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这么多行业你不干你去帮人跑分,那可是违法的你知道吗?还是说,你也想跟晟娱的那群人一样。”
“不,我不想的时老师!”陈安阳急忙解释:“那都是他们逼我的,他们说如果我不答应,他们就会……”
“就会什么?”
就会把他的行踪透露给飞星的人。
可若这么说,岂不是等于变相承认了自己当时和牛宝财沆瀣一气给裴应秋下套?
陈安阳一咬牙。
不行,好不容易才等到裴应秋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这是上天给自己的机会,绝不能再给时季留下难堪的印象。
绝不!
陈安阳缄默不语,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似乎在努力维持着哭泣的表情,双手捂上了脸颊,似乎在感受着泪水的温度,但实际上,他手指在轻轻地触碰着隐藏在眼角的泪珠,确保它们恰到好处地滑落。
时季面无表情,唯有眉毛轻轻一挑。
他很清楚,旁边那人的哭泣,只是一场无声的独白,是一场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独角戏。
但为了任务,时并没有选择拆穿他,而是继续陪着他演下去。
“行了,别哭了,不想说就不说。”
他停下车,给陈安阳递了包纸巾,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陈安阳,仿佛在审视一个陌生的灵魂。
这人真是主角吗?咋净干些上不了台面的事,难怪六老师的评论区无时无刻不处于听取骂声一片的状态。
给小受立个这种人设,不被喷才有鬼了。
六老师:……
陈安阳一直在观察时季的表情,见他没生气,胆子便放大了些,不动声色地凑了过去,将时季下一跳,“你干什么!”
“对不起时老师,我只是很难过,如今我沦落到这步田地,真正能说得上话的也只有你了,所以不自觉就……对不起时老师。”
“你不用道歉,是我刚刚走神了,下车吧,带你去吃饭。”时季揉了揉眉心,迅速解开安全带,要再跟车里待下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溜了溜了。
***
因为是路边随便找的餐厅,菜色一般,两人都没吃多少。
时季总是有意无意地聊起陈安阳的近况,陈安阳也没再藏着掖着,该说的都说了,包括被人跟踪,被陈辉敲诈,还有准备创业,只不过真假参半。
听到陈辉,时季难得浮现出颇有兴趣的神色,最终克制着回归平静,从容道:“陈辉,他马上就有一大笔财富了,怎么还会去敲诈你呢。”
陈安阳没听懂,忙不迭打断了他:“时老师这话什么意思?”
“你居然不知道?”时季故作惊讶地摇了摇头,随后长叹一声,“我还以为……害,那就算了,说多了也是添堵,来,吃菜。”
可陈安阳却不肯作罢,如果说连陈辉那种人都能大发横财,那自己凭什么要忍受现在这种生活。
毕竟那是陈辉欠他的。
“时老师,你就告诉我吧,陈辉到底干什么了?”
“他没干什么,是他儿子,也就是你弟弟,陈安辰。”
陈安阳哭笑不得,他只觉得这事很荒诞,“辰辰?时老师你别开玩笑了,他今年才八岁,一个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好的小孩能做什么。”
时季放轻声音道:“裴应秋死了,这事你应该听说了吧?”
“听说了……季哥你,节哀。”
时季:?
这好像是我的词儿吧?哪有老攻死了小受劝男二节哀的。
“咳,你,你也节、节哀。不过我想说的是,毕竟陈安辰是裴应秋同母异父的弟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亲,如今裴应秋一走,不出意外的话,他在千秋的股权就能由陈安辰顺利继承,但陈安辰现在还未满18,你觉得这笔钱终归会流向哪?”
陈辉……
陈安阳突然激动,“季哥,绝对不行,他会把我哥的公司搞的!”
“巧了,我也这么觉得。”时季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水,释怀地笑了笑,“想当年,裴应秋为了这个公司可没少吃苦,说是他一辈子的心血都不为过,就这样交到外人手里属实可惜。”
到这,陈安阳基本已经知道时季的来意了,但还是希望他能把话说清楚,“那季哥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就是让你,来接手千秋。”
“可,可我也是外人,名义上叫他声哥罢了,他似乎一直都不太喜欢我。”
时季覆上了陈安阳的手,声音低哑撩人,很是宠溺,“别多想,你怎么会是外人呢。”
你可是男主大大的内人啊。
但显然,二人对此话的理解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陈安阳突然低下头不敢看他,强忍着心慌,脸红道:“只是陈辉在,我们肯定没办法轻易争夺股权。”
“用不着这么犯险,股权抢不了,人你还抢不了?”
“季哥是说,辰辰?”
“聪明,我知道你早就将自己的户口迁出来了,多一个人不多,少一个人不少,何乐而不为呢。”
“可陈辉尚在,又四肢健全,想要辰辰的抚养权怕是不容易。”
两人都没有把话说得太满,不过显然已经达成共识了,抚养权的问题有操作空间,再不济,陈安阳那还有陈辉酗酒家暴的证据,局势对他们依然是有利的。
晚饭结束后,天已经黑了,陈安阳说自己还需要考虑一下,时季给了个台阶,说:“不急,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陪你回家一趟,你也可以侧面试探一下谭谭的态度。”
“还是季哥想得周全,此生能遇到你,我真是太幸运了。”
原著中说,小受是个名副其实的白切黑,与裴应秋分开的时间里,他利用时季对自己的爱慕赢得了许多方便,所以表面上会与时季维持一个相对暧昧的关系。
所以时季对他时有时无的撩拨并不放在心上,认为这只是陈安阳利用自己的一种手段罢了。
***
接下来的几个月,时季基本都在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又要顾家里的生意,又要帮陈安阳打官司,还得到处拉拢千秋的其他股东。
最后威逼加利诱,终于在股东大会上帮陈安阳赢得了相对可观的票数。
为了不被扣上乘人之危的帽子,陈安阳并没有把裴应秋从前的权力都据为己有,而是又雇了几个可靠的人,再将千秋百分之十的股权都给了夏安吉。
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千秋就完成了大换血,尽管有不少人对陈安阳的能力持怀疑态度,但谁让人家背后有时家撑腰,员工们也是敢怒不敢言。
就连许添,也在陈安阳来后没多久递就递交了辞职信。
好不容易忙过这阵,本想多逍遥几天,时季连假发都戴好了,准备乔装打扮到夜店找点乐子,不料刚踏出家门,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