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星人，你不觉得有趣吗？”
“它们无一例外都拥有特殊的能力与感应器官，鳃、触手、超强听觉、变形...这些能力让它们超越人类，如果说这些与生俱来的能力是种族进化的选择，那它们的星球应该很美好，它们又为什么要离开自己的星球？”
“在几十年前，人类还对外星人持有批判意见，用无数的论证来担忧它们会侵略地球，但当真正的外星人出现时，他们却倒戈接受了。”
“因为他们的放纵，越来越多的外星人来到地球。”
“那些外星人自出生起就比人类拥有的更多，可是它们并不知足。”
“现在世界上有那么多外星人，它们几乎随处可见。”
“是啊是啊，他们是外星人有超能力会魔法可以和鱼对话，太过分了嘛，普通人怎么可能做到这些嘛！”乔洛琳点头赞同卢瑟的发言。
“那么多外星人，天呐，世界上到底有多少颗星球，我连地球都没搞懂呢，幸好我们考试不会考外星系。”
“但是…”乔洛琳停顿一秒，像在思考，很快她轻松地笑起来。“如果我们在m78星或者什么绿氪星上，对他们来说，我们才是那个外星人吧？这只是身处区域不同导致的不同定义。”
“你们总是被外表蒙蔽，仅仅是因为长得像人类，就要把他们当成人类是错误的。”
卢瑟被这番如同孩子般天真的发言逗笑。
“你知道吗，在大都会超人的意义超越了所有超级英雄，他们已经开始把他当成上帝来崇拜。”
“大都会原本是一座美丽的城市，所有人依靠自己的双手努力获取未来，当超人出现之后，所有人都逐渐变成懒惰的废物。”
“他们相信超人会给他们带来美好的生活。哦，他们没有看清这些“美好”的代价，超人也可以轻松毁掉他们的生活。”
“拯救世界的英雄？”
“难道就没有一个有脑子的人能意识到他的危险？”
“人类的未来应该由人类自己来掌握，而不是一个外来侵略者。”
这牛排味道真不错，恰到好处的五分熟，美味至极。乔洛琳切下一小块牛排放在嘴里，满意地品尝着。
坐在她对面的卢瑟还在滔滔不绝，讲到忘情地站起来看向窗外张开手，一副怀抱世界的模样。
卢瑟是在说超人不好吗？卢瑟为什么对她说这些？
想不明白的乔洛琳决定做她来这里的目的——吃晚餐。
“哦，当然，面对你不需要讲这些。”沉浸在自己演讲中的卢瑟没有收获回应，转头看到正在吃牛排的乔洛琳，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过分投入，带着歉意耸耸肩。
她没有感受到任何道歉的意思，阴阳怪气倒是感觉到了，卢瑟真刻薄。乔洛琳想。
“恩，你说得有道理，但我觉得比起他自己变坏，他被人催眠控制丧失理智做坏事的可能性更大。”乔洛琳端起杯子，橙汁刚碰到嘴唇就放下，她没有喝，她不渴，她只是有点紧张。
提姆讲过一起超人曾经被魔法催眠的案子，那才是最可怕的吧。
卢瑟如果能控制超人，他也不会想着除掉超人了吧？
在卢瑟面前讲这些，她胆子真大。
“预防有道理，就像学校为了防止我们做坏事，会告诉我们，如果我们做了会受到严厉的惩罚，但那只是提前声明！”乔洛琳稍微提升音量，这话她相当有底气。她绝对没说错！
“你不能因为这个人有可能，都不是百分百，只是有可能会犯错的能力…不是，是风险！有犯错的风险，就提前关他禁闭！”
“如果他做这些，他就不是超人了。”乔洛琳平静的说。她才不会被卢瑟这些话影响。
“呵。”卢瑟嗤笑乔洛琳的天真。“你太偏向超人了，你们都是这么说，难道没有人意识到当他做错事的时候再来阻止一切就太晚了吗？”
“长得再像人类也改变不了他的本质——他是个外星人。”
“……”
乔洛琳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卢瑟注意到乔洛琳的冷淡反应，饶有兴趣地盯着乔洛琳抛出新的问题。
“你很喜欢超人？”
“那可是超人，除了罪犯全世界没几个人会讨厌他吧？”乔洛琳插起蜜瓜，装作不经意间地扫了一眼卢瑟，用轻松愉快的语气说道。
卢瑟眼底的笑意更深。乔洛琳暗道不妙。她不该这么说，她刚刚没忍住。
“你知道。”
“什么？”
“你知道他是谁。”
骤然响起的警钟嗡得一声震走乔洛琳所有思绪，手中的叉子僵在空中，尽管没有想好怎么回答，乔洛琳立即反应过来她不能表现出异样，赶紧将蜜瓜送入嘴中，用咀嚼的动作来拖延时间思考怎么应对，大脑的齿轮快速运转，几乎要冒出烟，乔洛琳感受到额头似乎冒出汗水。
“全世界不都知道吗？他是超人。”乔洛琳咽下蜜瓜，故作轻松地说。
卢瑟笑了，嘴角满是得意，卢瑟已经从乔洛琳的反应里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乔洛琳想尖叫，这笑容也太像电影里的反派了！
“星鸟是正义联盟的常客，曾经有传言她会加入正义联盟。而你认识星鸟，她曾经带你去过纽约和伦敦，你们当时相处非常好，是什么导致你们后来的决裂呢？”卢瑟问。
“你们在奶昔店里发生过争吵，当场的所有人记忆都被篡改，监控也被覆盖，你们在聊什么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事情？”
卢瑟的每一句话都让乔洛琳的心跳更快，卢瑟竟然查到那天她们做了什么！丽娜把那天的监控全删了他怎么知道她们吵架了？除非……他从她们进店之前就开始监视她们！她完了！这是陷阱！卢瑟找她是为了超人！
“我认识星鸟怎么了？我认识她也不代表我认识超人啊！”乔洛琳心乱成一团，表面依旧强装镇定。
“不用担心，我不会对你做任何事。”卢瑟愉快地切开牛排。他所有的猜想都得到印证，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乔洛琳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用处。
“你太弱了，你有那么多的可疑之处也改变不了你软弱无能的本质，你只是一个知道太多秘密的普通人，对任何人都构不成威胁。”
真刻薄。乔洛琳在心底为卢瑟打上大大的标签——刻薄光头男。
坐在这里的应该是星鸟。乔洛琳情不自禁地想。穿着礼服优雅地摇晃红酒杯，用不屑的眼神扫过卢瑟用魔法把卢瑟变成青蛙，就算卢瑟对此再不满，也拿她没有办法。
坐在这里的应该是星鸟。
“首先，我是无神论者，我从来不认为超人是神。”乔洛琳伸出手指摇晃着否定。“其次比起超人，我更喜欢蝙蝠侠，我是蝙蝠粉丝。”
“布鲁斯和蝙蝠侠关系密切，提姆·德雷克是布鲁斯的养子，蝙蝠侠的赞助商之一，你不仅知道超人是谁，你也一定知道蝙蝠侠·是谁。”
“我就是蝙蝠侠。”为了表示自己说的是真的，乔洛琳坚定地点点头。
她可没撒谎，她为什么不能是蝙蝠侠，人人都是罗宾，人人也都可以是蝙蝠侠嘛。
“不过…你找我就是想知道蝙蝠侠是谁？”乔洛琳探究地问。
“不，我不需要知道他是谁。但——如果我想要知道，我会知道。”
乔洛琳不以为然，插起最后一块蜜瓜。这个蜜瓜火腿太好吃了。
如果卢瑟真知道肯定早就说出来了，她才不担心呢。
“你不用害怕。就像我刚刚说的，我不会对你做任何事。”卢瑟享受着晚餐。“这个世界上知道太多又没有自保能力的人通常都死的很快。”
卢瑟是在威胁她吗？乔洛琳皱眉看着卢瑟，嘴里的蜜瓜变成卢瑟，她用力咀嚼着蜜瓜。
“哦，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提姆·德雷克和你在一起，如果你是为了钱那你绝对是个蠢货，看不出它带来的危险，你很快就会被绑架，只要一颗子弹就能带走你。”
“我才不是为了钱和他在一起，我们怎么样不关你的事情！”乔洛琳沉下脸，厉声说。
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她是为了钱？就因为提姆是韦恩集团首席执行官吗！她还是超强闪电社团的一员呢！他们在一起才不是因为这些呢！而且他们是假装在一起，假装在一起！
她已经被绑架了，现在就是绑架！
“钱、权、名利、事业，你可以从他那里获得太多东西，你是为了什么和他在一起呢？”卢瑟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乔洛琳沉默不语。她确实存有私心，但绝不是卢瑟说的这样，她才不是为了这些！卢瑟什么都不了解凭什么在这里瞎说！卢瑟凭什么就这样给她打上标签！这是歪曲事实！
“还是，你以为你真能让他爱上你？”卢瑟无奈地摊开手，嘲笑乔洛琳幼稚的美梦。
乔洛琳强忍着怒意没有出声。
她当然知道不可能，这又不是什么狗血爱情电影！她什么都知道，她甚至早想过和提姆坦白，她才不是笨蛋！她什么都知道！
现实不是电影她比谁都清楚！
卢瑟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在这里瞎说！
这事和他又没关系！
她才是当事人！
她比谁清楚！！！
心底燃起的愤怒愈演愈烈，乔洛琳再次厉声强调，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和你没关系！”
“当他发现的时候，你又会遇到什么呢，你不会真蠢到觉得他永远不会知道吧？”卢瑟分给乔洛琳一个怜悯的眼神。
那是压倒乔洛琳的最后一根稻草，乔洛琳开始咆哮，像一个炸开的高压锅，怒意冲上她的头顶，将乔洛琳所有的克制冲倒，乔洛琳站起来，死死盯着卢瑟，刺向卢瑟的尖锐目光里只有愤怒。
“不要再说我蠢！你才是那个蠢货！”
“知道的多那是我厉害！我都看出来超人是谁！你却不知道，你比我还愚蠢！”
“你说了那么多，不就是想说超人不好吗！你错了，超人比你好一百倍一万倍，你就是比不......”
看着冲自己大喊大叫的乔洛琳，卢瑟没有生气，嘴角的弧度越来越高，像看在一场有趣的戏剧演出。
注意到卢瑟眼底的得意和轻蔑，乔洛琳猛得惊醒，愤怒的火堆被浇上冷水开始熄灭，乔洛琳背后升起一丝寒意。
卢瑟是故意的。
他在故意惹她生气。
哦，糟糕，她刚刚说了什么？！
她完了...
现在她是真心诚意的讨厌卢瑟了。
他是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