东西伸进来了，嘴唇慢慢被引导张开，带酒味的液体被对方渡了过来。

明远山的喉结几番滚动，被迫喝了路德维希喂的酒。但仍有些酒没来得及咽下，从嘴边流出来。然后他感觉对方忽然猛地一吸，舌头被迫和对方缠绕。几分钟后，路德维希放过了他。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却发现对方顶着金黄色的头发，又在他下巴处停留，然后他感觉他嘴边的酒液被对方轻轻地舔舐掉了。

等路德维希真正停下来时，明远山已经失去了讲故事的欲望了。他米色的衬衫已经皱皱巴巴，路德维希一脸餍足地靠在他的胸前，牵着他的手，玩着他的白皙光滑的手指。

“你在原来的世界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路德维希避免了说“死”字，他的的耳朵刚好贴着明远山的左胸，里面的心跳声稳定强劲规律。

“我那天在公司加班，头忽然很痛，有点想吐，于是想起来倒杯水喝，站起来后就感觉头晕目眩，喘不上气来，就倒下去了。醒来我就出现在一个矿洞中，周围没有人，我在那个黑暗的环境中待了十多分钟，然后就有几个人冲进来救了我。出来，我才发现，我在别人的身体中醒了。”

和路德维希的调查报告一致。明远山的变化，是从一次教学事故中产生的。路德维希看过未进入兰德大学的明远山的照片，纵然外貌一致，但眼神阴鸷，和如今的明远山气质差别明显。

“那你会不会突然又离开。”路德维希将手插入明远山的指缝中间，慢慢地握紧。

“这，不好说。”明远山也不知道答案。

“我不允许，”路德维希说，“你必须在我的身边。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有这么多奇怪的地方，你是怎么忍住不问的？”明远山问。

“我知道你不会害我就行了。等你决定好的时候，你自然会告诉我。”路德维希笃定地说。

“我该感谢你的信任以及你的自信吗？”明远山忍不住笑道。躺在他胸口的路德维希感受到了他胸膛的震动。

“你的名字是什么？也是叫明远山吗？”路德维希问。

“我叫陆明。其实你们叫我明，没有叫错。只是我姓陆。”

“陆明。你们东方的字吗？”

“是的。”

“能写下来给我吗？”

明远山把路德维希的手掌拿起来，在他的手掌心写下“陆”字。“这是陆，是我的姓。”

然后又一笔一划地写下“明”字，“这是明，是我的名字，代表着光明。”

路德维希反手抓住明远山的手，在明远山的手心中写下一串帝国语，“这是路德维希·奥古斯丁·洛纳德，是我的姓名。”

路德维希用被明远山写下字的那只手掌，紧紧握住他写下了姓名的明远山的那只手，有些期待地问，“现在他们两个在一起了，是吗？”

“是的。”明远山笑了。

路德维希嘴角微张，他不敢相信自己终于等到了这个正式答案。之前一直都是他主动，他现在终于听到了黑发青年的回应。

“那你现在要叫我什么？”路德维希继续确认。

“男朋友。”

他忽然翻身从明远山身上起来，两手撑在明远山两侧，整个人将明远山笼罩住，“再叫一句来听听，陆明。”

明远山有些怔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称呼他为陆明了。就算在穿越以前，其他人都是“陆秘书”、“陆助理”、“陆总监”之类的称呼。他眨了眨眼，从回忆中醒来，看着近在咫尺的金发王子。那双碧绿色眼眸中浮动着深情和执着，他笑了，伸手帮路德维希捋了捋有点蓬松的头发，“你好！我的男朋友，路德维希·奥古斯丁·洛纳德。”

路德维希胸口被幸福和满足填满，他上前抱住明远山，在黑发青年的耳侧说道：“能再叫我一次吗？”

“男朋友，你还要我说几次。”明远山说。

路德维希从耳边开始亲吻，同时右手伸到明远山的后脖颈处，撕掉上面的抑制贴，密密麻麻的亲吻慢慢移动到黑发青年的嘴角边，“说到，你厌倦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