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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蝙蝠暗窟寻神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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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志平觉得不对劲。

他借着烛光打量着李莫愁,发现她的袖上血迹斑斑。火光摇曳间他与黄蓉路小佳交换了眼神。黄蓉明了,道了声得罪,伸手就毫不客气地扒了李莫愁的衣襟,露出了赤练仙子的肩。

三人都愣住了。只见李莫愁的肩上,一根木锥深深地钉入她的胸肩之间,伤口已在愈合,血也再也不会流出——这大约就是李莫愁为何只是被缚在铁链上。却无法挣脱下来的原因。

“原随云做的?”黄蓉面色一凛,低声问道。

李莫愁疼得冷汗直流,靠在黄蓉身上,闭着眼一言不发。黄蓉见那木锥轻易拔不出来,暗道了声稀奇,又见那伤虽深,却十分干净,便知道这下手之人是个医术极好的。

“龙小云下的手?不——等等!”

黄蓉猛地发觉什么,抓过尹志平拿着火折子的手。火光照在那伤口上,隐隐约约,竟见那伤口周围一圈有淡淡光泽,似是油脂。她伸手沾了沾,放至鼻子细闻,脸色忽变。

路小佳道:“怎么了?”

黄蓉抬起头,视线一一看过尹志平和路小佳,手却已探到背后,握紧了打狗棒。

“这是刚上的药,”她冷声道,“味道还很刺鼻。上药之人……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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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灵琳特别讨厌黑暗。这其实是上官小仙给她带来的影响,她身处黑暗中时总是会克制不住想起十年前的长安,想起自己捅向叶开的那一刀。这份阴影存在得太久,哪怕如今她已三十余岁,她仍是心有余悸。

她一醒来就在这黑暗中了。她是个极聪明的人,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原随云转移到了其他地方。她遇到了对他出言不逊的男人,于是她出了手,那男人就成了一座路标:她祈祷叶开能摸到那颗她留下的金铃。

铃铛在她的怀中作响。她扶着墙壁跑得飞快,然后在铃音中,她听到了女人的笑声。

这笑声阵阵断断、若有若无,且轻微而懒散。丁灵琳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头皮顿时发麻:这是窑女才会发出的笑声。

男人们总觉得自己去窑子,可叫里头的女人们享尽极乐。总有些男人觉得自己魅力无边,能用鱼水之欢把女人们掌握在手中,以此来彰显自己的男性魅力——像是□□的大小真的会影响他们的身份地位。

窑女们卖笑为生,只有出卖自己的身体才能活下去。丁灵琳知道她们其实并不是个个都愿意如此,只是这命不好,想要活下去只能这样。

她们的笑声往往都悲伤得很,但男人们只能从里面听到娇媚。丁灵琳却能听到哭声。

她觅着笑声的方向,往这洞穴深处跑去。渐渐的她闻到了果香、酒香,以及脂粉的香气。这些味道让她想起了十六年前的边城,想起了那个眼睛会说话的女人。

丁灵琳承认,年少时的自己并不喜欢翠浓,没人会喜欢自己喜欢的人和其他女人太过亲昵。但她后来觉得翠浓实在是个可怜的人,这个女人从小就被父亲送到烟花之地卖笑为生,说着是马空群探查消息的暗探,但其实根本没人去在意她的死活。

这样的女人活得太苦了。丁灵琳总想,这个女人一辈子到死,究竟有没有彻底自由过。翠浓究竟有没有自己喜欢的东西,在死亡到来之前,她在傅红雪的怀中会不会看到天空掠过的飞鸟,想要飞去大江南北,飞去远方,飞向高空——无处不在。

她这么怀念着故人,手上忽然摸到了一扇门。门后正是窑女的笑声,丁灵琳停了很久,终究没有推开,而是慢慢摸索着,推开了另一扇门。

门后立即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请进。”

屋内的香气很重,浓得叫人想永远深陷温柔乡,丁灵琳却莫名觉得非常危险。她的预感也的确映证了,因为下一刻,一道稚嫩的掌风就朝她袭来,直冲她的要害。

“淫|||贼!”一个稚嫩的少女声喝道。丁灵琳愣住,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听到另一个女孩的声音喊道:“三娘姐姐!抱住她!”

然后丁灵琳就被一个人抱在了怀里。

那是一具赤////裸的身体,是一个赤////裸的女人。她的皮肤光滑细腻,胸膛□□,丁灵琳鬼使神差地想:这个女人不冷吗?

这个身材极好的女人察觉到了什么,轻轻地惊叹了一句。那厢两个听上去年纪不大的少女一左一右朝丁灵琳袭来,丁灵琳顾不上女人抱住了自己,伸手投出两颗金铃化去劲力,与二女对过几招,惊疑地欸了声。

“两位妹妹,”抱住她的女人道,“这是个女人。”

“……欸?”

趁着两个少女愣住,丁灵琳甩开女人,伸手捉住了明显更年长些的那个少女的手腕,将她拎了起来。

“落英神剑掌,”她在黑暗中对这个少女道,“我以为只有桃花岛主黄药师和他女儿黄蓉会用。你是谁的弟子?”

少女似是惊得说不出话来,而另一个孩子立即反应过来,怒喝道:“放开我表姐!”

“无双,没事儿的。”

少女连忙出声相劝。丁灵琳正想“无双”此名听得熟悉,松了手,便听少女道:“惊扰前辈,十分抱歉。晚辈程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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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和叶开在结伴同行。

蝙蝠岛的洞穴实在是崎岖。二人简要交流了下自己的经历,楚留香轻叹道:“《怜花宝鉴》当真有这般奇妙,倒是有趣,有趣。”

叶开却沉思片刻,道:“你说你与原随云同来的?”

楚留香笑了:“而你说你先前还在无争山庄。”

“这太巧了。”

“老实说,有一个答案可以解释这一切。”

“譬如原随云就是蝙蝠公子。”

叶开说着,与楚留香一同跨下一处低坡,往更深处走去。

叶开叹道:“我听说过蝙蝠公子的事情,却没想到原随云就会是蝙蝠公子。”

“盲者藏身于黑暗之中,这本就是最合理的行为。在没有光亮的蝙蝠岛,这里就是他的天地。”

但原随云的目的是什么?他费尽心机将楚留香引入岛上,又将叶开与丁灵琳带入洞穴,究竟是为了什么?

叶开忽然想起了马空群。

昔年在边城,马空群把一众侠士招致万马堂,为的便是找出要为白天羽复仇之人,将其斩尽杀绝。蝙蝠岛既然是原随云的地盘,那他将他们带到这儿无非两种可能。第一,利用蝙蝠岛的拍卖会把他们卖了;第二,让他们永远留在这里。

但叶开和丁灵琳只是询问了龙小云的消息。原随云为什么会这么应激?

但叶开很快就知道了,他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揣摩原随云。这世上总有身遇不幸、却要用更多人的不幸来补偿自己的自私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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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纪迁千觉得心口闷着,喘不上气,却说不出是哪儿有问题。

学校的核酸点在美术馆。老方是对的,他们在周天的一早就冲出宿舍,赶在了最早一批做核酸。戴着口罩从美术馆里出来时,长长的队已蔓延到了图书馆,一眼望不到头。

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道:“这也太夸张了。”

老方却见怪不怪,一脸麻木地走在旁边:“天天都这样。咱们下午出门吧,我想吃海底捞。”

纪迁千疑道:“会不会太早了?”

“你傻啊,”老方拿起手机刷起来,闻言随口一说,“下午去吃大学生折扣,先付款再吃到晚上嘛。”

对哦。纪迁千恍然大悟,又莫名觉得好像这样的生活已经离自己特别特别遥远了。但他没多想,扭头看着路边的花,就随口道:“这花开得好看。给后山送点吧。”

“啊?”老方挑着眉扭头看他,目光片刻就从漠然变得惊恐起来,“哪个后山?东边北边还是南边的山???我靠——你要回家也用不上翻山吧?女生那边有个谁踩着人老乡坟头出去给记过了——”

“什么跟什么啊!”纪迁千一脸愕然地看向他,“我说给龙——”

龙什么?他又想不起来了。他呆呆地看着老方,忽然发现老方的脸似乎毫无记忆点:除却那被口罩遮住的下半张脸外,老方的眉眼其实十分端正,但端正到了一定程度也就失去了辨识度。就好像他换了发型去排核酸的队伍,纪迁千眨眼就会找不到他的身影。

不对劲。不对劲。不对劲。纪迁千惊觉自己起了一身冷汗。他戒备地看着老方,往后退了几步,退到一棵白色的花树下,脑子一片混乱。

“你干什么?”老方不解地问,“我又不是密接,你离那么远做嘛?”

“不对,”纪迁千摇头道,“你刚才还说下午去吃海底捞。咱们如果能出去吃海底捞,那就肯定和辅导员请了假。既然请了假,你为什么会想到我要翻山逃出去?”

老方的脚顿住了。他与纪迁千对视着,空气似乎也静止了一瞬。但很快老方就莫名地看着他:“吃海底捞请的是市假啊。你要是要回家,不就得请出市假了?”

“这说不通,”纪迁千很快抓住了他言语里的漏洞,“我要回家的话,校门和核酸报告是唯二的阻拦。我请什么假都好,只要我出了门,我去哪儿学校都管不到。”

“好吧,那你就当我说错了嘛。”

“只是说错了吗?”

纪迁千加重了语气,后背抵上花树,下意识伸手折了一枝花。

“我还是觉得不对劲。”他说道,“什么核酸检测密不密接……我觉得那好像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你发神经啊,”老方有些生气了,逼近一步,“我知道防控的确容易把人憋出问题,但你冲我发病?”

老方又逼近了一步,直直盯着他:“我发现你今天从起床到现在都很神经。你说我不对劲,我还说你他妈有毛病,你——”

“对,醒来!”纪迁千抓住关键点,举着花枝对着他,眼睛也微微睁大了些,“我醒来之前——我睡着之前,我在做什么?”

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在耳边悉悉索索地响起来。那声音忽大忽小,十分细碎,但他仔细一听,却发觉那是人声。

像是有很多人在他身边说话。像是有很多人围着他。

“你还能在干什么!”老方瞪大眼睛,“你当然是在……”

老方顿住了,纪迁千了然,接过道:“你说不出来。因为连我自己都记不起来,我大学的这个时候睡前具体会做什么了。”

他慢慢放下花枝,与老方对视着。

“但是,老方,我现在脑子很怪。”

纪迁千像是在对老方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人应当只有一次十八岁吧。可我怎么一边记得我十八岁后上了大学……一边又记得我十八岁就死了?

“我不应该在这儿……对,后山。我刚才要说的是后山上的龙姑娘。”

他低头慢慢梳理着自己的思绪,一些记忆也就浮出了水面。然后他宛若惊醒之人猛然急喘起来,背后的汗已渗透衣裳。

“我——我应该死在了十八岁,然后我穿越了,在一个武侠小说的世界里活了十六年。”

他茫然地抬头看去,却见老方已面无表情,只目光淡淡地看向了自己。而周围的一切忽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幻:美术馆在坍塌消散,图书馆化作了飞烟,天地万物都烟消云散,唯有他手中的花枝仍旧不变。

“你确定吗?”老方忽然问道,又走近了一步。

“你确定你死在了十八岁?”

“我确定——不,我不确定。”

纪迁千点头又摇头,用花枝指向老方不让他接近:“过去十六年……里我从来没有这种想法。”

“有疑点就肯定有问题。”老方加重了语气。下一刻他拉下了口罩,模样也发生了变化。他变成了十八岁时穿着校服的纪迁千,看着手握花枝的自己。

“但有一点我能确定。我死的时候疫情已经放开了。”

纪迁千注视着年轻时候的自己,轻声道。

“老方”笑了声:“你还记得吗,你是文科班的。你高考考的是全国一卷,你还压对了文综政治一道大题。”

“……我记得。这怎么了吗?”

高考是人生一个很重要的阶段,他能记到死。

“疫情放开后你老家那边早就高考改革了。你是最后一届文理分科,但那是2020年。”

他听着十八岁的自己一字一字道。

“——你不可能死在十八岁。是谁让你这样以为的?你自己?还是尹志平?”

纪迁千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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