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你都不知道有多寒酸。就有一个红盖头,一个破布缝制的婚纱。’
‘诶,秦老,你记得你什么时候回的殡仪馆吗?’
‘你今日将你姥爷送葬什么心情?你可算将老秦家的人都熬死了,开心坏了吧。’
‘疯女人,疯女人,她原本叫方好的吧?哦,不对。她叫秦方好。我这记性。’
...
等谢青溪依次将饭菜端齐,她顺势坐在季秋的旁边空着的位置上。她一来回在院中与厨房几次,都能听到那个老头絮絮叨叨将以前烂谷子的事。
她微微侧眸,像一个偷窃者。关注着这两个产生自我意识的npc会产生怎么火花。
不过很可惜。
在老头子说完最后一句:“哎,那年大夏天的,咱们在村子小学念书。你记得不?你那个疯妈翻墙进学校给你送棉袄来了,你记得不?笑死同学们了真是...”
秦老像死在轮椅上一样,一言不发。
老头伸手摘下了自己的贝雷帽,之后大口品尝着桌上的美食,同时见沉默的众人都盯着自己,他才是不好意思地吆喝道:“吃啊!吃啊!你们!看我们两个干什么?你们这群小辈啊,就是爱凑热闹。这热闹可是会害死人的。
而且像你们这帮人,我们在村子里都不知道见到多少波了。
欧呦!珍惜吃饭的时间吧!”
谢青溪则是把这句话听了进去,她也是真饿了。她伸手就把饭桌上最大的红烧肉夹到自己的碗中来,大口大口地咀嚼着。吃的时候不免感叹:这喻甜的厨艺当真是好啊!
吃着吃着,她的视野却还是落到了桌子对面坐在轮椅上的秦老。
秦老仍是紧闭着眼睛,仿佛听不到别人挖苦的话。他残疾的双腿上却仍旧放着一块玉坠...
那是之前方好送给自己的。
现在方好送给了自己真正的孩子。
方好或许早就发现自己不是她的孩子,她只不过在谢青溪的影子上寻求自己有孩子的心里安慰。谢青溪利用了方好,用她的钱送葬了许建;方好则是利用谢青溪的躯壳,最后见秦老一眼。
孰是孰非,谁又能分的太清。
谢青溪想到这,向前挪了挪椅子。当指尖触碰到冰冷的椅子的时候,她才发觉,方好对她的好,是真的...哪怕有片刻...片刻...方好都是用心爱过自己的...
她漫长潮湿的人生雨季,起码也感受过被温暖爱意的阳光晒干。
这,或许足够。
摆在饭桌上的佳肴,大部分都被谢青溪和那个老头吃的干净。在老头伸手去夹最后一块鱼头,却被谢青溪的筷子抢了先。他的的眉毛挤成一个‘川’字,恶狠狠地看着谢青溪将鱼头放入自己的口中。
不过老头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伸手拿起饭桌上的纸,擦了擦嘴巴。才是开口:“秦老。”
此刻图穷见匕。
“一直都是你享受外面的资源不公平吧?明明我们都是百年前死过的人,凭什么你醒了之后能坐拥这座殡仪馆呢?你看你,一个残疾人,能做出什么大事?
饭桌上这几个学生你都搞不定,你在这殡仪馆呆着干什么啊?
‘凛’那个人给你开了什么条件,给我讲讲呗?
我要是把守殡仪馆,一定会让外来者有来无回!碎尸万段!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