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吃饱了,便挣扎要从谢千厌的怀抱中离开,谢千厌手一挥便将笼子收入储物戒中,小猫的打算落了空,方向一转,便跳上了床榻。
谢千厌摇铃让小二上来收了碗筷后,便也跟着上了床榻,他一上来,小猫便不乐意了,两只雪白的爪子推搡着他,一副霸道圈地的模样。
得了,明明是自己付的灵石,结果这个床榻自己还不能上了,谢千厌起了逆反的心态,一翻身就到了床榻靠墙的内侧,这下看小猫还怎么赶他。
小猫微愣一下,呆呆盯着谢千厌几秒,似乎是没有想到这个局面,从停在空中的爪子,到耷拉着的尾巴,仿佛浑身上下的每一根毛毛都诉说着震惊和委屈。
谢千厌见状立时坐了起来,纵然他知道这绝对是小猫故意装出的模样,就像之前的无数次用乖巧的外表欺骗他放松警惕而后伺机逃跑一样,但谢千厌心里还是忍不住开始自我反思,自己这样仗着优势欺负一只弱小可怜的猫猫是不是太过分了?
小猫却已经背过身去,朝着床边走去,大有一副都让给他的姿态,谢千厌连忙将小猫捞回来。
这个小祖宗龟毛得很,除非逃跑,不然爪子绝不沾地,毛毛稍微沾上些许灰尘便要洗澡,谢千厌估摸着这要是真让他的爪子下了地,自己起码得被记恨个上百年,也有可能是一辈子。
谢千厌将小猫放到床榻内侧,自己往外挪,低声哄道:“我们先休息,待会儿我带你去街上打听玄渊派的消息好不好?”
小猫闻言顿时安静下来,他确实想知道那天的后续,也不知谢煴如何了?
谢千厌见这招果然见效既庆幸又心酸,总觉得自己就如同拐了花魁娘子的富商,每天都被对方嫌弃,唯有拿着珍宝讨了对方的欢心,才能得到对方一时的虚与委蛇,心酸的谢千厌搂着小猫狠狠补了个觉。
翌日清晨,谢千厌在半梦半醒间察觉到脸上传来柔软Q弹的触感,竟是未曾清醒迷迷糊糊中翻了个身,顺手将旁边柔软温热的小东西抱起,谢千厌将脸埋入毛绒绒的小猫腹部,柔软丝滑的触感让他舒服得忍不住蹭了蹭。
下一秒,谢千厌的鼻骨就传来难以言喻的酸痛,小猫四只爪子狠狠踩在他的脸上,最后一只爪子离开时还顺便踩了他的鼻子一脚。
“嘶!”
谢千厌捂着鼻子,看着一旁目光可以杀人的小猫,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毕竟小猫不只是小猫,还是那个清冷的剑修,刚才他的行为用“登徒子”来形容也不为过,或许他应该庆幸对方的灵力被封,否则恐怕这会儿早就被对方扎成筛子了。
谢千厌因着早上的事惹毛了小祖宗,由此失去了成为小猫人形坐骑的机会,小猫不肯再让他近身半点,只能重新把那笼子拿出来,拎着笼子带小猫上街。
谢千厌拎着精致奢华的笼子,一身冷气逼退了街上绝大部分修士的目光,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憋屈,原先炼着笼子是为了防止小猫逃跑,如今可好,这笼子反成了小猫躲避他的工具了。
谢千厌带着小猫进了溯望城里的听风楼,此楼所属的势力是神秘莫测的魏氏一族,魏氏一族精通占卜之术,常年隐居在族地,避世不出,唯有这听风楼是魏氏一族在外唯一的产业,当然暗地里是否如此,就不得而知了。
听风楼做的是贩卖消息的营生,收费也非一般的昂贵,若是以前,谢千厌是轻易不会踏足这等耗费灵石的场所,但如今的谢千厌修为增长不少,赚灵石容易许多,倒是能够支付得起这些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笼子里的小祖宗很是在意玄渊派,他自然是要打听到真实情况,若是随意到酒楼茶馆中打听,得到些半真半假的小道消息到底是不能让人安心。
听风楼的装修很是古朴简单,若是忽略里面随处可见的传送阵,就还像极了普通的茶馆。
谢千厌一楼的掌柜那儿交了九块上品灵石换得一个小小的木牌,这是听风楼的规矩,进楼无论能否打探到自己所需的消息,都必须先交纳入门费,而后的消息则是另外收费,雁过拔毛不外如是。
谢千厌拿着令牌踏入传送阵,传送阵的光芒只亮了一瞬,便再无动静,谢千厌不得不返回柜台问个究竟。
掌柜的目光在谢千厌手上的笼子诡异的停留了一瞬,和气道:“这传送阵的木牌是对应人数的,真人需要再补缴九块灵石,再拿一个木牌即可。”
听风楼以贩卖消息为生,自然是按听消息的人头收费,毕竟一个消息一个人得知和两个人得知还是有区别的不是?
所以这楼中的传送阵也是经过特殊改造的,有几个木牌便能传送几个人,这笼中的小猫身上毫无灵力波动,他原以为这不过是只低阶妖兽,就只收了一人的费用,谁知传送阵竟是识别出这小猫的神魂强大,把这小猫默认成修士,一块木牌便不够了。
听风楼这等敛财手段实在是有些恼人,但是买卖到底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一个敢宰,一个愿挨,倒也没什么可指谪的。
谢千厌未曾多说,干脆的缴了灵石,拿着木牌进入了传送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