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法再尽兴缠绵!!!
方才还想着打发走了燕王,就抱着哥哥回鹧鸪殿。
这下子,全泡汤了。
此时,文湛感觉自己有一股子邪火。
燕王则感觉到皇帝的情绪变化更是奇诡。——方才说得好好的,怎么一句话,陛下好像要当场翻脸?
于是,他大着胆子加一句,“陛下,只有这样,才能镇住小人蠢蠢欲动。”
“好。” 文湛笑容古怪,却终于点头,“就依王叔。”
燕王,“陛下圣明……”
文湛,“王叔得偿所愿,朕可以退下了吗?”
燕王,“呃……”
怎么了这是?
皇帝似乎有股子邪火。
没等他再说话,文湛抱着人,走了。
黄枞菖等一干人马立刻跟随。
这里只剩下燕王,看着深夜乌云遮月的冷宫,嗅着水雾缭绕的花香,理不清自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思绪。
那条胳膊,那条胳膊……
——那条雪白的胳膊,究竟是谁?
翌日,雍京。
南苑猎场大田猎。
昨天夜里,微音殿上,皇帝因赵毓涉高昌王言语无状而暴怒发作的事情,已传遍猎场。
毕竟今日能进入猎场的,不是在京的王公就是原本被“圈禁”在京的藩镇质子们,谁家都有曲径通天的消息渠道,更何况昨天有赵毓的政敌在场,这种消息根本不会被掩埋。
再者,莫说他身负帝王盛怒已令人胆战心惊,单说他身后的西北藩镇尹氏、他之前的副将,涉嫌通敌叛国被押诏狱,就是一桩是非极大的重罪,寻常臣子不是在家闭门思过,惶惶不可终日,就是已然被囚禁。
因而,今日在猎场看到赵毓,震惊的就不仅仅只是随侯世子石慎了。
——他怎么来了?
——他居然是随扈陛下的王公?
赵毓下马,接他手中缰绳为他牵马之人不是一般随侍在南苑的护卫侍从,竟是姬奉宁!
琅琊郡王?
他的父亲就是大宗正燕王。是了。据说,今日赵毓之所以能够出现在大田猎上,是因为燕王亲自去向陛下求了情。说辞嘛,左右不过就是:与陛下毕竟是手足,即使不是血亲骨肉。
只是,这帝王家,哪里来的手足亲情?
君不见,先帝血脉凋零到令人惋惜的地步。不说其他人,只说先嘉王羽澜被族灭,连王妃肚腹中没见天日的胎儿都没能逃过那道天劫,而尽诛子孙的旨意就是出自之前爱嘉王如珍宝的先帝之手。
兄弟阋墙,夫妻反目,父子成仇。
这些在南苑猎场、在这些王公子弟眼中,都不陌生。
毕竟他们生于斯,长于斯。
有妖言传说大正宫的红墙是血染的,如果这是真的,那么王族内部的杀戮,就是浸染红墙的第一层。这世间,从古至今,多少帝王子息,死前撕心裂肺最后一声,不过就是——“生生世世莫入帝王家” !
他赵毓何德何能,竟然跳出这等森严轮回,偏得今上垂爱?
绝无可能!
眼前这一幕,不过是燕王作为王族大宗正的权力,陛下让出三分薄面。
还有。
燕王如此作为,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他儿子。——琅琊郡王出身西北军,如果赵毓万劫不复,那西北军必定陪葬,到那时,郡王的功业可就一言难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