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药香刺鼻,沈清晏猛地从榻上坐起,剧烈的咳嗽震得胸腔生疼。他踉跄着抓住药柜,目光扫过空荡荡的手腕——谢无咎的玉佩不翼而飞,唯有掌心那道被令牌割破的伤口还在渗血。窗外夜色如墨,更鼓声隐约传来,他跌跌撞撞地冲出门,却在巷口撞见浑身浴血的阿九。
“沈大人!”阿九抓住他的手臂,声音带着哭腔,“谢执刃的尸体...被血衣楼劫走了!他们还在刑场设下陷阱,就等您上钩!”沈清晏瞳孔骤缩,不顾阿九阻拦,朝着皇宫方向狂奔。千机散的余毒在体内翻涌,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可他脑海中只有谢无咎苍白的脸。
刑场的火把将天空染成血色,谢无咎的尸身被铁链吊在绞刑架上,脖颈处还缠绕着阁主的软鞭。“沈清晏,你果然来了。”阁主居高临下地笑着,手中把玩着沈清晏母亲的玉簪,“看看这是什么?当年我亲手将她推入深渊,如今...”话音未落,沈清晏已挥剑冲上高台。
暗卫如潮水般涌来,沈清晏的剑在月光下划出凄厉的弧线。谢无咎教他的破风十三式被他使得出神入化,可毒性发作让他眼前阵阵发黑。混战中,他瞥见阁主正将银针刺向谢无咎的心脏,嘶吼着扑过去:“住手!”
软鞭如毒蛇缠住他的脚踝,沈清晏重重摔倒在地。阁主踩住他的手背,银针对准他的咽喉:“你以为凭一己之力,就能改写命运?”就在这时,刑场四周突然响起刺耳的哨声,数十名蒙面人破墙而入——为首的赫然是本该死去的谢无殇。
“放开他!”谢无殇的剑直取阁主面门,却在触及对方的瞬间,被一道金色屏障弹开。沈清晏这才看清,阁主颈间戴着皇室的龙纹玉佩,周身萦绕着诡异的金光。“圣上赐下的护心咒,无人能伤我分毫!”阁主张狂大笑,手中银针脱手而出,直取沈清晏眉心。
千钧一发之际,谢无咎的尸体突然剧烈震动。铁链崩断的声响中,沈清晏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抱住自己——是谢无咎!他的双眼泛着幽蓝的光,心口插着的银针正在融化,苍白的唇贴着沈清晏耳畔:“晏晏,别怕。”
刑场陷入诡异的寂静。谢无咎徒手捏碎阁主的软鞭,周身散发出的寒气将火把尽数熄灭。他轻轻放下沈清晏,转身走向阁主,每一步都在地上结出冰花。“你对他用了禁术?”谢无咎的声音冷得像千年玄冰,“那就用你的命来还。”
阁主惊恐地后退,却发现护心咒在谢无咎面前毫无作用。谢无咎的指尖划过他的咽喉,金色光芒如潮水般褪去。“这是血衣楼的噬主咒...”阁主倒地前,不可置信地呢喃,“你明明已经死了...”
谢无咎转身走向沈清晏,眼中的幽蓝渐渐褪去。他伸手想要触碰爱人的脸,却在指尖即将相触时消散成点点荧光。沈清晏拼命去抓,只握住一缕冰凉的雪松香。“谢无咎!”他的哭喊在刑场回荡,怀中的玉佩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将他笼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