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宫殿不在虚夜宫内,而是依附在虚夜宫外墙上。所以黑崎一护他们闯进来的时候动静大得我这里轰隆作响。
因为我不喜欢时时刻刻闻到别人的味道,就在床上罩了个灵子罩,隔绝灵子流通。但声音还是一阵一阵地传来,我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生怕再睡下去等房子塌了我都不知道,便只能出来闲逛。
这随便一晃就不得了,我才发现隔壁已经被打穿了墙,本来答应好蓝染惣右介不轻易参与那些人的战斗,但是好奇心作祟,要是蓝染问起来就说是家被拆了被逼无奈吧。
但是很明显里面的一死神一破面并没有给我参与战斗的机会,两个家伙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九刃已经没救了,浑身是血的露琪亚好像还在努力地挪动着身子,发出了细若游丝的声音:“井上……等我……”
“露琪亚,你怎么被打得这么惨?”
我赶紧解放斩魄刀给她疗伤,她闭着眼睛哼哼唧唧几声,我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便蹲在她身边感叹道:“你哥知道了会被气死的,快点好起来吧。”
“姐姐大人……井上……”
我被这声姐姐大人给吓出一身鸡皮疙瘩,搓着手臂悻悻道:“我不知道白哉跟你说了什么,但是在你还是叫我北薰姐吧……井上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你先照顾好你自己,为了救别人搭上自己的命多不划算。”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我看得迷茫,索性随意扯开话题,佯装不满地抱怨:“你们都来救井上,怎么没人来找我?我不指望你们救我,但是好歹假装担心一下嘛!”
这次露琪亚没有说话,连动都不动,看起来就像在装死。
我泫然欲泣地垂下头:“……呵,我就知道你们心里根本没有我。你们这个年龄的孩子就只想着要和朋友一辈子在一起!”
伤势逐渐恢复的露琪亚有气无力地回道:“北薰姐,请不要说这种令人误会的话……”
“我哪有?”我苦恼地揉了揉眉心,“唉,救了你我这卧底身份算是扮演不下去了……我都想到乌尔奇奥拉他会怎么打我了。我太难了,我真的太难了,我是道数学题。你知道你们在哪里打架吗,在我家隔壁!”
“……我不知道,对不起。”
聊天聊着聊着,她跟我皆是一顿,露琪亚反应比我要快,挣扎着爬起来面色青白,“一护的灵压消失了!!”
“……怎么回事?”黑崎一护作为主角应该苟到死神的最后一话,怎么连蓝染惣右介这个boss都还没打就领便当了?
但我觉得没什么大事,几百年了,原著剧情中总有我会忘掉的部分……灵压的消失也不代表着人没了,对吧?
“北薰姐……快,快去救一护……”露琪亚估计是急火攻心,又喷出一口老血,我连声答应,“好好好我去,你别碰瓷我,我出手从来都是人到病除哈,童叟无欺,你别坏我名声。”
我把露琪亚抱到我的房间,“没有蓝染的命令大部分破面是不能到此处的,你在这里好好休息,等我回来知道吗?”
“……好。”露琪亚点了点头,“北薰姐快去……”
“……”天要下雨,孩要嫁人,娘拦不住。
等我赶到现场发现黑崎一护脖颈下正胸处那个眼熟黑洞,才明白黑崎一护是在还没开挂的时期碰上了乌尔奇奥拉。一边哭啼啼的妮露不认识我,但看到我身穿虚圈内黑外白的长袍,还以为我是敌人,猛地扑上来扒拉着我的大腿,“不要杀一护……呜呜呜,都是因为我……”
“……小朋友,我杀不杀他,他都已经死了啊。”
“哇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好了别哭了,我是来救他的。”我被哭得头疼,熊孩子真是战力无穷。我随手施了个缚道把她丢到一边,便着手黑崎一护的伤口,一边嘀嘀咕咕的抱怨:“黑崎一护你能不能惜命点啊?你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
总是为了所谓同伴牺牲自己,值得吗?你怎么知道这些同伴以后不会与你反目成仇?小孩子就是天真,总是想着同伴,却从来没想过若是出事了背后的亲人会作何感想。
虽然总是说自己的命由我自己做主,但其实这句话是很不科学的,你的生命分明不由你创造,如果你连保护自己生命的能力都没有,你有什么资格主宰自己的命运?
#我的价值观在诸多热血漫中显得格格不入#
我越治疗越暴躁,虽然他胸口的洞已经愈合,但愤愤不平地踹了他一脚,恶狠狠地威胁道:“操他妈的,你要是没醒过来我就拉你爸给你陪葬。”
黑崎一护似乎是听到这句话,原来空洞的双眼慢慢恢复了光彩,见到了我以后瞳孔一缩,“北薰大姐?”
我“啪”地扇了他一巴掌,忍不住爆粗口,“你们他妈来虚圈是来救人还是来送人的?葫芦娃救爷爷一个一个送?真不把命当回事就去给老子卖命,送陌生人干嘛?”
“我……”他茫然无措地捂着自己的脸,忽然神色一凛,“葛力姆乔……”
心情不好,看谁都是傻逼。
“哈?”我回过头,嫌弃道:“你来干嘛,蹭乌尔奇奥拉没舔完的经验吗?”
“妈的闭嘴。”葛力姆乔神色暴躁,看到已经痊愈的黑崎一护蓦地面露喜色,把手里的大麻袋一丢,里头钻出了被绑的严严实实的井上织姬,“早知道你会给这家伙疗伤我就不费力气找这个女人来了。”
“井上!”黑崎一护看到井上织姬平安无事先是眼前一亮,紧接着握紧刀,紧皱着眉低吼道:“你放开井上……”
“呜呜呜……!”
“瞎吗,她可好着呢。”葛力姆乔随手一记风刃割断了缚着井上织姬口和手的布条,井上织姬马上飞奔到黑崎一护身边,“黑崎君,你没事吧!”
“别说屁话了,黑崎一护。”葛力姆乔踏上前,神色里有几分狂妄,“跟老子打一场。”
“……井上,你先后退。”
我看不下去了,一脚踹飞黑崎一护,“狗东西,你爸刚治好你你又要送死,这么想死爹这就送你去见你妈。”
黑崎一护&井上织姬:“???”
“你这个女人快滚,别每次都妨碍我的好事。”
“狗孙子你脑子没病?凭什么滚的不是你?人打死了算你还是算我的?你赔我一个黑崎一护?”
“艹,别烦了,赔你一个行了吧?”
“你上哪赔我?你以为黑崎一护是地里的白菜还带量产的吗?”
“……”葛力姆乔终于抬起手要对我释放虚闪,突然有一个醇厚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北薰?”
黑崎一护冲上来接住了迎面袭来的虚闪,我站在一边目瞪口呆,“蓝染?”
“对,是我。”
“你……”你他妈怎么会千里传音术!?我顿了顿,终于反应过来,“这是天挺空罗!?”
“对。”
我……沃日,“干嘛?”
“聊聊天。”
“……”我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无奈道:“你就拿天挺空□□这种事!?”
“试试而已。”
“既然你这么无聊……”我顿了顿,镇定道:“那我先挂了。”说罢就打算掐断灵线。
“等一下——”
“?”
“能来一趟吗?”
“不想,不能。”
我把视线投向前方,黑崎一护已经和葛力姆乔打起来了。
“我保证,黑崎一护不会死的。”
我也觉得黑崎一护不会死,但是,保不准呢?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想法,蓝染惣右介格外正经道:“目前为止的一切都在掌握中,包括你会去救他。”
我听着倒也不生气,毕竟这就是蓝染惣右介的性格,他也确实只是在说大实话而已。
自由浪漫的少年大概会义愤填膺地掌控自己的人生,听到这话或许还会心态炸裂。但我虽然很强同时也很佛,大概可以提名斗战胜佛。毕竟蓝染惣右介只是预料到,而不是把刀子架在我的脖子上逼我干这件事情,他在一定程度上是推动者,但大多时候只是个观察者而已。
我并不喜欢却也不反感,反正他从来没有违背我的意愿做过什么事情,这大概是我和蓝染能和平相处的原因。
但我总是觉得,这场战役中我还是需要做些什么的,大概是作为开挂穿越者的使命感,不改变些原著剧情我心里不舒坦。
“我不会插手,这样可以吗?”
他沉默片刻以后应了下来,“我在准备去空座町——等一下你要一起吗?”
“你怎么说得这么轻松,像是邀请我去吃个饭?”我打趣者,“那我去了是要帮你还是帮他们?”
“都不必,我只是邀请你去看戏而已。”
很符合他的性格。
而且我怀疑他也只打算看戏。
“很可惜,我没什么兴趣看这种画面,我还想让我的眼睛多明亮几年。”
“呵呵,那我就不强求了。”
本来聊到这句话时,应该已经挂断电话。
我却还觉得灵线牵引着自己。
我问,“你还有事吗?”
脑海里响起风一般轻盈的询问,每个字都很清晰,说完后却淡得消散开来。
好像是我的错觉。
我下意识便回道:“那我就继续开花店,等你来买花。”
我还是回房间里待了许久。
外头似乎安静了下来,不知道一护少年怎样了,我寻思着蓝染也不在了,那想干什么也无所谓,出门时迎面碰上被破面缠成一团的露琪亚,抬起手在空中轻轻一划,白色的触角化成碎块散落在地。
“北,北薰姐!?”露琪亚诧异地看向我,“你之前去哪里了?”
“说来话长,等会再解释。”我环视一圈没有看到熟悉的橘子头,心里一时慌得一批,“一护呢?”
“他……”“他和那个破面都在上面。”冰冷的男声打断了露琪亚的回话,我回头时看到了熟悉的冰山脸不由得手一抖,“白哉?什么时候来的?”
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你不是要找黑崎一护吗。”
我回过神来,朝他点了点头,便乘着枯木逢春径直飞向天顶,穿过内圈时我身子猛地一晃,实在是眼前画面实在是太有冲击力。
归刃后的乌尔奇奥拉全身上下如同一盘散沙,正在不断地与他的灵压一同消散。
他发现突然出现的我,只是微微颔首,没有多余的表情。
我脑中一片茫然,只想起了蓝染问我的那句话。
他说,“如果我真的离开了呢?”
我抬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