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不想回来,可裘夜殇逛着街,看着街上的人都是成双成对,他不禁想起了东宫里太子殿下孤零零一个人的凄凉,和川月世子告了别,裘夜殇还是回了东宫。
东宫内也挂起了不少红灯笼,人影稀少,大家应该都去放烟花,聚在一起玩闹聊天,等着新年的到来。
放眼看去,只有北辰瑾屋内的灯亮着,裘夜殇推门走了进去,北辰瑾正独自一人坐在窗边喝着烈酒。
“听说贵妃娘娘在宫里设宴可热闹了,太子殿下不去宴席,怎么自己一个人躲在这里喝闷酒?”
北辰瑾看向走进来的人,眼皮也不眨一下地盯着裘夜殇,愣神间有些许惊喜,“夜殇怎么回来了?”
“看来太子殿下不欢迎我回来。”
“没有,本太子还以为又是幻觉。”
“太子殿下时常想起我吗?”
北辰瑾点了点头,“刚才本太子还看见你在院子里喝茶,又去玩雪,还会笑着跟本太子打招呼。”
“我也好想太子殿下,每天都在想太子殿下。”裘夜殇来到北辰瑾的身边,“太子殿下,别喝了。”
“最后一杯。”
裘夜殇夺过北辰瑾手里的酒杯,一口喝光杯子里的酒,一股灼烧感自喉咙蔓延至胸口,脸颊瞬间泛起了红晕。
“不会喝酒就不要逞能。”
“我就想试试酒到底有什么魅力,竟让太子殿下这般沉迷,结果这么难喝。”
北辰瑾忍俊不禁,他牵起了裘夜殇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蹭了蹭,“夜殇的魅力才是最大的,因为见不到你,所以只能用酒来代替。”
裘夜殇伸手捧住了北辰瑾的脸,弯下身想要吻北辰瑾,但北辰瑾迅速扭头,逃开了视线。
不得的裘夜殇强迫北辰瑾转过头看向自己,“太子殿下为何要躲我?”
“本太子没有…没有躲你。”
裘夜殇按住北辰瑾,强硬地吻住了北辰瑾,北辰瑾浑身僵硬,茫然无措。
面对北辰瑾冷漠的反应,裘夜殇气得不轻,他勾住北辰瑾的腰带把他拉来了床上,上手就要解开他的衣服,北辰瑾反手将裘夜殇压在身下,“夜殇,除夕夜要守岁,我们出门走走吧。”
裘夜殇用力拽住了北辰瑾,警告道,“北辰瑾,你玩腻了就把我扔在一边,今夜若是你走了,以后就再也不要碰我了!”
“夜殇,你在说什么胡话?”
“那你为什么不愿与我亲近?不就是因为玩够了吗?”裘夜殇说着就忍不住哭了出来,他又被抛弃了。
“不是的,是你说本太子把你留在东宫只是为了做那种事,是本太子伤了你,每次都那般折磨你,可…可本太子面对你,真的忍不住,现在即便不碰你,本太子也不会放你离开。”
“啊?”裘夜殇脑回路有些短路,“太子殿下不碰我是觉得伤了我?”
“不…不是吗?”
“我那时只是跟自己赌气说的气话,我不是那个意思。”
北辰瑾不听,气鼓鼓道,“可你随口说的话伤了本太子的心,本太子从未那样看待过你。”
“太子殿下,对不起。”
北辰瑾坐起了身,心里的气还没有消。
裘夜殇勾住了北辰瑾的小拇指,“我想太子殿下碰我,我也想碰太子殿下。”
“夜殇若是想让本太子碰你,那你也要接受惩罚。”
“什么惩罚?”
北辰瑾找来一根红布条蒙住了裘夜殇的眼睛,裘夜殇眼前发黑,“太子殿下,你这是做什么?”
“不可以摘下来,现在本太子想对你做什么,你都不能反抗。”
“可是我看不见太子殿下了。”
“看不见就用手摸,想摸哪里就摸哪里。”
裘夜殇试探着伸出手,北辰瑾躲上了床,裘夜殇听着动静慢慢靠近,“这是不是太子殿下的鼻子?”
北辰瑾由着裘夜殇玩,他则解开了裘夜殇的衣带,脱下了裘夜殇的衣服。
“这里,我也摸到了。”
“夜殇眼睛看不见,手感倒是厉害。”
“太子殿下,慢点……”
北辰瑾咬住裘夜殇的唇,裘夜殇无法看清北辰瑾现在的表情,但他能感受到北辰瑾温热的呼吸,滑过他的皮肤,没了光线,周身越发敏感,心里痒痒的,汗毛竖起,他既害怕又快乐。
“我听到了。”
“听到了什么?”
“太子殿下因我而律动。”
“有声音吗?”
“嗯、啊。”裘夜殇以前只盯着那张脸和那双眼了,现在遮挡了视线,反而更难为情了。
“夜殇,抓紧本太子。”
“我累了。”
“一会儿,还有一会儿就好了。”
裘夜殇抓紧了北辰瑾的胳膊,太子殿下说的一会儿好长好长,感觉自己又被骗了,可裘夜殇却很开心。
新年的脚步慢慢近了,来的悄无声息。
——
鸾新二年
四月初六,春末时节,万物生长,生机盎然。
大殿前的广场被轻纱般的晨雾轻轻环绕,阳光透过薄雾,洒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上,金色的光辉与古朴的建筑交相辉映。
百官身着朝服,位列两侧,北辰川月身着华丽的王袍,缓缓步入大殿,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庄重地跪拜于地,皇上龙体欠安,由储君北辰瑾暂代皇上为北辰川月奉上金册与印章。
北辰川月双手接过,磕头谢恩,“臣蒙圣上隆恩,感激涕零,臣定当恪尽职守,不负圣上所托,以报皇恩浩荡。愿我大国昌盛,百姓安康,四海升平,共沐皇恩之泽。”
“瑞安王,平身吧。”
“谢太子殿下。”
典礼结束,北辰瑾回了东宫,宋城急忙奉上齐侯传来的密信。
齐侯在密信上说查到了近来前朝反贼行动密切,极有可能有大动作,他向北辰瑾讨要一份名单——玄霆的亲信。
前朝皇子的亲信无非就是贼心不死、意图颠覆鸾新帝国统治的前朝臣子或皇亲国戚,北辰瑾那时缜密布局了很久,对玄霆身边的人了如指掌。
北辰瑾看完,打开香囊将里面的钥匙给宋城,让宋城去书房取指定的钥匙。
房间里的隔间放着很多柜子,北辰瑾精准地找到了放名单的柜子,刚把钥匙放进锁里,北辰瑾就意识到了不对劲,柜子的锁打不开了。
“宋城,你拿错钥匙了,本太子明明告诉了你拿第几把钥匙。”
“不可能,属下认真数了的。”
北辰瑾忽地站了起来,“给本太子立马搜查东宫,任何地方都不能放过。”
“是!”
宋城忧心忡忡,竟然有人敢偷盗太子殿下的钥匙!
北辰瑾握紧了手里的钥匙,面带厉色,神色狠辣决绝。
钥匙穿在一个铁环上,北辰瑾每次都是随手放,然后将中间随机留出一个空缺,他提醒过宋城,拿钥匙的时候不要破坏钥匙的布局,北辰瑾记顺序把空缺也算上了,所以只有北辰瑾才知道哪把钥匙打开哪个柜子。
可宋城拿的钥匙打不开柜子,只能说有人把钥匙拿起来过,放下时改变了空缺的位置,因而打乱了钥匙的顺序,有人动了自己屋子里的东西。
这些柜子里锁着不少惊天秘密,谁也不能动!
北辰瑾有了一些怀疑,但他不愿去相信。
——
“今天兄长可真威武!”北辰玉轩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感觉川月世子、不,该是王爷了,你的确长大了不少。”裘夜殇跟着笑着附和。
“什么叫长大了不少,本王都是当爹的人了,早就长大了。”
“不知孩子何时能出生?”
“就这几天了,怎么感觉你比本王还急。”
“哈哈,王爷说笑,我就是想看看小世子长什么样子。”
“还能长什么样子,又像爹又像娘,等孩子百日宴,你来了还可以多抱抱他。”
恐怕赶不上百日宴了,裘夜殇想着,“我会去的,如果有机会。”
“怎么没机会,王府还能把你赶出去不成。”
“那到时候我一定去。”到了岔路口,裘夜殇停了下来,“我就不送王爷和二公子了,我还要回去帮太子殿下处理事务。”
“去忙吧。”
北辰玉轩道,“夜殇,有空就来王府找我玩。”
“没问题,恭送王爷,二公子。”
北辰川月推着北辰玉轩离开,身后还跟了不少侍从,但北辰川月依旧会选择亲自照顾弟弟。
太子殿下早早就离开了,听说是齐侯传了密信,大概率是关于前朝反贼的,玄霆已经准备行动了,他逼迫裘夜殇必须尽快将玉玺送出皇宫。
裘夜殇找到了玉玺的下落,但他还没有取走,他给玄霆传了信,玄霆正在想办法接应裘夜殇,不过出皇宫得靠裘夜殇自己。
他分了好几次配钥匙,每次都会及时将钥匙处理干净,这次还没来得及处理,他将能打开玉玺的钥匙随身藏在腰带的暗囊中,而剩下的三把钥匙放在了房间里,需要尽快处理掉,以免惹人怀疑。
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裘夜殇计划救下哥哥后,带着哥哥远走他乡,去一个谁也不认识自己的地方,安稳度日。
裘夜殇从此以后就会从北辰瑾的生命里消失,裘夜殇知道这对北辰瑾来说很残忍,但没了裘夜殇的北辰瑾还有天下,大权在握的他有没有裘夜殇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