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还在费尽心机地劝他:“金韵芝,你忘了许愿哥了吗?你不是最喜欢他了吗?”
[你喜欢许愿?]寄生虫看热闹看得正高兴,听到这又开始嘲讽他,[真没品味。比起你,他更喜欢小桑吧。]
[闭嘴。]
金韵芝更生气了,格桑提起许愿反叫他难堪。他磨了许愿这么久,许愿从没回应过他,只当不知道,他花了这么多心思,却一点希望也看不到。许愿不是更喜欢格桑这个小废物吗?他今天还就要对他下手了,看他以后还怎么勾引许愿。
从小到大,除了情路略微有些坎坷,金韵芝哪还受过别的委屈,今天他算是把前面十八年没吃的苦头都吃尽了,他的背痛极了,但身上难以忽视的燥热甚至盖过了疼痛。
金韵芝的身体实在是憋得、忍得太难受了,他注视着格桑惊恐的脸,这张脸是符合他的审美的。
他不要再忍了。
金韵芝又低头去够格桑的嘴,全然不顾格桑猛烈的反抗。
二人对视间,金韵芝看到格桑眼里充满了慌张和嫌弃。他居然敢嫌弃自己,金韵芝又急又气,动作更粗暴了。格桑越抗拒,金韵芝越要亲他,并且不只满足于表面的触碰,他似乎领悟到了一些亲密行为的诀窍,他的动作凶猛起来,像要吃人。
格桑是真的怕了。
金韵芝的头发也来凑热闹,东一缕西一缕的头发钻进他的裤子里,顺着他的腿往上爬。
他甚至开始胡言乱语地讨好人。
金韵芝听了他乱夸一气的话,也有些飘飘然了,他问:“我是不是比你强?你服不服气?”
“……服。”
“你自己说你是不是小废物?大笨蛋?”
“……”格桑沉默了半晌,不情不愿地含糊应声。
“那你就乖乖听话吧。”
心情很好的金韵芝命令道:“屁股抬一下。”
他的手摸到格桑的腰上,“我要帮你脱裤子。”
“我草金韵芝你……”
格桑被金韵芝的无耻震惊了,他的挣扎更猛烈了,事关尊严,容不得含糊。在他的奋力反抗之下,金韵芝被他的膝盖顶到了小腹之下。
“嘶——”
趁着金韵芝因突然袭来的疼痛而松动的空档,格桑忍着同样的痛,将他狠狠踹开。
金韵芝的头发也随着主人萎靡垂落。
和金韵芝搏斗了好一阵子,格桑气喘吁吁地爬起来,警惕地立在墙角。
金韵芝就这么捂着腹部低着头蹲在地上,好久都没有动作。
格桑与金韵芝僵持了好久,金韵芝一直一动不动。按理说,这个时候他踹他的那一下应该已经不疼了,不至于难受成这样吧。
“喂,你没事吧?”
格桑拿起墙角的扫帚轻轻,戳了一下金韵芝的手臂。
金韵芝毫无反应。
便利店里安静极了,格桑小心地观察金韵芝,见他始终没反应,还有些着急。明明是金韵芝在无理取闹,怎么现在搞的好像是他在欺负人一样。
眼泪掉在地上的声音是很轻的,但并不是没有声音。格桑是先注意到那滴快速砸在地上的小水珠,接着才听见后续一颗又一颗泪珠子掉落的声音的。
不是吧,金韵芝哭了?
他把金韵芝打哭了?
格桑懵了,自从他稍大一些学会反抗之后,只要他被金韵芝惹急眼了,他们俩就免不了要打一架,打架金韵芝从没赢过,但无论怎么打,金韵芝也从从没哭过。
现在,自恋骄傲到惹人厌又极端爱面子的金韵芝居然因为他哭了。
这对格桑的震撼不亚于发狂的金韵芝要他做巢,突如其来的眼泪震得他头脑发懵。
金韵芝不说话,格桑也变成哑巴了。
金韵芝埋着的头微微颤抖,看着此刻显得格外弱小可怜的金韵芝,格桑的那股子使不完的同情心又开始发作了。
他长叹了口气,犹豫再三,终于还是走上前去。
“喂,金韵芝,别哭了。"
他不会安慰人,没说两句又开始批评金韵芝的娇气与矫情:“这有什么好哭的……真的是……”
格桑强硬地把金韵芝的头挖出来,金韵芝的眼睛通红,眼周也红,鼻子也红,他本来就生得好看,这下看上去确实有浓浓的我见犹怜的味道。
金韵芝自觉丢脸,他偏过头,不与格桑对视,他说话的声音闷闷的:“我难受。”越说越委屈了,他重复:“我难受,你还打我,我都难受死了。”
“你之前还扇我,现在又打我。我有什么办法,我也不想的,再忍我就要死了,我死了你也要死,你就不能忍耐一下吗?”
“又不需要你做什么。”
格桑面色难看,金韵芝还在碎碎念,他被逼的没办法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格桑想了半天,看着金韵芝红到爆的脸和水龙头一样流不完的眼泪,他的拳头重重砸在地上。
“草。”
那声闷响把金韵芝都弄愣了,金韵芝抹了把眼泪,皱着眉抬头,他的眼睛比兔子还红,说话还带着鼻音,像在撒娇:“你要是实在不愿意就算了,走远点,别杵在这吓唬人,你,”
金韵芝的话卡住了,他看见格桑严肃得宛如壮士断腕一般的表情,格桑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向他,那声音像从天边飘来,格桑说:
“好吧,我同意了。”
没办法,格桑就这臭毛病,吃软不吃硬。
就算他最最最讨厌金韵芝,他也不可能狠下心看金韵芝死,再怎么说他们也朝夕相处了十三年。不说金韵芝死了他会不会也死,就是他不会死,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他也很难活着回基地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当是他乐于助人日行一善了。
格桑艰难地在心里说服自己,其实,这对他也是有好处的,说不定他也能和徐行一样,把金韵芝采补了然后觉醒异能呢。
金韵芝没想过格桑能答应,他表情呆滞,还反问确认了一遍,但没等格桑回答,他就猛地将人扑倒了,生怕格桑反悔。
过了心里那道坎,格桑就没那么紧张了,他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配合金韵芝的动作,但金韵芝除了亲和咬之外就只会四处乱摸。
格桑好歹看过那本手札,里面出格的内容看过之后他就忘不掉了,看着金韵芝毫无章法又略带紧张的动作,他更平静了,甚至开始指导金韵芝应该怎么做。
“你到底会不会?不会我来吧。”格桑说完还有点跃跃欲试,他眼睛都亮了,追问道:“我来也一样的吧?我也可以产。”
“不行,我来!”
格桑还在纠缠为什么不行,金韵芝崩溃了,他动作更用力:“都说了我来,我来!是我要产卵,你有屁个卵。”
把格桑大力制服之后,金韵芝又表情阴沉地贴近了格桑,一把掐住他的脸:“你怎么这么会?你没和别人干过这种事吧?我警告你,我有洁癖的。”
游走在格桑身上的头发也随着金韵芝的问话收紧,格桑又抬腿要顶他,恶声恶气地骂他神经病,叫他不弄就滚,金韵芝却说救命之恩本来就应该以身相报。
骂骂咧咧地磨合了好一阵,两人总算摸着了些窍门,从天亮弄到天黑,这档子事总算是结束了。
金韵芝终于如愿以偿。
但格桑的感觉很不好,金韵芝又菜又慢,还非说卵要留在身体里,弄完之后他浑身不自在,强硬地提了桶桶装水到狭小的卫生间,洗了个澡才好受些。此时得到满足的金韵芝脾气好得出奇,无论格桑怎么骂他,他都不回嘴,只是莫名其妙地笑。
毕竟现在他们两个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了。
[怎么,不喜欢许愿了?]寄生虫看得见全程却摸不到人,它看金韵芝不爽极了,眼红得紧。
金韵芝抿了抿唇,不搭理它,他其实有些心虚,因为他对许愿的心思确实淡了。
不知道有没有发|情期的缘故,他现在对格桑有种异常的关注,而且他好像能闻到格桑身上有他的气味。
金韵芝看格桑的眼神就像在看自己的所有物。福利院的集体生活告诉他,世界上的大部分东西都是共有的,是公用的,在这十几年里,他很少得到什么独属于自己的东西,所以他对亲密关系抓得很紧,他抓住的就不会再脱手,已占有的也绝不会让他溜走。
感情是很虚无缥缈的,最会让人不安,但身体的贴近却是实打实的,金韵芝现在好像还能听到自己的心在怦怦狂跳。不管是不是意乱情迷,他对格桑的感情确实不再是单纯的讨厌了。
金韵芝看着格桑那张被摇晃的烛火晕染开美感的脸,突然很能欣赏到他的动人之处了。
但感情上的事情,谁先说谁好像就矮了一头,格桑看起来很平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却心乱如麻,金韵芝绝不会承认自己的这点私心,不会让格桑有任何嘲笑他的机会。
金韵芝接受寄生虫的说法了,格桑现在就是他的所有物,是他的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