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继续给自己也给石慎再倒了一盏酒。
石慎,“我在西疆做的事情让你追查到了蛛丝马迹,我几次三番想要杀你灭口,只是当时不知道你是谁。后来在雍京屠明珠的局上再见面,我知道你就是原祈王承怡,我也知道,你那时也认出了我。你在雍京城的势力深不可测,在这种情景下,你还能给我一条活路?”
“世子,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谁。”
赵毓,“八年前,玉门关外,我看见你领着十六兵力战匈奴骑兵,护大郑百姓入关。当时我身边有在你手下死里逃生的人,他认出你,指认你就是想要杀我灭口的人。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你脸,我知道你是随侯世子,同时,我更知道你是大郑的战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刻意寻过你。世子,平心而论,我回雍京之后,我们之间的龃龉都是你找我的麻烦,我从来没有找你寻过仇吧。”
闻言,石慎看着他,眼神分外复杂。
赵毓,“我表哥崔珩说过,您的那些癖好,虽然说出来不好听,可是不犯国法。甚至,就算是我本人死在您手上,您都不会偿命。您是圣上下旨亲封的随侯世子,名字就写在大郑三十二侯府的名牒上,我已经被罢黜了王爵,只是庶民。王侯世子杀一个庶民,重则流放,轻则罚银,大郑国法煌煌,这都是写有明文的,难道您不知道?”
“国法?!”
石慎说着就开始笑,像是听了一个荒诞不经的笑话。
他笑的有些不屑、冷淡和古怪。只是,当他看着赵毓依旧认真而平静的看着他,他忽然有些笑不下去了。
赵毓的眼皮微微跳了一下,他不言不语,低头喝酒。
石慎,“祈王,在你的眼中,大郑三十二侯府算什么,同这烟雨楼下的青砖黑瓦小院中居住的蝼蚁没什么两样。”
“我不是祈王。还有,……”赵毓说,“人家也不是蝼蚁。他们是人,和我们一样的活人,人生父母养的,不是西北风刮来的。”
“奢侈。”石慎说,“赵先生的信念,真奢侈,可以豪言天下四民平等,可以期待大郑煌煌国法给你一个公道。”
“你,雍王,你们永远有退路,因为成王败寇,你们在陛下登基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是胜利者。我原来不懂,现在懂了。可是,我不成。国法不会站在我这一边。赵先生说的对,我是臣子,没有那么多的倚仗。所以,我想要活命,必须占领先机,必须确保手中有足够的筹码。我不是故意找你的麻烦,而是,我需要确保,你没有能力再找我的麻烦。”
“赵先生,你我,终究道不同不相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