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里的窝窝头抛过去,含笑道:“味道不错,虽然冷了点。但是没关系。”
金簪看他无害的模样,再瞧院内零落的五具尸体,什么都吃不下。
她坐在堂中,低斥道:“为什么杀他们?”
“我不想死,只能他们去死。我要躲几天,不杀他们岂不是有暴露的风险?”伊兰天雪理所当然道。
金簪猜到这人的来处。如此手段狠辣,杀周人如麻,加上他周身的异样,必是西面关外人。
【如今,我要怎么从他的手中脱身。若能将此人骗给北延兵,也能慰大周将士的亡魂。而且,寒雪关定是出事了。】
“啊……兜兜转转一夜,真是太累了。美人,陪我去睡一觉吧。”伊兰天雪说完就来抓金簪,见人躲过去,笑得更开心。
他的手指绕在匕刀的柄上,眼神露出狼般的凶狠。
“你知道在草原上,我们是怎么对待周人的女奴吗?虽然哥哥已经释放很多奴隶,但是我最喜欢看她们在原野上奔跑,在狼口下逃生。”
金簪的眼神凌厉,看向他,咬牙道:“你果然是……摩尔人。”
“不错。不过,哥哥立国了,咱们现在叫雪狼国。我可喜欢这个名字。雪狼,正是我们的神。”
伊兰天雪说完,一步抢近,手掐金簪的下颚,对着她嘟起的唇,狠狠地吻下去,却是一沾即离。
他的唇角一滑,落在金簪的颈项,重重地吸吮起来。另一手毫不客气且精准地扣住金簪身前的死穴,将人制得无法动弹。
“啊……你……放开我。”金簪一侧头,向他的耳垂咬去。
伊兰天雪岂会不妨她,一个灵巧的撇头,反手一巴掌打在金簪的脸上。
他冷笑地看向她扑倒在厅中,一下抽开腰间皮袄下的金带,将它抽出来后向金簪打去。
金簪咬牙受了一记,转手抓住腰带。
但是,她的力量没有伊兰天雪强,反被他提带而起。
伊兰天雪狞笑出声,这样的搏斗让他本玩世不恭的神色多了几分狠辣和阴险。
他脱掉束缚的外袍,露出强者的上身,舔唇齿,狼笑道:“有趣。比起那些只会哭求、死人脸的大周女奴好玩多了。”
他拖过金簪,大掌扣在她的腰肢,将反抗的她强行压在厅内的方几。
伊兰天雪见金簪咬来,抓着她的头发将脑袋往木几上一砸,顺利地扯开金簪的衣衫,露出一身雪肤。
金簪被撞得头昏眼花,只看到一张可怖的脸扑来,喘息道:“朕要你不得好死。”
伊兰天雪已经沉入亢奋的情绪,埋首在她的颈项,喃喃道:“啊……果然,我的眼睛没看错。你真是美。”
他亲的不过瘾,将金簪如拎羊羔般抱起来,猛得俯下身,一口咬在金簪的后背,齿切入肌,吸吮起她的血肉。
“啊……”
金簪这会知道被啃咬的滋味。她的手下移,摸到绑在大腿处的轩辕短/枪。【不行,枪尖钝锈,杀不了他。】她的手一伸,却被警觉的狼人反扣在前。
金簪咬牙道:“我愿意……服侍你。你放开我,这样很不舒服。”
伊兰天雪顿了下,又将她翻过来。他松开金簪的手,去解腰间的裤头内绳。
金簪用力爬起来,仰面看向这张无法形容的脸。她一把抱住他的腰身,舔上肚腹。另一手摸到甲套,顺他的肌理往上爬,攀住他的脖子。
伊兰天雪舒服的嘤呤了一声,抓住金簪的肩头,沉声道:“我很讨厌吻女人的唇,但是,你,我可以一试。”
“唔……”金簪被吻住,狠狠地抓起甲套往他的脖子侧面扎去。
“啊……贱人。”伊兰天雪猛得一推金簪,握在脖颈处。
他愕然地拔出金甲套,溅射一地血液。他歪着头,捂住伤口,向后退的金簪走近,阴戾笑道,“找死。呃……”
他猛地跪下身,扼住喉咙,好似呼吸困难。
金簪一把旋出轩辕枪,不管尖头如何钝,狠狠地刺向他的胸膛。
伊兰天雪一把抓住刺来的长/枪,痛苦又诧异道:“轩辕……”
“轩辕氏,誓诛摩尔人。”金簪一个用力,枪尖擦过狼人的双手,狠刺进他的胸膛。
伊兰天雪抽搐两下,最终倒在地上。
金簪卸力后软倒在地,深深地吸了口气缓过劲。她爬到伊兰天雪的身旁,观他面部泛黑,心道:“中……毒了?”
再及他脖侧喷洒出来的血色暗黑,反手摸在后背的伤口处。除有点血外,已无伤痕了。
“蛊王……我的血,带毒?”
“嗬……”缓过口气的金簪摸进这家人的宅子,寻了一套男子的青色布衣换上,而后将满头秀发一刀落断。
她简单地扎了个丸子头,再瞧脸上的红粉肌色,寻了门后墙灰抹在脸上。
待整理妥当,金簪重新走入大堂,瞧着那具尸体,抽出轩辕枪。她走去厨房,四下寻到一块磨刀石。
“多亏沈太傅教我的辨金之术。”她将枪/头沾水,一点点地磨起来。
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来,金簪听着磨刀的滋嚓声,想起适才的经历,仿佛做梦一样。
她哽咽了声,扔了枪,抱着膝头,无声地落泪。
天下之大,奈何没有我的容身处。天下纷纭,奈何我还有这样清醒的理智和绝望的目标。
为什么我不就此死去,或沦落为无知之人。
“啊……”金簪仰首痛哭,嘶嚎时对上一张毛脸。她哽了下,擦掉眼泪,撇脸道:“你怎么找到这?”
【情蛊。】凌云想要说什么,一句话都说出来。他弯身去拉金簪,反被她一巴掌打开手。
凌云不知道她发生什么,但是满地的尸首被一刀毙命,显然不是她能做到的事。
他转身入堂,见到那具赤身的男性尸体。这一瞬间,他才明白外面坚持磨枪的女子经历什么。
凌云快步出屋,去捏金簪的手,反被她转身一枪隔出距离。
“你……”
“我什么。”金簪仰首,看向闪尖芒的枪尖,冷笑道,“没有你们,我照样能活下去。”
凌云深吸口气,垂首道:“对不起,我来晚了。此前都是我的错,不该一走了之。”
“呵……”金簪想要硬气地说“你没什么对不起我,此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路。”然而,她在对方清澈旋漩涡的眼神下,冷静地说,“堂里是摩尔人。”
凌云暗出口气,再瞧她一身,却被金簪洞悉了。
金簪三步近前,仰首看向他,猛得出手抓住他的衣襟下拉,狠狠地吻了上去。
凌云的双目微睁,反手就推。
金簪被推开几步,呵呵呵地笑起来。
她侧面瞧他,冷笑道:“你推我是明智之举。他咬了我,中了血毒,才会被我有机可乘,先后被我刺在脖颈、胸膛两处。”
旋枪一出,枪尖抵在凌云的心口。金簪冷嗤道,“若你有这样的心思,我也可以送你全套服务。不然,你就蹂躏我的尸体。”
凌云曾经想过千百种金簪的性子,甚至因为想得太多而憎恶她的无能。在登令楼一舞后,他想爱却横亘着恨,他想恨却忘记不了她的渊博和美丽,以及高贵。
但是,无论怎样,他猜不到她是这种:柔时若水,狠时如兽。如水依依,可缠绵悱恻。畏时如兔、惧时如犬,反口咬来时又狠又快。
“我……若有,会询问你。”
金簪一愣,当真没想过这样的回答。
她哈哈大笑出声,诧异道:“君子?呵……男人、君子……总会挂钩的两词,却少有在一人身上出现。迄今为止,我只见过一人。”
【祁缙云,此间世上只有一个祁缙云至死证明他对妻子的忠贞。即便太傅沈长清,感情史也是荒诞可笑。那年他系在腰间的荷包女主,可不是他后来的发妻。】
金簪长出口气,旋锁枪/杆,将轩辕枪变短,而后插在后腰。此刻,她无比冷静而成熟道:“利用这具摩尔人的尸体趁乱出关,你不会再有愧疚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