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染惣右介其实没有逃狱的想法，先前尝试改造尸魂界失败以后他就对外界的兴趣减少了很多。

不如在无间地狱里多待两年。

直到他听到京乐春水说，需要他帮一个忙。

他觉得很有意思。

灭却师一战，他几乎是毫无保留地帮助死神一方，但是没有看到朽木北薰出现，明明如果她出现，尸魂界会不费吹灰之力地赢了这场战役。

这个时候也明哲保身吗？像是她的作风，但他也有些许失望。

他以为对方会带来一些惊喜，毕竟朽木北薰是不一样的。

这点他很早就知道了。

她非常有趣，美丽，强大，并不在乎其他人对自己的看法，也不在乎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从来没有明确的立场，也没有所谓的贵族荣誉感——似乎不管在什么环境下，都能安之若素。

事实也确实如此。

大概是听说朽木北薰为了救自己的母亲，那时天降异象，而后她卧床多年……

蓝染发现了奇妙的地方。

他不断试探着对方的底线，朽木北薰反而像是一团棉花，不管从哪个角度下手都让人无可奈何。

她这次会出手吗？

下次呢？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与灭却师的战役直到结束，她也没有出现，蓝染惣右介忽然感到烦躁，随口问京乐春水，“北薰呢？”

“她啊。”

京乐春水脸色更疲惫了一点，面色再也没法维持轻浮的笑。

蓝染才知道她死去了。

或者说是成为了灵王，其实与死并没有什么区别，那本是不该存在的事物。

死和朽木北薰是相差甚远的两个词，蓝染惣右介起初并不相信，被送回无间地狱后却忽然接受了这个事实。

原先并没有期许过二人再见，但真正离别的一刻才发现比想象中失望得多。

希望是最绝望的一种情绪。

心里酝酿着的情绪一直在发酵，直到他又听到看守人说，“有人要见你。”

尸魂界不存在想见他就能见到的人物。

蓝染惣右介被抬了出去，阳光陌生得刺眼，他看到树荫下站着的人时，以为自己被关太久出现了幻觉。

“哟，这不是那谁吗，现在混得这么拉？”朽木北薰朝他懒散地打了个招呼，表情有几分戏谑。

蓝染控制不住笑了起来。

没有其他的情绪，只是很单纯地，看到她时忽然觉得喜悦。

“好久不见。”

“先说一句，我不会劫狱的，你可别指望我帮你……不过帮你减刑两年还是可以的，蓝染队长。”

蓝染又被关了回去，他不记得说了些什么，却清晰地记得朽木北薰脸上的每个表情和动作。

这种情绪很陌生，陌生到他觉得事情又有趣了起来。

让他又有干些什么事情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