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圈刷得很快,江澈打开图标看了眼,得找车不然还没到安全区就会嗝屁。
他边跑边看地图上的点,大佬和他相隔十几公里。
关键时刻,还是要靠自己。
腿都要跑断了,终于在路边看到辆车,刚坐上去加满油,发现车胎被人打爆了。
“操。”江澈没忍住脱口一句脏话,到底是哪个缺德的干的,白白浪费一桶油。
【一匹孤独的狼】:软软,怎么了?
江澈手指戳着屏幕,声音闷闷的透着不开心,“车胎被打了。”
“别急,我来找你。”
江澈点开地图,两地相距13km。
行,等大佬来收尸吧。
他操纵着人物四处乱跑,碰到一辆自行车。
坐上去,狂蹬几米——
一个飘移。
人物在空中表演自由落体,车飞下山崖。
系统提示:你由于从高处落下重伤了。
江澈:“……”
陆知年:“……”
人物倒地后,大佬旁的图标闪了几下看出来有点无语,“软软,坚持住。”
“我尽量。”江澈被自己蠢哭,声音没夹.住劈了个叉,“哥哥不用担心,我会坚持住哒!”
陆知年跳上摩托车干脆利落扎了一针,血条还没满,急忙往江澈方向行驶。
倒计时催命似的,巴不得一下子溜到最后。
江澈还没做好变盒子的准备,大佬的摩托车从山上冲下来,刹车时,甩出一个炫酷的尾巴。
陆知年扶起他,把背包里的药丢在地上,“软软,打药。”
江澈打上一个急救包。
“上来。”
江澈忙坐上去,“谢谢哥哥。”
大佬旁的喇叭闪了闪,“没事。”
摩托开得稳,没摔倒也没撞树,轰炸区的火球紧擦着江澈屁股落下,差点把车砸翻。
“砰砰砰——”身边区域不断冒出浓烟。
“坐好了,我要加速了。”
江澈垂下眼,手指蜷缩,“坐好了。”
散漫的语调袭来,调笑的意味明晃晃的,“有没有人说过,你特别可爱。”
……可爱。
江澈低声呢喃,好像从来没有。
他听得最多的都不是什么好词,脏东西,小乞丐,小野种。
在会馆的时候,大多数被叫婊子的儿子,偶尔会用那谁来代替。
光是名字都是奢侈,其余的更是遥不可及。
“没有。”
“没有?”对面诧异,“你这么可爱,他们肯定很喜欢,只是不好意思说,保不齐在背后密谋把你装麻袋里偷回家当童养媳。”
童养媳没有,倒是有几次趁江穆清不在,偷偷把熟睡的他丢进垃圾桶里。
“现在虽然是21世纪,和平年代,但人贩子还是很猖獗,专门骗声音好听,长得可爱的孩子。”
“小的私下买卖,大的可能就在缅北了。”
“不管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都要保护好自己。”
“小可怜,以后换我来保护你。”
江澈心里暖暖的,哪怕善意来自陌生的网友,哪怕微不足道,“嗯。”
“进决赛圈了,找个房间蹲好。”
江澈收拾好情绪,没敢瞎逛躲进一个不起眼的房间,趴在地上,手里拿着大佬给他的满配枪。
瞄准楼梯口。
只要冒头,直接一枪。
趴了一会,实在无聊,江澈点开背包,打算扔个烟玩玩。
“砰!”
你使用碎片手榴弹误伤重伤了自己。
江澈:“???”
“靠!我就是个傻叉。”声音一点没收,也没夹。
【一匹孤独的狼】:咳,没事,我来救你。
江澈想死的心都有了,划着手机屏幕,转过人物面对墙壁,陷入自闭。
血条一点点往下掉,眼看着就要发绿光,大佬卡着0.01秒向他伸出援手。
“软软,你骂脏话也很好听。”
江澈翻了个白眼,嘴上却说:“呜呜呜,我平时不这样的,骂人什么的,太粗鲁啦,今天是个意外,嘤嘤嘤。”
矫揉造作的三个嘤差点把江澈送走。
陆知年却被嘤爽了,嘴角压不住,“很可爱,很有个性,介意的话我可以当做没听到。”
不愧是小甜妹,连嘤都俏皮可爱,清纯自然,那些网络上的小夹子压根比不了。
“操,楼梯口……有人。”江澈血条还没满,突然冒出一个绿油油的头。
举起枪,直接开打。
你使用AWM狙击枪命中头部击倒了泡芙小草莓。
你的队友使用M416突击步枪淘汰泡芙小草莓。
屏幕滑出来八个金色的大字。
这就赢了??
江澈还没缓过来。
耳机里传来一声轻笑,“我们赢了!”
这局打得还不错,江澈加了三十几分,升到黄金。
“还来吗?”
江澈打着哈欠,脑子乱成浆糊,“来。”
大佬是真的厉害,大多数时候江澈只需要跟在身后补人头,舔空投,捡装备。
极少数时候,江澈需要用到嗓子。
比如,大佬和满编队打,江澈的作用就是蹲在房间或者草丛里呐喊助威。
“哥哥好棒!”
“哥哥加油!”
“哥哥冲啊!”
“哥哥天下第一!”
结束的时候,嗓子都哑了。
“软软,还来吗?”
江澈眼皮直打架,“不来了,哥哥再见。”
说完,直接下线。
陆知年看着大厅里站着的人物和旁边哭唧唧的小鸡仔,感觉被当工具人了。
陆知年窝在椅子上开始复盘。
“吱嘎——”
窜出来个影子,声音凄凄惨惨戚戚,“陆哥。”
陆知年后背发凉,寒意直冲天灵盖,单走一个“啊”字。
大股冷气猛然飘过,影子站在他身后,“我好像废了。”
陆知年口直心快,“废了就废了,废了还能找。”
陈述哭丧着脸,“陆哥,别闹,我的小兄弟好像没了。”
陆知年慢悠悠转头,看清黑影中的人,“操,大半夜不睡觉,晃来晃去很可怕的好吗?”
陈述拖鞋都没穿,头发乱糟糟,手指拉着裤头,“陆哥,完球,我断子绝孙了。”
他扑到陆知年身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以后一定要当你孩子的干爹。”
越哭越伤心:“我可怜的小兄弟啊,年纪轻轻就这么没了,呜呜呜。”
陆知年忍着笑,“没坏没坏,搞点冰块敷敷。”
陈述嘤了声,“怕疼。”
陆知年皱着眉,“你一个大老爷们嘤什么嘤,恶心死了。”
陈述把嘴里剩下的两个字逼回去,“它真的没反应。”
“我看看。”
“这,不太好吧。”陈述一下子扭捏起来,捂着裤.裆,“咱俩都是男的。”
“你老实说,你该不会喜欢男的吧。”陆知年丢出一个炸弹,“放心,我不会嘲笑你的。”
“我靠。”陈述跳起来,“怎么可能,我钢铁直男,直男,直男。”
表情丰富,语气急促,“喜欢萝莉好吧。”
“哎呦。”他弓下身,疼得龇牙咧嘴,“扯到了。”
陆知年幸灾乐祸,“活该。”
陈述冷哼一声,“画个圈圈诅咒你,让你陪我一起断子绝孙。”
陆知年乐了,“那不能够,你陆哥我呀,强着呢,只要你嫂子受得住,方圆几十里都姓陆。”
“你就吹吧。”陈述满脸嫌弃,“你当配种呢,想生多少生多少。”
陆知年懒得和他计较,垂下眼,“在磨蹭就真要断子绝孙了。”
还是崽崽重要,陈述决定先办正事。
陆知年从冰箱里刨出一口袋冰块,“把裤子脱了。”
“哦。”陈述老老实实脱下来。
“内.裤也脱了。”
陈述磨蹭半天,就是没动作。
陆知年见他一脸尴尬,直接上手,拉着裤子边沿。
“操,流氓啊!”陈述一把按住,“我自己来。”
肿了还泛红。
陈述被盯得不太自然,想碰又不敢碰,“好了吗?”
陆知年抬头,他立马禁声。
陌生的触感让陈述下意识想逃,陆知年手上用力,冰块握得紧紧的,“先别动。”
陈述从门牙里泄出点音。
“不是说没反应?”
陈述跳进黄河洗不清,干脆闭眼,“疼啊!”
“哦,那你忍忍。”
冰化成水沿着骨节分明的手指往下淌,陆知年换了一袋,“感觉怎么样?”
如果说以前还有感觉的话,那么现在只剩下麻木了。
“没感觉。”
陆知年翻出手机,盘腿坐地上,“不可能吧,按照教程敷的啊!”
“靠,庸医,还骗了我十五块。”
陈述觉得再敷下去,就真得去医院了,“陆哥,要不先让它透透气?”
“行。”陆知年撤开冰块,“网上说还得热敷。”
陈述撇着嘴,“算了,我不想冰火两重天。”
陆知年把手机揣进兜里,“试试呗,看在你收留我的份上,我免费帮你。”
陈述开始摆烂,“怎么帮?”
“很简单。”陆知年眨着眼,“让它热起来。”
陈述后怕,“靠谱吗?不会又是骗钱的吧。”
陆知年拍着胸口,“绝对靠谱。”
至少网页上的白大褂看起来挺专业的,症状,受伤部位,事后治疗也一一对应。
试试呗,搜都搜了。
按照新的方法,外力和内力共同作用下,热起来了也支棱起来了。
陈述看着迎来新生的小兄弟,老泪纵横,“终于不用断子绝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