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打开清洁工系统后台程序。
第二步,选中小世界角色名:许宏
第三步,关联怨念物品,物品链接:许宏写给顾佥的号码便签
是否提交:确认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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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后台提示:抱歉,怨念物品提交失败,关于此项剧情物品,清洁工系统N.10088暂无处理权限。
?
什么意思?
……
“好的顾总,情况我们了解了,既然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回去了。”
“麻烦了,感谢警察同志。”
宋粼把民警同志送下楼,顾启尧回到了办公室,言缄毫不见外地顺手带上了门,无比自然地一巴掌拍上顾佥的后脑勺,“好小子,长这么高了!你跑来我公司实习都不知道来跟我打声招呼的!”
顾佥睁大了眼,他之前压根就没见过顾启尧的朋友。
显然他是有些应付不来言缄这种性格的人,只能礼貌地装小辈,客气乖巧地喊了声言叔叔。
“你也真好意思,你又没比顾佥大多少……所以呢,你怎么过来了。”
言缄一边背着手巡视顾启尧的战损办公室,一边摇头咂嘴,“没良心啊,还不谢我,你家少爷接了电话之后跟家里着火了一样直接跑了,今天又是许宏出狱的大日子,打你电话你也不接,我就猜到你这边有事,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结果你猜怎么着?我一下楼,果然看见不干净的东西尾随你家顾佥过来了。”
不干净的东西?
言缄看过了顾启尧这边的情况,估计也没什么事了,视线在这俩人之间逡巡了一圈:“……就是上回提醒你的那个万总,不过他看到我了之后没敢跟上楼。行了顾佥,跟我回去吧?你家顾启尧这边没什么事了。”
言缄故意把那个“你家”加了重音,顾启尧目光一凛,一抬头果然对上言缄试探的眼神。
顾佥接到电话后那个紧张到夸张地反应就已经让言缄有了疑虑了,而顾启尧这个反应也给了他答案。
言缄轻笑了声,夸张地咂嘴搂过顾佥的肩,说看不出来啊你这小孩真有本事,给顾佥夸得一头雾水。
顾佥被他揽着肩往外带,回头看见顾启尧冲他点了点头,让他回去。俩人勾肩搭背地从顾启尧办公桌前经过的时候,言缄顺手一捞,把许宏留下的那张便签纸拿起来夸张地展示了一圈。
“许宏,137xxxxxx,你要联系他吗小顾佥,白眼狼基因应该不遗传吧?”
顾佥失笑着摇了摇头,顾启尧在背后冷冷飘了句“你别欺负他”。
言缄贱兮兮地撇着嘴,阴阳怪气地重复了一遍“你别欺负他”,把那便签撕成了几片,随手丢进了顾启尧办公室门口的垃圾桶。
便签碎片的一角,正好完整地留下了许宏写在号码前的名字。
顾佥的视线一扫,脚步一顿,多看了几眼。
言缄一用劲,把他拽走了。
回言·传媒的路上,言缄死摁了五六秒的喇叭,前面那辆龟速车还是在磨叽,他扫了眼右边的后视镜,顺便看了眼副驾驶上顾佥的神色,随后一打方向一踩油门就超了车。
午后的市区高架,前方尽是坦途。
开了一会,言缄突然没头没尾地来了句:“顾佥,你应该不缺父爱吧,其实吧,爱这种东西宁缺毋滥,许宏只是把你当成是扳倒顾启尧的盟友,你可别当白眼狼啊。”
“……言叔您说哪去了。”
言缄开车不稳当,刹车急起步快,顾佥得开着窗户吹着风才能勉强压制着晕车的反胃感,他简短地反驳了言缄一句,似乎言缄说的这种情况绝不可能发生。
但其实,顾佥还是不由自主地胡乱想着。
他心头却总有个疑影。
那张便签碎片上的“许宏”,虽然也是那种宝盖头格外宽大的写法,但和顾启尧在高考前给自己的那些信相比——
完全不同。
……
S市四季不分明,春秋比较短、而夏冬明显漫长。
春天像冬天的反复留恋,回暖没几天,立马又烦热了起来,而秋季则像一直无赖着延长出租期限的夏天,都十月底了还能理直气壮地燥热一段时间。
顾佥的实习会在十一月上旬结束,出于礼貌,也是出于言缄强烈的八卦欲望,顾启尧不得不带着顾佥请他吃了顿饭,感谢他实习期间对顾佥的照顾。
昼夜温差大,晚上吃完饭出来,顾佥给衣着单薄的顾启尧强硬地披上了件厚外套。
言缄在旁边夸张地喊着你俩演都不演了,最后在车上还是略带严肃地跟顾启尧说了声多注意点。
“那个许宏…出狱有一阵子了吧,那天之后都没动静了,他能善罢甘休吗?”
想也知道不可能啊。
但这一阵子顾启尧的烦心事一堆,如果桩桩件件都放在心上压着往死里琢磨思索,那真的要喘不过气了。
“他出狱了之后真的完全变了个人,有时候我也感慨,到底是我从来都没有认清过他,还是这么多年的怨恨真能改变一个人。”
“需要帮忙说一声。”
“……这事你们帮不上我。”
“怎么帮不上?你启宸那项目,城建的几个朋友不是还帮忙在流程上爽快给绿灯了吗?顾启尧,我跟你讲,股东再唧唧歪歪,你能带他们赚钱,你就是个好老板。”
言缄一说起话来就叭叭得没完。
“所以,只要你赚钱,只要启和的股价不来个大跳水跌停板,任许宏许绿许黄的,谁都动不得你,这把启宸大赚了,你就别老忧心忡忡的。”
顾启尧承了言缄的好意,启宸的那个地产项目做了这么多年,也算是圆满收官了。
顾佥坐在后座,一直沉默着,没有插话。
来回都是言缄开的车,他把顾启尧和顾佥送到家后就一脚油门走了。
而顾佥和顾启尧就这么各自沉默着回了家。
在一起之后,顾佥的卧室成了他们的主卧,顾佥不在家的时候,顾启尧才会回自己房间睡。
这个从上小学开始用到现在的卧室和书桌都还是最开始的模样,桌上有顾佥高中时写小说查资料的旧电脑,还有陈旧的漫画书,崭新的名著。
某本名著里应该还夹着几张不敢拿给顾启尧签字的试卷,或者是偷偷撕掉几张的假期作业。
那个时候,顾启尧回到家,或早或晚,顾佥都会急匆匆地光着脚跑出来迎他,客厅那个大地毯其实最开始就是为了顾佥铺的。
顾佥还小的时候,会抱着顾启尧的腿说想他了,长大了一点就会埋怨他回家好晚一身酒味,再大一点就会耍叛逆脾气,后来甚至跟着裘叔跑来应酬的地方接他。
顾启尧回溯不到顾佥对自己感情变质的具体瞬间,也摸不到自己对他感情变质的线头,动机不明的开始,草灰蛇线的伏笔。
他俩稀里糊涂的,也这么在一起三年半了。
顾启尧还没对他说过一次爱你。
现在,顾佥去洗澡了,顾启尧拉开他书桌前的椅子坐着发呆。
这些他们共同生活的痕迹都是真实存在的,过去不能否认,这样想的话好像能获得一些安心感。
“……你这几天怎么了?累着了吗?”
顾佥不知什么时候洗好了,站在卧室门口,浴巾披在肩头,背着光擦头发。
他突然出声搭话,顾启尧被吓了一跳,缓了两秒,轻轻摇了摇头。
“嗯,你去洗吧,大浴室的浴霸没有关,怕你冷,我温度给你调高了一点。”
“好。”
顾启尧说完,从椅子上站起身,这才把顾佥晚上给他披上的外套脱下。
顾佥无比自然地从他身边错开,坐上床盘着腿低头看手机。
是这两天吗?还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顾佥这么冷淡了……也不能说冷淡吧,他们之间有点太自然了,是那种热切的渴望和爱意失温后、又挑不出对方错处的委屈感。
高考后的那个盛夏,他们站在书房门口,顾启尧解开了睡衣站在顾佥面前说冷,顾佥整个人都通红了,眼神乱飞,直咽口水,最后直勾勾地、饿极了似的盯着自己,怀抱滚烫霸道,但触摸他身体的指尖却是颤抖小心的。
他现在不会忘记调水温开浴霸,但也不会稀罕一样地抱着自己粘个不停。
这段时间尤其明显。
顾启尧也不想给自己找借口,他逞着心烦地把房门猛地关上。
顾佥以为是他出去了,也没有抬头,只听到一阵衣服窸窣的声音才有些疑惑地看向门口,发现顾启尧没有去洗澡,而是在他面前一件件地解衣服。
“……反正一会还要洗澡的。”
外套、针织背心、衬衫,皮带叮当着松了扣,腰上有一道红印。
暗示性十足的话,顾佥擦头发的手却顿了顿。
“你不是累了吗?这两天你心情不好,早点休息吧。”
顾启尧赌气似的,把带着残余沐浴露香气的衬衫狠狠扔到顾佥身上,单膝跪在床上,膝盖卡在顾佥两腿之间的位置,指尖隔着自己衬衫在顾佥的胸口处画圈挑逗,但顾启尧脸上的表情却兴致缺缺。
顾佥的呼吸急促了,不声不响地看了一眼顾启尧的脸色,又暗自平复下来,他扣住了他的手腕,但不是霸道的控制,是温和的阻止。
“顾启尧,去洗澡,早点睡吧,你昨晚做噩梦了吧?”
“我们的热恋期结束了,是吗?”
“……?这又是哪一出啊顾启尧。”顾佥哭笑不得,用力一勾,把顾启尧拦腰横抱了过来,放在了腿上,“早就过了吧,我都喜欢你这么多年了。”
“嗯。”
听不出情绪的应付,顾启尧凑上去找顾佥的唇,顾佥刚洗过澡,唇畔上都是湿漉漉的薄荷香,顾启尧伸出舌头润了一遍唇线,随后覆了上去,只是相贴,纯情得不像话。
力度太温柔的吻如果发生在缱绻的爱语间,能成功让感情升温又不会进展得太激烈。
双唇分开的时候,顾佥的眼里一片温柔清明,甚至还带点困惑,顾启尧不喜欢这份困惑。
怎么了?除了上床,其他时候,我想吻你就吻了。
“所以热恋期结束了。”
顾佥眨了眨眼,随后了然一笑,“没结束没结束,和启尧叔永远热恋,热恋到八十岁。”
顾启尧的脸色稍霁,“嗯……我是不是还没说过我爱你。”
他说得太自然,也太平静,而顾佥没有像顾启尧预料中那样,一如多年前高考后那个盛夏一般的无措又狂喜。
他只是顿了顿,眼睛瞪大了,像是不认识顾启尧似的上下打量着他,斜勾着嘴角夸张道,“哇你这两天怎么了顾启尧,怎么这么突然。”
顾佥这种反应,比起失望,顾启尧更错愕。
他微微垂下了眼,环住顾佥的胳膊也松开了,“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这段时间怎么了,顾佥。”
“啊?”顾佥错开了目光,无比自然地拿回手机打开微信,但微信上根本就没有新消息,“我没怎么啊,你快点洗澡去吧。”
“顾佥!”
顾启尧还在顾佥怀里坐着,突然恼火地吼出了声,顾佥被他这么一吼,也绷不住情绪了,“那你说我怎么了?!你这含沙射影的,我是哪点让你不满意了?”
你现在这点就让我不满意。
“……你怎么这么跟我说话。”
“我怎么跟你说话了?我不是小孩了顾启尧。”
顾启尧呼吸一滞,顾佥这语气不是他熟悉的叛逆和顶撞,他话里没有半分的孩子气,这是爱人的责怪。
委屈酸酸的,是心头爆开的柠檬气泡,顾启尧衣衫不整地坐在顾佥温热的怀里,居然觉得有点无所适从。
他站起身,顾佥也就撤回了手。
“……我回我房间睡。”
“你房间都没换厚被子,别折腾了。”
顾启尧没理他,捡了衣服就拉开门回自己卧室了。
顾佥在他身后烦得“啧”了一声,几步就追了出来,“我们不上床你就要回自己房间是吧顾启尧!我是看你这两天没休息好才……”
心头一抽,幻痛的感觉像是顾佥真的把手塞进胸口里揪了一把他的心脏似的。
顾启尧只觉鼻子一酸,自己卧室里没有开灯,所以委屈可以肆无忌惮:“这两天?!顾佥!从许宏出狱那天开始,你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