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车内的氛围有些尴尬。

坐在我旁边的乔玥不说话，我也不敢说话。

主打一个敌不动我不动。

不知道僵持了多久，终于还是我先先败下阵来，问：

“乔总，你这些年怎么样啊？”

乔玥又笑了，冷的。

“你觉得呢？”

应该很好吧。

毕竟没有了我的胁迫，还得到了自由。

“很不好。”乔玥见我不说话突然开口。

原来这些年......她过得很不好吗？

我心中抽了一下。

不对啊，这不应该是她的台词才对啊。

“这么多年了，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乔玥有些沙哑的嗓音再次响起。

我不再出声，安静地攥紧拳头。

我试图出声回应，却怎么也张不开嘴。

“砰——”

突的，随着一声枪响，我旁边的车窗炸开。

一颗子弹飞速从我的面前飞过。

我瞬间去看坐在自己身旁的乔玥。

“你没事吧？”

乔玥也在看我。

她快速摇头，白得发亮的脸上被子弹擦出了一道血痕。

只要偏一点。

这颗子弹就能穿进乔玥的脑壳里。

让她的脑浆飞溅出来。

还好......

还好......

我松了口气。

“砰——”

还没等我去看坐在前排开车的司机，又一声枪声响了起来。

血液溅到了我的脸上。

司机的身体歪倒，手从方向盘上面垂落。

接着又是一声枪响。

这次是冲着乔玥来的。

我飞速抱住她，挡在了她前面。

我的左肩膀中弹了。

血液飞溅间失控轿车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冲进了江里。

在我觉得自己的肺要进水的前一秒，我听见了乔玥撕心裂肺地吼叫。

8.

我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很久。

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是大学时候坚毅如同柏树一般的乔玥。

还有死皮赖脸，天天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乔玥的我。

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最先看见的就是医院窗外的那棵苹果树。

叶子绿油油的。

然后再就是站在床头火急火燎让人去找医生的乔玥。

她瘦了。

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居然还长了一个火燎泡。

衣服也皱皱巴巴的，像是好几天没有换了一样。

医生来了，观察了我的各项生命体征后。

确认我并没有什么大碍了。

乔玥才颤抖着坐在了我的病床边上。

她用自己冰凉的手拉住了我的手。

“陈淼。”

乔玥低声叫我的名字。

我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对不起。”她说。

我不太能理解。

应该是我对不起她才对啊。

一滴泪滑落到我手背上。

乔玥居然哭了。

她气息不稳，道：“你后悔了吗。”

我以为她说的话我后不后悔为她挡枪，就摇了摇头：“不。”

“可是我后悔了。”

我惊讶。

她后悔的是什么呢？

是多年前后悔答应我跟我在一起？

还是现在后悔给我一千万用来包养我？

她接着说：“我后悔那年分手时没有问清楚原因。”

“我后悔当时没有能力帮助你们家破产的公司。”

“我后悔让你一走了之，不告而别。”

“我还后悔在你回来我身边后，那么羞辱你。”

乔玥一边说，一边红着眼睛过来吻我：

“陈淼，我比你，我想很多年前我就爱上你了。”

我喃喃：“我也爱你。”

余光里，窗外青苹果树开花了。

风将小白花吹得四散。

带给我一颗白色的苹果花发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