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系统和明辉的第一次谈判落了个不了了之的结局。
不过没关系,明辉只要不是毁掉北望的魂魄,那么它就有把握,她会有求自己的一天。
“撤兵,回魔宫。”明辉丢下命令自己先一步离开了,云山恶劣的环境不利于魂魄的滋养,她必须尽快撤离。
回去的路十分顺利,不出两天,明辉就站在魔宫大门之处。她向远处望了一眼,一如自己出战前回望的那一眼。
那个时候,北望还在。
想到这,一股戾气席卷着胸腔,而第一个要算账的对象就是花影。
“把花影给我找来!”
甚至不用侍女通报,花影就听到了魔尊的怒吼。
她腰间系了一条白布,不紧不慢的放下手里的东西,面上没有任何多余的神情,似是早已预料到如今的局面。
踏进大殿的一刹,魔尊充满怒气的魔气便直直朝她砍来,花影眼睛都没眨一下,生生接下了。
“你找我。”花影甚至都没用尊称,更没说“殿下”。
她腰间的白布很是显眼,明辉不悦的皱眉,吟骨便又砍出一道剑气,直接缠着那条白布,将它烧了个干净。
“你为什么放走北望?!”明辉没有和她计较是否用尊称这个问题,她只想知道,花影为什么没能留住北望。
花影的身心此刻非常疲倦,北望的死讯要比明辉更早一步到魔宫。
虽然在北望离开之际就已经暗示过她,但花影还是抱了一丝侥幸,万一呢,万一呢。
之前从云山回来,北望道长不是也活下来了吗。
这丝侥幸终是没落到实处,千倾宗第一时间发出了北望身陨的讣告。
难以自抑的痛心蔓延在她的心头,尤其被明辉这么一问,她又忍不住去想,如果自己表现得强硬一些,阻止北望去云山,会不会就有不一样的结果了。
可事到如今,没有任何如果可言。
“你想反吗?”明辉又一声质问,伴随着可怖的威压,压弯了花影的脊背。
花影忽然抬头看了这位魔尊殿下,她的嘴唇颤抖了几下,有些真相她实在忍不住要全盘托出。
北望为她做了那么多,明辉现在的身份地位不谈都是北望的托举,至少也有一半吧。
可花影只是看了看明辉,什么都没有说。
明辉从台阶上走下,掐着花影的脖子逼问:“你和北望是一边的?”
花影的表现太反常了,明辉又联想到她腰间系的白布,陡然回过神来,或许花影一直都不是自己这边的。
“北望道长是我的恩人。”
恩人,恩人,又是恩人,北望对全天下都有恩,除了自己。
明辉一点一点将心中的愤怒平息,她快速回忆自己和花影之间的点滴,想起了一件事情。
“曾经,我和流怨那一战,我是抱了同归于尽的心思,但后来我身上甚至没留下一道伤痕。”其实这件事发生不到两年,明辉回忆起来却十分费力,“当时只有你我,你能和我解释一下吗?”
她放开花影,转过身背对着她,静静等待花影的解释。
花影将头扭到一边,回应明辉的是长久的空白。
她越是不说,明辉心中的猜测越是接近北望。但花影就是不说,她就不能将二者划等号。
她这副模样,倒是和北望很像。
明辉抬手,手掌微动,吟骨便乖顺的来到身边。她慢条斯理的将吟骨架在花影的肩膀上,又缓缓移动到脖颈处,最后挑起花影的下巴,逼着这人直面自己。
明辉沉声说:“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说话间,剑尖已没入半寸。
花影浑然不惧,坦然道:“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她答应过北望,保守全部的秘密。即使为北望不甘心,即使面对生死的威胁,她也绝不透漏半个字。
明辉握着剑柄的手越发用力,下一秒就可以取花影的性命。但她知道,不可以。
花影目前是唯一可能知道北望秘密的人。
于是她愤然将剑收回,即便吟骨已收,但魔尊殿下的怒气还是在花影颈间留下一道血痕。
“既然好话不听,那便吃些苦吧。”魔尊话音刚落,身后便走来几个魔修,强硬的押着花影下去了。
大殿之上唯余明辉一人。
她抬眼望着这个空荡冰冷的大殿,和以往并无什么不同,依旧是金碧辉煌,奢靡无比。
但明辉就是觉得这鲛珠似乎比平时黯淡了不少,那老魔尊不是号称这鲛珠千年不灭吗,怎么才这些年月,就变成这副光景了。
还有就脚下的金砖,不应该晃得人睁不开眼吗,一定是宫人偷懒,没有每天认真擦洗,都变成灰蒙蒙的一片了。
明辉的目光又放在高台之上的宝座,以往和北望的许多回忆此刻不合时宜的涌出。
“师尊,过来。”
明辉好整以暇的坐在魔尊的御座上,压着北望的肩膀逼她跪在身前。
她抚摸着北望的脸颊,指腹情不自禁的从她的唇瓣上一遍遍掠过。
“好师尊,想要你。”明辉嘴角的笑意扩大了些,大殿之上还并未清场,但无人敢将视线放在两人身上。
北望跪着,只能仰头,“好。”
随后北望开始脱衣服。
一件一件,直到完全袒露。
明辉的眼底晦暗不明,殿中的人不知不觉就消失了,她摸着自己这位师尊的发顶,忽然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以往都是我伺候师尊,不如这次换师尊伺候伺候徒弟。”她的手仍放在北望身上,抚摸着她如墨的发丝,将其缠在指尖,同时也在观察她的师尊预备如何。
“你要我怎么做。”北望的呼吸忽然重了许多,没了多余的衣物,她胸腔的起伏都变得明显了起来。
明辉扯着她的发丝,将人拉近了些许,另一只手从她的鼻尖往下,最后停在了饱满的嘴唇上。
“用这里。”
北望清澈的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明辉,似乎在消化方才的那三个字。
她的神情没有太多变化,但明辉却轻笑出了声,因为她感受到了,北望的嘴唇在抖。
北望有感觉了。
这个发现让明辉也有感觉了。
“好。”北望又说了这个字,原本垂在身侧的手攀上了明辉的腰际。
明辉却伸手按住了,继续说:“我说了,用嘴。”
意思是,除了嘴,什么都别拿上来。
北望抖得更厉害了,这次她没说好,只是很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随后她整个脑袋都贴了上来,要解开腰带,要扯开衣物,都只能用嘴。
牙齿咬上冰冷的金属,再用舌尖的力量一点点松开,这并不是个简单的事情。
北望换了很多个方向,才勉强松开了些许,她的脸颊甚至被衣服上的刺绣磨出了一点红痕。
明辉低头看着在自己腰间不停耸动的脑袋,一股难以言喻的热度隔着衣服传到皮肤,她忽然更有感觉了。
比以往的很多次都有。
腰带应声而落,北望喘了喘气,继续用嘴将那些繁复的衣物从她的身上褪去。
魔尊穿的衣服向来是最好的,北望咬了许多次才扯开那些柔软的面料。
但北望却觉得,那些东西,远不如她吻上的地方柔软。
北主任熟知人体构造,知道哪里应该用舌尖探入,哪里应该用牙齿轻咬,哪里应该用嘴唇亲吻……
明辉的欲望流淌而下,沾湿了北望的脸。
“乖师尊,咽下去。”明辉的嗓音有些哑,她按着北望,手指插进北望的发中,情不自禁的收拢。
吞咽的声音从下方传来,过了许久北望才缓缓抬头。
明辉忍不住用手覆盖住她那依旧明亮的眼底,只看她脸上潮红和湿润的唇角。
北望终于不再那么高高在上,终于也被她拉下神坛落了俗。
想到这,明辉一只脚踩着北望的肩膀,却犹觉不够。
“师尊,跪稳了。”
她的鞋尖从肩膀滑落,又点了点锁骨,踩在了柔软之上。
“嗯?”随着明辉的轻声询问,她的脚腕也跟着动了起来,揉弄着……
北望跪得很直,除了明辉有几下比较重,她会忍不住想躲。
“好玩吗?”明辉玩够了,推倒北望的身体,从御座之上下来,直接坐上了北望。
“北望,你永远别想逃开我。”
……
不知不觉间,明辉又坐上了这个位置,但跟前早就没有北望了。
寂静的大殿落针可闻,明辉抬起头,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所有的回忆在此刻都变成细密的针扎在明辉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
在没有成为魔尊之前,支撑她的的确是对北望的恨,她总在想,自己掌握了绝对的力量之后,要怎么对自己这位好师尊呢。
要给予她痛苦,要折辱她的自尊,要令她跪地求饶,要令她生不如死……
但事情并未像预料那般发展,因为北望太平静了。平静得总能激怒自己。
这些恨意在愤怒中慢慢变质,到如今北望骤然离世,所有的感情戛然而止,只留下这满地的疑团无人解答。
北望,所有的一切都和北望有关。
但北望已经死了,她满世界都找不到北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