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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佛门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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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舒窈轻瞥一眼比她名声好不到哪儿去的谢友亮,此番慷慨言辞从他嘴里说出来像极了奸臣护主,阮舒窈不太在意,淡然道:“把这些人的名字都记下来,回头……”

谢友亮恭恭敬敬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她眸光微动:“回头,一个个的算账。”

她现下没功夫为这些事分神,想让这些人收手,就不能再如从前般不痛不痒地训斥几句了事,必须要让他们感觉到引火烧身,自顾不暇才不敢攀咬。

记名册的消息放出去后,署名弹劾过阮舒窈的人果然跟冬眠似的,没再出来蹦跶。

据说连长公主召见,也都称病推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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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如铁,宫门前的积雪被车轮辙碾出两道深痕。

阮舒窈带沈毅之私下出宫这日,大祭司拦在马车前,说是一旦开春,冰雪消融,届时渤泽必会来犯,为了神女安全,请她不要出宫。

而这也是阮舒窈为何如此着急出宫的原由,近来沈毅之与燕宁交替出现的次数愈发频繁,清醒的时间却越来越少,她必须赶在开春前医好圣上的失魂症,她怕现下这种状况斗下去,圣上撑不到渤泽来犯。

她简要道明心中忧虑,请大祭司帮忙周旋。

早先信誓旦旦要帮助她的话,说得十分响亮,没想到这么快她要来讨还,大祭司只得咬牙应承。

在她返回马车时,大祭司不放心扒在车窗叮嘱:“圣上安危,北国安定,皆系于你一身。十日内,一定要回来。”

阮舒窈目色诚恳:“姝妍谨记。”

车轱辘辚辚碾过冰渣,玉雕鸾鸟宫灯摇晃,胭脂色的光晕在马车周遭浮散。

马车越来越小。

大祭司转身离去时,似猛然想起了什么,手指快速掐算一番,神色逐渐凝重。

自言自语呢喃:“藏匿这么多年,他终于要现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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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屠寺。

崖边风雪骤急,支童法师的九环杖横在眼前,霜白眉须沾满冰屑:“此处乃佛门禁地,女施主请回。”

阮舒窈记得此地有一个岩洞可通浮屠寺下,确不曾留意禁地二字。

若一空在此,说不定能放她过去,偏偏遇到支童老和尚,好说歹说硬是不肯。

身后马车里,沈毅之还昏迷未醒。

今日大概是要闯一回这浮屠寺的禁地了。

“得罪!”她甩出软鞭缠住九环杖。

支童手腕微动,九环杖仿佛有了生命,轻颤间便卸去了软鞭上的力道,同时杖尾轻点地面,身形借力后撤,避开了阮舒窈紧随其后的攻势。

“女施主,何必执着于此。”支童穿风透雪的声音在山涧回荡。

此时,小沙弥们已列出金罗伏魔阵。

阮舒窈没退缩:“诸位师父,我无意伤害任何人,只求再去一次浮屠寺下,请让开。”

支童摇头,浑厚内力汇于九环杖。

阮舒窈倍感吃力。

一众沙弥齐诵法咒,仿若千手合一,九环杖挟着冰雪直劈向她。

“铛——”

她运动全身功力堪堪架住劈下的九环杖。

阵中小沙弥被震得四仰八叉。

她同样不好受,五脏六腑像是要炸开。

“咳咳--”

就在这时修长手指掀起车帘,沈毅之从马车下来,锐利目光扫过众人。

“浮屠寺的待客之道,便是如此?”

“阿弥陀佛……”支童首先收手,杏黄僧袍被山风鼓吹得猎猎作响。

九环杖的余威仍在空中震荡。

沈毅之挡在她身前:“什么佛门禁地,是连寡人也去不得?”

垂眸时自然与她十指相扣。

阮舒窈虚倚着他,眼尾还泛着高热引起的薄红,说不尽的昳丽妍美。

支童无奈摇头。

确实难缠,沈毅之嘴角敛着淡笑,灼哑嗓音在风雪中显得格外清晰:“倒是令人更加好奇,想要一探究竟了。”

他与阮舒窈相视一眼,仿是天涯海角,世间只他二人存在般。

“龙体乃万民之托……”支童话音未落,眼前二人已跃入深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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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舒窈睁开眼便看到一尊高不见顶的佛像。

她脑子钝钝地打量周遭,确认是浮屠寺下,沈毅之躺在不远处,身上衣物已干,想必是在此昏睡许久。

“咯咯咯……”木鱼声起。

她转眸望向佛台前身形瘦削的僧者,光线暗淡,还是能一眼认出那抹苍老身影。

“求高僧,救我夫君性命。”她跪得极为端正。

佛铃无风自动,老僧者口吐梵音:“痴儿,世间安得两全法——。”

这话不像是对她说的,可四周再无旁人。

即使她不说出那个求字,老僧者最终也会应她,此心念一闪而过,她追着老僧者的话央求:“求高僧指点。”

“老衲可为苦主诵引魂咒,七七四十九日,少一日,或离开此地半步,皆为前功尽弃。”

僧者点燃一盏无魂灯。

四十九日,雪该融了。

檀香在跃动的无魂灯前撞散。

阮舒窈没有更好的法子,只得应下此事。

老僧者第七次点燃无魂灯时,岩洞外传来一阵巨响。

七七四十九日,仅仅过去了七日。

每日辰时老僧到此燃灯诵引魂咒,午时回到佛龛后面歇息,此处为佛门禁地,外面的人找不到入口,只得制造些响动来逼迫寺里和尚引路。

火药的爆炸声轰得阮舒窈有些耳鸣,她带着些许怒气飞身到岩洞外,发现领头的不是旁人,正是北国的水师提督谢友亮。

再看向谢友亮身后的文臣武将,这才恍然记起,加上来时行程,离开帝都已有十日。

大祭司要她十日内,务必返回帝都,想是帝都发生了连大祭司也周旋不开的事。

在一众和尚愤愤不平的目光中,阮舒窈硬着头皮认下与这些‘恶人’相识,先发制人道:“尔等擅闯佛门禁地,实在无状,还不速速离去?”

谢友亮面露难色,迎着风雪咽下辩词。

岸边除了一些横眉冷目的老臣,尚有几个年轻官吏,譬如张轩、吴青芳。

白发老臣抚着先帝所赐蟒袍玉带,布满皱眉的手指冻得发颤,扬声:“我等,要面见圣上。”

他们大张旗鼓地寻来此处,想是已然证实圣上行踪,阮舒窈再不好装糊涂,“圣上在此清修,诸位请回吧!”

“圣上果真要在此出家?”

阮舒窈微愕,立即否定:“一派胡言。”

“老臣求见圣上。”

“臣等求见圣上……”

地面冰霜坚固,这些大臣的膝盖跪上去定是极不好受,万一再有个好歹,实不值当。

见她皱眉,谢友亮旋即上前解释一番。

原是长公主乐华在背后挑事,说她怂恿圣上出家,是要独掌大权,朝臣要她自省其过,还政给皇帝。

如此滑稽的构陷,这些人却深信不疑,势要面见圣上,接天子回朝。

阮舒窈道是:“圣上在此医疾,离开不得,倘有半点差池,谁能担待得起?”

就这么轻轻一吓唬,他们便吵了起来。

激昂颤抖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无非是觉得她一个女子,用了些手段蒙蔽圣上,左右北国朝政,老臣们万死不屈。

也有为她说话的人,说她多次救圣上于危难,故得圣上看重,朝臣当与圣上一心,排除万难,共同迎刃危机。

只是尚未见到的危机,在这些骄傲了一辈子的老臣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

甚至借此炫耀起北国的神兵天将,仿佛只要拥有神兵力量,北国就能高枕无忧,轻易制裁任何人。

多说无益,阮舒窈令他们放了寺里和尚,再不许他们喧哗。

第二个七日过去,此间积压的怒气加之长公主来信施压,又有几个朝臣吵着要恭迎圣上回朝。

阮舒窈传旨,圣上召见谢友亮、张轩。

本是想与他二人演一出戏,把闹事之人搪塞过去。

石笋倒悬的岩洞与巨佛窟仅一道暗门相隔,阮舒窈假传圣旨带他们进入,也是迫于无奈,好在老僧者并未怪罪。

他二人亦知晓阮舒窈用心,皆是绞尽脑汁为她谋划。

“不妨再借金乌城的兵,助神女稳定朝纲?”谢友亮与金乌城也算是有过并肩作战的经验,心中很是钦佩他们。

“这样做,岂不是正中他人口实?”张轩以为阮舒窈能调遣金乌城的兵马,圣上因此忌惮她。

她本不好再跟金乌城开口,但是想到渤泽危机,的确需要金乌城帮助,便同意让谢友亮私下借兵。

“金乌城城主乃世外之人,你去后说明来意即可,切勿强求。”阮舒窈生怕他对一空不敬。

谢友亮哪里敢,作揖应承:“微臣明白。”

待二人退去,阮舒窈转动岩壁机关。

暗门滑开的瞬间,裹着檀香气息,青年高挑身形立于眼前。

阮舒窈呼吸微窒:“何时醒的?”

他不说话时,阮舒窈有些分不清,此刻主宰他身体的究竟是燕宁还是沈毅之。

青年垂眸看她,长睫在眼睑投下鸦青:“这便是浮屠寺下?”

她曾对燕宁说过浮屠寺下之事。

暗门闭合的细微响动惊得阮舒窈心中一颤,方才与谢友亮略显谋逆的对话,也不知燕宁可有听见。

青年摩挲玉扳指的动作突兀停顿半拍,“你既已下令借兵,是不是该给寡人一个解释?”

她喉间发紧,“金乌城借兵是为解北国之困。”

“浮屠寺高僧已答应为圣上诵引魂咒四十九日,他能治好圣上的失魂症。”

“轰隆--”这时岩壁传来沉闷撞击声,硝石气息透过石缝漫了进来。

“长公主驾到!”外面的人在喊。

“禀圣上,长公主下令炸开岩洞。”张轩焦急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虚张声势。

乐华无视张轩,淡淡开腔:“请神女,允我等面见圣上。”

“长公主明鉴——”

突然拔高的唱喏惊起一片附和,不少老臣连站姿都更直挺了些,似是在为接下来的吐气扬眉做准备。

“……”

半响未有回应,乐华眯起鹰隼般的眸子,“莫非,是神女想幽禁圣上不成?”

吴青芳一个没拦住,张轩横插了出来,腰间暖玉攥得发烫,声音哆嗦:“长-公主,慎言。”

“哈哈哈哈。”乐华莫名发笑,腕间翡翠镯子撞出清越声响,“正好,不如就由张大人,开山救驾,以表忠心罢!”

这可不是好差,即使是拥护乐华的老臣,也不敢揽这等要命的差。

“张大人,可是要,忤逆本宫?”乐华每说一句便逼近一步。

“……”张轩脑袋空白。

巨佛窟内,传出燕宁的声音:“发生何事,一个个的,非要面见寡人不可?”

语气中颇有几分不耐烦的意味。

岩洞外,众人齐刷刷地看向长公主乐华。

乐华心里清楚,这会儿自己最好能说个子丑寅卯出来,“请圣上容我当面回禀。”

她要进去说,不等里面的人答复,阔步往岩洞行去。岩洞内机关布置隐蔽,她四处摸索尚无头绪。

“你就站在那儿说。”燕宁语气蕴着一丝防备与冷漠,隔着岩壁,辨不出方位。

乐华下意识提高嗓音:“圣上下令,开春前务必筑成临海防御墙,可严冬季节本就不宜施工,耗资巨大,工部呈报,若再无银钱补缺,必会延期。”

近来国库的银子像是河流决堤,散得很快。

乐华继续道:“接下来的军饷、器械、防御室修建,都指着国库拨款,国库一半早被沈二小姐做主,赏了金乌城,圣上还要把国事,交给她来处理吗?”

燕宁:“工期不可延误,开支不可缩减,国库的银子,用到实处,才算有用。”

他只字不提阮舒窈的‘过失’乐华急了:“圣上……”

“后面的事,寡人自有定夺。”燕宁打断她。

乐华语调转缓:“圣上宠信沈二小姐,天下尽知,我虽不及她在圣上心中分毫,却毕竟是圣上至亲,实在不忍圣上由她摆布。”

“皇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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