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欢喜有人忧,景漓和凌越的感情日渐升温,王后那边自然待不下去了。
从景漓那次落水之后,王上就再没来过她的宫中了,可之前明明每月十五王上都会来她这里坐一坐,如今是一点颜面也不留,叶长歌知道,王上是彻底恶了她。
她不明白为什么之前景漓那么怨恨王上,如此却是又忆起了王上的好,抛开过往相亲相爱。
叶长歌她不懂为什么,但她知道自己是怨景漓的,她恨他。恨他和王上和好,更恨他为什么不早点和王上和好。若是当初他们便是互相喜欢爱慕的,她虽然会羡慕这份真挚的感情,可她绝对不会去掺和,也不会爱上王上。
她好恨,这几年,她被王上的痴情所感动,又为景漓的无动于衷和错付深情而叹惜。她上心太久,把自己也赔了进去,不知何时她开始嫉妒景漓,她替王上不值。她开始奢望王上的那颗真心,既然言景漓不要,那为什么那个人不可以是她。
叶长歌想要那颗真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最好的这五年时光都在深宫,不知何时她已忘记了最初的约定,一颗芳心坠在了王上身上。
最初是盼着他们两人圆满,而后便是想取代景漓。王上他钟情于言景漓,而她叶长歌执念于君凌越。
他言景漓不是不在乎吗?这两年他是怎么践踏王上真心的,她不是没看到,怎么就回头了呢?她好恨啊,既然他言景漓会回头,为什么不早点呢?为什么给她希望?
叶长歌她恨言景漓,也恨王上。她那么爱,他怎么就不能回头看看她呢?
她不甘心,她想要破坏,若是最后她也得不到君凌越,她也不愿让言景漓得到。
如嫔,不正是一个好机会吗?
一个沈嫔与言贵君有私情不够,那如今再加上一个如嫔呢?她倒是想知道王上还会不会容忍这三番四次的背叛。
叶长歌想着想着竟笑出了声来,眼角划过一滴晶莹的泪珠,她果真是一个狠毒的女人。
明明她不想这样的,可她和王上的关系还是愈发差了,明明这不是她的初心,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这一切都是言景漓的错。是了,若是…若是没有他就好了。
叶长歌揉了揉酸眉心,最近她总觉得精神有些恍惚。
与此同时,待不下去的还有楚王。
君玄烨原本想着景漓怨恨王上,他把他拉拢到自己的阵营应该不难,可最近发生的事情都有些偏离了预定的轨道。先是沈嫔,后是遇刺,都不是他预料的结果。
他自以为摸透了景漓的心理,可不成想他还是猜错了。不知道是不是他多想了,他隐隐觉得自从那次景漓落水醒来就变了很多。如今他摸不着他的脉络,他不喜欢这种掌控不住的感觉。爱情果然是让人厌恶的东西,她是如此,言景漓也如此。
他可不会光看着景漓和王上你侬我侬,是时候该做些什么了。最近沈嫔好像是安逸惯了,看来他交代下去的话,她并没有听进去,果然只是嘴上说爱他。
如果沈嫔听到一定会大呼冤枉,她时时刻刻记得他交给她的任务,可她连王上的面都见不到,她怎么挑拨。
还有轩辕逸那个家伙,任他软硬兼施,硬是不肯给他一个答复,非说要再与殷雪漫商量一下。他可记得如嫔对他可是有股敌意呢,楚王冷笑了一声。看来他需要加一把火,让宫里乱起来了。
是时候再去看望一下那老家伙了,楚王觉得有必要最近让景漓与那老家伙见一面了,再提醒一下景漓和王上之间还隔着“杀父之仇”、“灭门之恨”呢?
玄烨不相信这样景漓还能安心和凌越过下去,若是景漓可以放下,这两年王上也不会被折腾的这么惨。
楚王吩咐下去让沈嫔去教唆王后离间景漓和王上,顺便给殷雪漫使使绊子,而自己则是去了乡下偏院,探望故人。
小院里,一老者躺在摇椅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仔细看便能发现他的眼神并没有落脚点。
楚王慢悠悠地走了进来,缓缓坐到石凳上,噙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福叔,过段时间我带景漓来看您,我想您应该知道怎么说吧。”
老者不语,依旧是呆呆的样子。
“本王奉劝您可不要耍花招,你的一家老小可还在我手中,你自己的命可以为言家赔上,家人的命也要搭进去吗?您别怨我,怨就怨自己选错了主子吧。”
楚王笑着说着,眼底闪过一丝阴狠。这把老骨头嘴可真硬,若不是留这家伙有用,他早就让他去见言丞相了。
待楚王离开,老者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但又很快被掩去。
时间一晃而逝,转眼间就到了举行家宴的日子。宫内好不热闹,却不知这看似和谐的背后蕴藏着风波。
这几日凌越的孕吐愈发严重了,吃不下饭,整个人消瘦了不少,看得景漓很是心疼不已。景漓有好几次差点脱口而出,告诉凌越他已经知道了,不必避讳他。
可每次都是还未说出口,便被打断了。因为这个,这几天凌越有意无意地躲着他,他更是连出口的机会都没有。
书上的法子和如风那里学来的他都偷偷试过了,然而并没有什么大用处。凌越该吐还是吐,景漓无人可问,便想起如嫔。
是以,这几日景漓有空便去吟轩阁坐一坐。当然,也就一两次,打的还是请教云吞面的借口。一来主要是想向如嫔学一些开胃的菜和一些止吐的法子,二来也可以问下如嫔有什么需求好培养下友好关系。
却不知这一举动被有心人看在了眼里,这么好的一个挑拨的机会王后又怎么会放过,再加上沈嫔的煽动,王后有意地散播言贵君和如嫔有染的消息。
凌越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起初他是不信的,可似乎是听多了那些传言,凌越有些动摇了。他知道自己不该去怀疑,所以他忍住了,他在等景漓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