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晏坠入黑暗的刹那,一声尖锐的哨响刺破寿宴的混乱。血衣楼的死士如鬼魅般从屋檐跃下,寒光闪烁的刀刃瞬间染红了铺着锦绣的台阶。太子的亲卫仓促迎战,喊杀声中,沈清晏模糊的视线里,谢无咎的尸体被人裹着黑布抢走。
“拦住他们!”太子的怒吼带着破音。沈清晏被侍卫踩在地上,喉间涌着血沫,却死死盯着那个消失的方向。剧痛中,他想起阁主临走时落在他身上的阴鸷目光,终于明白这场“认罪”闹剧,不过是血衣楼更大阴谋的引子。
三日后,沈清晏在一间暗无天日的密室中醒来。铁环锁住四肢,头顶悬着的油灯将墙壁上的刑具影子拉得扭曲。“醒了?”阁主倚着石门冷笑,指尖缠绕着谢无咎的发带,“沈清晏,你以为死就能解脱?谢无咎的尸体在我手里,想要他全尸,就乖乖听话。”
沈清晏猛地挣扎,锁链撞出刺耳声响:“你敢动他!”话音未落,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刺骨寒意让他剧烈咳嗽。阁主蹲下身子,匕首挑起他下巴:“当今圣上命不久矣,太子谋逆证据尽毁,而你——”刀刃划过他脖颈,“将作为太子的替罪羊,在菜市口被千刀万剐。”
密室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一名黑衣人附在阁主耳边低语。阁主脸色骤变,踹开沈清晏便往外冲。沈清晏抓住机会,用锁链磨断窗棂,跌跌撞撞追出去。夜色中,他看见阁主正与一群蒙脸人激战,而为首者手中的剑,赫然是谢无咎的佩刀。
“把人交出来!”蒙脸人声音低沉,剑锋直取阁主咽喉。沈清晏认出那熟悉的打斗招式——是谢无咎曾教他的破风十三式。阁主却在此时抛出烟雾弹,待沈清晏追过去,只看见地上的半块玉佩,和雪地上蜿蜒的血迹。
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沈清晏攥着玉佩跪在雪地里。千机散的旧疾又开始发作,他咳着血,却笑出了声。原来这世上,还有人同他一样,不愿让谢无咎的尸骨落入敌手。寒风卷起他单薄的衣衫,他望着玉佩上的裂痕,喃喃道:“谢无咎,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