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看见了很多很多的东西...诛般历史,外在宇宙...但你想要寻找的,找不到啊,”
他的目光中含着一种奇异的力量,一种沉静却厚重的东西,这令他说话时,既像个年轻人,又像个睿智的老人,那双苍翠的绿眼睛在浓密的睫毛下忽闪着,像夕阳下被晒暖的一小块青苔,
“你想要寻找的,是不存于世的答案,”
“你为此一再窥伺人性,不惜制造契机,但存在的方式,生存的理由...要改变多少高于多少才能证明我们掌控着命运,要怎么样的胜利与获得,才能证明我们应当存在,意义,价值...我们无法停下追寻,和千千万万的普通人都一样,不过是迷茫的野犬罢了,”
“但有一点我很确信,如果没有你,雾岛栗月,阿斯洛卡利,这个个体就无法诞生,”在他所见的无数条时间线中,没能遇见费奥多尔的阿斯洛卡利都在北国的冬天早早死去了,
“所以至少在此刻,我的存在已证你并不虚无,犹如一条奔涌的大河,我曾奔向你、汇入你,而你也在我所有所过的生命中,闪闪发亮,”
费奥多尔的眼睛颤抖起来,他几次张了张口,艰涩地说:“你宽恕了我。”
在他的注视中,雾岛栗月起身走至他身前,夕日涌跃的光辉环于青年背脊仿佛化作了一双羽翼,火一般燃烧,他俯身拥住了他:“我宽恕你,你一直是我所有故事的起点。”
是他童年仰望之深空,亦是他环抱孕育之摇篮,他终得以跨过一切无法挽回的时间与距离,放下一切外物与理应遵守的克制与立场,再次拥抱他...
雾岛栗月收紧手臂,于费奥多尔耳边轻声说:“回去吧,再见了。”
静谧剥夺了听觉,风呼啸而过,这座由精神构筑的古老殿堂仿佛再不堪重负,遽裂出网状的隙纹,砖瓦簌簌裂开,透过这些缝隙,黄昏如定格般的璀璨光芒在一次极深的爆发后,倏然消退,
夜色骤黯下来,属于雾岛栗月的意识渐渐消隐,他站在一小块破碎的残砖上,遥遥看着费奥多尔坠落,落入黑暗,脱出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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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匣子: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太冷了,到处都是乌云笼盖的雪原,可那时候他还不怕冷,只觉得雪清凌凌的,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