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呢你,怎么鬼鬼祟祟的?”
不等常思杰开口询问妻子此时怎么会出现在房间,顾云儿看着一脸惊慌失措的常思杰率先发问。
“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常思杰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则小心地不停用自己的右手轻轻抚摸自己的胸膛,看起来确实是被顾云儿吓得不轻。
看着丈夫一脸的后怕,顾云儿心中不由得生起几分愧疚。
“早知道我刚才就不出声了。”顾云儿心中如此想到。
可紧接着顾云儿就注意到了自家夫君怀中似乎是藏了些什么东西。
顾云儿向来是一个藏不住事情的人,看见常思杰怀中鼓鼓囊囊的,二话没说就伸手去拿了。
常思杰一时不察,还真被顾云儿把怀中的书籍给拿走了。
掂量着手中这本早已泛黄的书籍,顾云儿撇撇嘴,一脸不耐烦的说到。
“我还以为你怀里装了什么东西呢,原来就是一本破书。”
说完这话后,顾云儿便随手将书扔回了常思杰的怀中。
虽然常思杰已经算是反应极快的把书接住,可书籍在空中翻转,终究还是把书里藏着的东西掉了出来。
顾云儿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一沓沓银票在空中纷飞,由于太过震惊,她都忘记了去将此时掉落在地面上的银票捡起来。
还是旁边的常思杰反应快,迅速就将地上的银票捡了起来。
等到一脸心疼的常思杰把银票捡了起来,顾云儿一把就将银票拿到了自己的手里细细观察了起来。
看着手中那最小面值都在500两白银的银票,顾云儿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正当常思杰思考着自己该如何向自家夫人解释这银票的来源之时,他的耳朵上突然传来了一股大力,揪的他耳朵疼。
原来经过顾云儿短暂的思考后,想到这钱还是从老爷子的书里掉出来的,顾云儿便明白了。
这钱肯定是常思杰偷的属于公中的钱。
一想到常思杰连自家的钱都偷,顾云儿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就上手揪起了常思杰的耳朵。
“好啊,常思杰你行啊,连府里公中的钱都敢偷,我看你真是不想要这一双耳朵了。”
“哎呦,疼疼疼,夫人快放手,你真是误会了。”
常思杰一边护着自己的耳朵,一边则小声向顾云儿解释道。
“夫人你仔细想想,府中若是真的能拿出那么多银子,那父亲怎么会去呢?”
眼看顾云儿陷入了思考,常思杰立马接着说到。
“况且就算府中真有那么多钱,父亲也不可能将它夹在书里面,不是吗?”
听了常思杰这话,顾云儿果然稳定了不少。
确实,大家都知道,常丞相就是因为还不起朝廷的欠款,才选择了上吊自杀。
若是常家真的有这么多钱,常丞相何止如此啊!
可顾云儿也明白,就凭自家夫君这连个一官半职都没有的闲散人员,那肯定是不可能有这么多钱的。
这笔钱的来路,一定不简单。
想通了这一点,她当机立断把钱一股脑地塞到了常思杰的手中,随后便将其推进了房间深处。
自己则一本正经的出门看看附近是否有可疑的人,还顺便出去吩咐了人看好了院子,不要让人随便闯进来。
做好这一切后,顾云儿才重新回到了房间。
“说吧,这钱到底是哪里来的?”
面对自家夫人,常思杰不敢撒谎,很快便道清了事情原委。
原来常丞相死的那日,常思杰便在老爷子的枕头下发现了这么一笔巨款。
当时他便觉得奇怪,既然老爷子有钱还债,为何还要上吊自杀?
可紧接着,他便发现了一件怪事,那就是老爷子身边伺候的亲信常喜不见了。
经过一番查找,他终于找到了常喜。
许诺自己定会保常喜周全,常思杰这才得到了父亲死亡的真相。
常喜说,他本想去给老爷子送药,结果却听见了老爷子和二皇子的对话,知道二皇子要给钱让老爷子上吊诬陷太子,吓得他立马便跑了。
不敢得罪二皇子,也怕被人发现他听到如此震惊的秘密,于是常喜便跑了。
谁成想如今却被常思杰找了出来。
听完常思杰这么一番话,顾云儿立刻就意识到了,这钱是应该是二皇子给的封口费。
没等顾云儿发表自己的意见,常思杰接着说道。
“夫人,今日京中的传闻你也不是不知道。”
“若是我能花点钱买到江州州牧这个职位,我也不算是空有才华无处施展了呀!”
听见常思杰如此自夸,顾云儿差点都被逗笑了。
“你,就凭你,哪来的才华啊?我怎么看不到!”
“你若是真有才华,这常家怎么不是你在做主?偏让长房那边占了上风?”
其实顾云儿所说的话着实是没有道理,长房长房,人家既然占了一个长字,自然是统管全家,毕竟这大部分家业都是长房嫡子继承。
常思杰虽然也是嫡子,但毕竟上头还有常思勤这么一个长兄在。
况且常思勤还有官职在身,最近还刚刚升了职。
如今常丞相去了,那么常家于情于理,都该是长房继承,统管全家。
知道自家夫人本身对自己没有恶意,可能就是吐槽长房惯了,常思杰也不去和顾云儿争个长短,反而继续有理有据的分析到。
“夫人你想想,江州州牧,那可是正五品官职,何况那还是宝珠公主的封地。”
“要是我们真能去了江州,不比在京城看长房的脸色好?”
听到常思杰这话,顾云儿一下子就心动了。
毕竟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深闺妇人,江州虽然路途远了点,可地方却实实在在是个好地方。
眼看自家夫人已经有所意动,常思杰继续一番唇枪舌剑后,二人便商量好了宜早不宜迟,打算今晚就让常思杰偷偷登门谢府,把这事给定下来。
是夜。
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顾云儿亲自去了灵堂守灵,在她的掩护下,众人只以为常思杰伤心过度,此刻身体吃不消,正在卧房修养。
而真正的常思杰呢?则是一身简朴打扮,携带着大量银票,悄悄来到了谢府后门处。
“叩叩叩”
夜深人静之际,谢府后门突然传来了叩门声,一旁守夜的下人并未多说什么,带着满脸倦意打开了后门。
常思杰看着如此熟练的谢府下人,正想开口让其把他带去见谢新滢。
谁知不等常思杰开口,谢府的人却先开口问了。
“找我们家大小姐的是吧?不用多问了,我这就带你去!”
说完这话,那人便径直主动掌灯领着常思杰走,看的常思杰一愣一愣的。
他有心开口问一下,为何那个开门的下人如此熟练,又想着他今日是有要事在身的,不宜多生事端,便安安静静跟着那人走了。
不一会,二人便来到了谢新滢的院子——水月阁。
依旧不等常思杰发问,谢府下人主动开口道。
“直接叩门就行,我家小姐会派人来开门的。”
说完这话后,那人就走了,留下常思杰站在水月阁的门口独自风中凌乱。
“不是,怎么看起来这么随便呢?”常思杰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
不过吐槽归吐槽,他虽然心里有那么点疑惑和不解,终究还是按照那人的提示,叩响了水月阁的大门。
果然,如那人所说,没过一会就有人来开门了。
来人一言不发,微微向常思杰行了一礼后,便只是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后就自顾自往堂中走去。
常思杰见状急忙跟了上去,二人来到会客的厅堂后,常思杰便见到了那位传闻中的谢大人——谢新滢。
谢新滢此刻身着官服,头发四散,只用一根发带松散的绑着,整个人看着颇显干练。
正当常思杰还在犹豫,自己该怎么委婉又不失优雅的,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之时,只见谢新滢忽然便坐在了上首的位置上,随后开口道。
“说吧,打算出多少钱?”
“啊?”
常思杰被谢新滢如此直白的话吓到了,没忍住当场“啊”了一声。
“啊什么啊?很奇怪吗?赶紧报价吧,早完事我还要回去睡个回笼觉呢!”
听见谢新滢这略显急躁的声音,常思杰也怕把人惹急了,于是小心翼翼从怀中拿出来五百万两银票,然后一脸陪笑的对着谢新滢说道。
“谢大人,你看看,这五百万两应当够了吧?”
谁知谢新滢听到这话,当场便冷笑了起来。
“区区五百万两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我看你不是诚心想买。”
说完这话,谢新滢便立刻回头喊了朝露过来,开口便是要让朝露送客。
与此同时,谢新滢也不闲着,从椅子上起了身便要走,吓得常思杰当场道歉。
“谢大人,刚才是我的错,我不该亵渎宝物的价格,您在给我一次机会吧!”
常思杰是真的想不到,自己本来只是想开个五百万压压价,好等会和人能有个砍价的机会。
毕竟这江州州牧的官位如此难得,他也得量力而行,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谁成想谢新滢居然直接作势要走,真是把他当场没差点吓死,害怕自己把事情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