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容性勉强还行，指挥系统和现场重构模式能够连接并且必要时发送相关指令、坐标、情报以及图片就足够了。”
蝙蝠猫猫一边不赞同地听着‘杰森’对自己现在使用的科技的评价——不稳定性增加的是自己的风险，而无意义地增加风险则又毫无疑问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一边小心挪了挪自己的后爪，试图调整一下自己的位置好让提姆猫和迪克猫他们至少感觉上没有这么拥挤。
“蝙蝠的新装备。”
他听着丧钟带着某种兴致盎然地提及了技术装备的细节部分，让蝙蝠猫进一步在同时感觉阴沉却又意料之内地知晓自己手上的技术如果落在超级罪犯手里的后果。即便只是听起来相当无害的部分，在不同的人手里却也能够导致极端糟糕的结果。
“蝙蝠侠用来重构现场类似子弹痕迹、血液流动方向等信息自动排除推理无需的‘杂质’，以及观测敌人的功能用算法。只不过前者他……”
“他不会用在‘更合适’的地方？”‘杰森’毫无任何犹豫地打断了丧钟的话语，被电子处理过的声线几乎是瞬间连同情感都一同被冻结，显得陌生的声音甚至让蝙蝠猫下意识心一沉，“蝙蝠侠总是会想起来会用的，他聪明、但是总是在不该有的地方保有某些名为固执的致命弱点。我不会犯那种错误的，丧钟。”
事实上他们的世界里他也拥有着他们所提及的，类似的科技以及相关集成软件。只是他并不会过于依赖这种东西——这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先入为主的心态，而对于蝙蝠侠而言，这种心态则是极端危险的。
蝙蝠猫猫抬头，看到迪克猫蹲趴在‘杰森’头上爪爪局促地抓着脑后的软垫与缝隙似乎有些懵逼地低头来看着他。
「放松，迪克猫。」他们听见了一边显得轻车熟路甚至敢在‘杰森’肩上保持踹手手挂在‘杰森’身上姿势的提姆猫既像是挑衅但又像是调侃一般说着迪克猫的字面意义称呼，「猫的平衡性和耐力没那么差，好歹也是小型猎物杀手。更何况‘杰森’也不太可能带我们去做什么激烈运动。」
「……这当然不会有什么难度了！」
出身马戏团少年的夜翼猫调整着猫猫的重心，一边情绪还没缓过来一样还盯着‘杰森’和丧钟的方向。似乎试图在这么个奇怪的位置上（站在头上从头上向下看）把‘杰森’的新制服给看清楚。
蝙蝠猫多看了提姆猫一眼。
他昨天和杰森猫一起被‘杰森’给带了出去，明明他们都没有被洗过，但从昨天开始提姆猫就显得有几分‘过于安静’——提姆一直以来都是个安静、懂事的孩子不说，但是，即便是面对昨天的那种（指丧钟和‘杰森’的一定意义上的暧昧关系）混乱局势，他却都甚至没有多说几句话或者和应该同样知情什么事情的杰森猫进行搭话。
如果是在这种前提下反过来看的话，总感觉提姆猫他现在的表现带了几分刻意。
——无论是之前甚至称得上是故意撒娇卖萌的让‘杰森’带上他也好，还是现在‘适时’地开口说话让他放松也好。
不过即便如此，提姆猫的话语却也是相当合理的。
至少除了常驻阿卡姆疯人院的那些罪犯精神病——以及那些个就不处于地球‘常识’覆盖范围内的外星生物之外；哪怕是蝙蝠侠他都没有见过几个丧心病狂地把自己的宠物给带上战场的。
“…——玩的开心，‘骑士’。”
蝙蝠猫的思考停顿了一下，猫眼中倒映出白发男人的微妙表情。
……什么骑士？
又被称为‘黑暗骑士’的蝙蝠侠本身对‘骑士’这种称呼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主要还是这种称呼甚至显得有些泛滥。探究的想法仅仅只在脑内存在了一瞬间，很快就被归为了只要等待就能够知道的范畴之内。
他的耳边徘徊着丧钟并非是嘲讽意义的轻笑声。
一如既往的，丧钟面对‘杰森’显得有些不识好歹一样的话语用着几乎堪称是哄一般的态度，不轻不重地退了一步。
似乎是带着对雇主的尊重与理所当然的退让，却又带着几分像是演出来的浮夸的像是对任性孩子的‘无奈’与某种只能够用恶质来形容的‘欣慰’。
而这让蝙蝠猫对之前自己产生的‘不会出什么事’的猜想立马感觉凉了一半。
如果仅仅只是‘小事’的话，按照丧钟以及……‘杰森’的性格，都懒得多打招呼，就更别提还要‘特意关照’了。
但明显的是，‘杰森’偏偏就吃他的这一套。
——他像是觉得并不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只是快速略过了这个话题，自顾自地给丧钟下命令。
“保持联络，丧钟。”
其实根本就不需要还刻意对斯莱德·威尔逊说这种事情。布鲁斯猫想着在今天早上才见到过的‘杰森’那堪称熟练地把监听器给咽下去的操作……
心情阴暗地想到，反正那家伙肯定会监听的。
“啧、唯一的缺点是太贵了。”
‘杰森’抱怨式地打开武装带，从其中掏出来了一个…——缺乏个人风格——的不知名仪器，静静地看着仪器的显示表格在他摁下后三十秒内逐渐从红色转为绿色。就在蝙蝠猫猫自己在可以说是下意识地试图思考弄清楚那是什么的时候——
一阵几乎可以说是熟悉的被传送所带来的失重感就席卷了全身。
——那是无论是魔法手段还是科技手段都难以消弭的，突然转换了空间导致的失去方向感。而这从而让身体产生的对陌生环境的不适应。
重点并不是传送所带来的的不适感——而是说……蝙蝠猫猫静静地看着在阳光下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骑士’——‘杰森’和丧钟掌握了某种空间移动突袭的手段，虽然前者说这‘太贵了’，但事实上就是他的这种态度本身就隐约暗示着‘杰森’他并没有将此视为‘最后的底牌’。
而就连面部表情、神情都埋在头盔之下，无论是谁来都只能看到高科技头盔面板上平缓地划过几条亮蓝色射线的‘杰森’，放下了他搭在头上的手。
小声地嘀咕着——这似乎本身并没有附带什么情感的声音在电子变声下更显得几分的嘲讽与无情。
“…——坐标、意外的老实听话啊。可惜，你之前听错人的话了。”
似乎是缺乏热情的机械话语，但却让蝙蝠猫一瞬间感到一股平缓的杀意从‘杰森’身上流淌开来。
……没错，对于‘杰森’的能力而言，如果只是解决一个‘普通人’的话，显然是不需要什么心力与活动的。
蝙蝠猫瞬间联想起了丧钟在不久之前说要发给‘杰森’的钓鱼成功的资料
——而偏偏这种存在却又的的确确‘够资格’地能够让丧钟说出‘玩得开心’。
相比起迪克猫的安静而言，此刻提姆猫看起来就放松了许多。蝙蝠猫甚至觉得自己有资格怀疑，在和‘杰森’一起行动的时候，他就已经见到过了不少‘杰森’的风格，以至于现在都带着几分缺乏挣扎的习惯了。
但是后一点结合之前自己的猜测——提姆他并不想要‘错过信息’这一点来看，这显然有点糟糕的趋势。……无论是他开始习惯‘杰森’的做事风格，还是说过于的执着与好奇，无论哪一点如果不加以阻止的话都可能会导致毁灭性的后果。
……不过、暂时可能没有什么问题。
最终蝙蝠猫心中的天平还是对提姆猫那长期靠谱懂事的形象所压倒，再考虑到现在是在幽灵宇宙中，他的行为非常有可能也是因为本身处于‘平行世界’——在隔阂之中却又更为‘客观’所导致的结果。
即便是疑心病如蝙蝠侠也也无法在这种时候突兀地提醒提姆猫‘注意分寸’，最多是将这种倾向记下来，好在什么时候阻止他的危险行径。
“咪……——。”
提姆猫轻车熟路地蹭了蹭‘杰森’的抬起手背。而似乎一直保持着一种放松过头以至于显得漫不经心的懒洋洋的‘杰森’已经从现处的高处楼顶一跃而下——原本就足够灵活，仅借着勾绳枪就足以在哥谭高低错杂的地形内行动的‘杰森’，他看起来甚至比他们世界的杰森看起来更为夸张——
或许是丧钟的血清带来的高幅度增幅的作用，又或许是他所接受的教育不同的关系，‘杰森’他甚至很多时候敢于直接用手脚接地面与攀爬点，而丝毫不怕被冲击所伤。
而更高的体力与力量则更让他在高空楼间的行动即便是缺少了披风带来的缓冲力依旧能够像是飞翔于空中一般。
蝙蝠猫开始明白了提姆猫口中的‘无须担心’。
因为他意外地发现，就如同生物本能一般——如同某种野生动物的本能一般——他能够很自然地调整重心，以至于他自己其实并不觉得劳累与难受。
其实相比起黑暗骑士自己在哥谭市的夜空时的行动而言，此刻的感觉更像是在搭便车。
不过他很快就没有那个心思去思考关于猫科动物的生理结构优势这类事情了。
——蝙蝠猫和提姆猫互相看了一眼。
‘杰森’取消了变声的功能，向着另一边的什么人下着命令。
“我要你们确保周围不会出现多余的人。”
“确认出口，我不想在逗弄老鼠的时候还会被逃走。”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冷酷的笑音——无论这是否是‘杰森’所故意施加的，但这显然给另一侧带来了更强的压力。
“——记得闭嘴就行。”
和他们世界的情况完全不同，可以说是走上了完全不一样的道路，将手里的筹码一次次增多——即便他自己依旧认为自己‘不是蝙蝠侠的对手’，然而事实上他已经在蝙蝠猫猫他们眼中变得极其棘手的‘杰森’。
他行走的动作犹如就在自己老家一般动作粗暴地随意地反手砸开了玻璃窗。
而在室内，明显是在哥谭内见多识广以至于在试图打开身后的实木门的白人男子，像是傻了一般，下意识地抬手惊吓地惊叫出声——
“——蝙、蝙蝠…——！”
察觉到‘杰森’浑身所包裹的某种如同血液在血管内流淌般平缓而平常的杀意的蝙蝠猫，下意识地想要做些什么，然而……某种仿佛是体内的元素被破坏了一般，一种无可抑制的窒息感就已经缠绕上了他的脖子，死死遏住了他的挣扎。
就仿佛是提醒他这里不过只是个‘幽灵宇宙’——是录像带的一部分——外来者无权篡改一般，让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在他的视线之下发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