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灵光……”
其实要不是小碧不在这，江未都要以为谣灵光就是小碧了。
“看来我们要走一遍故事线了，现在你是纳兰旻，而我是慕容霖。”
沈泯颔首，等他继续说。
但江未却不说了，顺手叫来了店小二，上了几道菜，冲着沈泯招呼，道：“阿璟快坐啊，先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呀。”
沈泯：……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坐在了江未身边。
江未点的和他们上次来吃的不同，倒是和慕容霖点的那桌一样，只是多了盘荷花酥。
“慕容霖可没这么喜甜。”
沈泯瞟了眼他，口吻淡淡。
江未充耳未闻，边吃边玩笑道：“慕容公子今天改口味了，就喜欢吃甜。”
沈泯顺势坐下吃了块，安静等待接下来的“好戏”。
大约半盏茶的功夫，一位店小二便匆忙跑了上来，是个生面孔。
他暗暗走到江未身边，给江未上了碗茶，默不作声地下去了。
沈泯目光落在了那盏茶上，抬手便想施一个显形咒，但被江未拦下了。
“别急，”江未把茶水倒在了碟子上，上面隐约浮现出两行小字：
携卿爱侣，共赴如月楼一叙。
这是写给慕容霖的，那慕容霖的爱侣……
谣灵光？可谣灵光不是纳兰旻的未婚妻了吗？
那么，这个“爱侣”就必然是……
江未下意识看向沈泯，沈泯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们目光相触。
这仨人感情真精彩……
看来接下来他们又要去一次这个如月楼了 。
这次还是熟悉的房间，不同上一次那诡异的氛围和奇特的迷香，而且清新淡雅的沉香，甜而不腻。
订好房间，他们如约来到了约定的包房，推门而入是一个江未有些眼熟的人。
“哎呦，久仰两位公子，来阿珠，给两位公子倒茶。”
那人体型微胖，皮肤却很白，一副懒散地躺在一个歌姬怀里，另一个起身想为他们斟茶。
静观其变，江未没有拒绝。
他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之前好像跟着他父亲见过这人一面，好像姓范？
他试探性叫了句，“范大人？”
“哎呦，您抬举我了，在您这里谁敢称大人啊，你叫我小范就成哈。”
那人忙起身，印证了江未的猜测，只见这位范大人目光落在了沈泯身上，语气稍微淡了些，“慕容公子，说你不懂事，作为其妻不应该侍奉夫君喝茶吗，真没规矩。”
沈泯：……
江未：……噗。
不太对。
慕容霖好歹身份尊贵，岂能是他这般人可这样使唤的。
还这样叫……
见沈泯不动，那人还想说什么，被江未抬手制止了，他语气含笑，能听出心情不错，“无妨，我自己来便可。”
江未想要拿起茶杯的手一顿，只见刚才名“阿珠”姑娘纤细的双手附上了江未肩头，口吻带笑，“那可不成，公子让奴家来侍奉你喝茶可好？”
江未眉心一跳，下意识看向沈泯，直接沈泯微微蹙眉，转瞬即逝，面色依旧淡淡，没说什么 。
江未不知怎得，心里生出一丝玩味感，但很快便压了下去，摆了摆手，“不了，我不喜生人靠近。”
阿珠闻言惭然退下，又去找了那位范大人。
那位范大人也没有在意，依旧笑眯眯地看着他，“无妨，不喜欢是她的无能——来人啊，拖下去。”
江未盯着他看了片刻，在沈泯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时，他才缓缓开口，举起茶杯，道：“范大人说的对，来，喝茶。”
沈泯偏头看向他，虽然语气含笑，但神情却已经有些不对了。
这人在生气。
沈泯起身，跟江未打了个招呼便出去了 。
这种人他不想费心神去看，连旁观都不想。
他走到外面，感受着如同真实的“风”，抬眸的瞬间眼中闪过一瞬蓝光。
目光透过墙壁落在了被带下去的“阿珠”身上 。
“贱|人坯子，连纳兰旻都搞不定，要你何用？”
阿珠跪在地上，浑身颤抖，嘴里直念着饶命。
管事嬷嬷拿起辫子抵住她的下巴，鄙夷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啧啧啧，可惜了这张脸。”
沈泯不是什么很重感情的人，他看见这一幕心里并无什么波澜，正欲转身，突然想到什么，他走进了那间屋子。
管事嬷嬷看见有人进来，立刻换了副嘴脸，胁肩谄笑，“哎呦，公子有何贵干呀？”
“八十两，我要这个姑娘。”
沈泯淡淡开口，语气带着些不容置疑。
“公子，虽然阿珠不算有名，但好歹也是国色天香，八十两会不会……”嬷嬷以为是白银，表情瞬间带上些不屑，但还是耐着性子和他说。
“黄金。”
那嬷嬷愣住了，想知道他们如月楼花魁也就一百两黄金左右，这人上来就八十辆，只为了要一个名气不大，略有一些姿色的歌姬？
沈泯掏钱很痛快，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位范大人这么贬低“他”，但不免他还是世家大族公子，家里还是有些积蓄的。
那嬷嬷不一会便拿来了卖身契，走前还不忘对着阿珠说教，“阿珠你还不快谢谢这位公子？”
阿珠本来就是半跪着的状态，闻言下意识想磕头，但被沈泯拦住了，“无妨，你先下去。”
他口吻并没有什么感情，冷冰冰的，那嬷嬷闻言识趣离开。
阿珠还在跪着，身上有些发抖，语气却很平稳，她柔声道：“感谢公子救命之恩，只是阿珠先已是孤家寡人一个，但求跟在公子身边，好好服侍公子。”
沈泯表情未变，他抬手用扇子抬起她的下巴，没什么感情地叫了声她的名字，“阿珠 。”
“咳咳咳，我没有打扰你们吧？”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沈泯偏头——是江未。
他收手，起身，“谈完了？”
江未颔首，不禁有些尴尬，他好不容易谈完，想出来找沈泯，不料却目睹了沈泯高价赎歌姬的情景，以他对沈泯的了解，他并不是一个会心软的人，那究竟是……
他感觉心口有些闷，干咳了几声，使语气变得正常些，“阿……霖，”他读出来时有些别扭的皱眉，“你这是？”
“没事，我自有打算。”
沈泯没有多言，回头看了眼阿珠便向门外走去，略过江未身边时，江未感觉沈泯好像无意识碰了他一下。
很轻，近乎虚无。
是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