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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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树猛地睁开眼，满脸不可置信，瞳孔都在不停颤抖。
他张了张嘴，没有说出一个字，甚至没有发出一个音节，又默默地闭上嘴，紧紧地抿着嘴唇，轻缓地艰难地挪动臀|部。
离祁淮的腰胯，远一点，再远一点。
挪了好一会，好不容易挪了点距离。
下一刻，祁淮的腰胯往前一顶，那点距离，顿时消失，甚至好像还比刚刚近了点。
齐小树瞪大了双眼，不仅瞳孔在颤，身体也在轻微地颤。
祁淮察觉到小猫的颤抖，睁开眼，微微抬头，看他的脸，见他的表情不对，忙问：“你怎么了？”
齐小树僵硬地扭头，对上祁淮担忧的目光，语调没有丝毫起伏：“你是真的不知道吗？”
祁淮一脸莫名，道：“我知道什么？”
“你挨得太近，尤其是……”齐小树实在是说不出口，扭过头，把脸埋进被窝里，才道，“尤其是你的腰，还有胯。”
祁淮明白过来，小猫又在害羞，无奈地轻笑：“只是隔着好几层衣服挨着就不好意思成这样，小猫脸皮这么薄的吗？”
脸埋在被窝里，看不见脸和表情，齐小树不再那么害怕，至少敢开口：“就算隔着好几层衣服，也很明显。”
祁淮反应了下，才意识到，小猫在说什么明显，面露了分意外，好笑：“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就那么一点，怎么可能明显？”
这种有色话题，不管谁来，都不一定能自然地进行下去。
更何况是齐小树脸皮这么薄的人。
不仅脸埋进被窝，整个人都蜷缩了进去，只留了个头顶。
祁淮看着毛茸茸的头顶，哭笑不得：“明显只是你的心理作用，因为真的很小。”
祁淮白天上厕所的时候，看到都惊呆了，怎么会那么小，还没有夜壶的嘴大，不仅可以轻易地塞进去，周围的空间还很富裕。
总之，就一个评价，简直小得离谱。
当时，他实在是太震惊，还特意问了小七，怎么会且怎么可以小得这么可怜？
当然，小七没有回答他，只说了句：“抱歉，祁先生，我不能回答您的这个问题。”
虽然不是他的身体，但是，目前是他在使用，小成这样，还是稍微有点伤男人的自尊。
为此，祁淮郁闷了很久。
他原本还在想，如果以后那什么被小猫看到，会不会被狠狠地嘲笑甚至嫌弃？还有，这么一丁点，真的有那功能吗？真的可以让人觉得舒服吗？
对此，祁淮表示深深的怀疑，怀疑了半天之后，他的答案是——
这种丢人现眼的小可怜，还是一辈子藏在□□，对他，对小猫都好。
所以，祁淮怎么也没有想到，小猫竟然会觉得，这个小东西很明显？！硌到了他的屁|股？！
甚至为此发脾气？！！！
越想，祁淮越哭笑不得，道：“如果小猫觉得很明显，那我离远一点，可以吗？”
齐小树闻言一顿，默默地拉下被子，露出一双眼，看了看祁淮，小声道：“那我来挪？”
祁淮点头，道：“你来。”
齐小树愣了下，又道：“你不准挪回来。”
祁淮笑着挑眉，道：“不能太远，否则，我当你刚刚是在撒谎，我不仅要挪回来，我还要用手，把你的小屁|股摁在我的□□，一晚上都不松手。”
齐小树：“……”
齐小树确实想过借此机会挪远点，最好挪到床沿，但是，听到祁淮这话，吓了跳，立刻收起心思。
之前的种种，让他相信，这是祁淮做得出来的事。
齐小树小心地挪动屁|股，远离那团明显且危险的软肉，越来越远，心跳越来越快，不受控制地，升起了个大胆想法——
再挪一点，一点就好，直到祁淮叫停，只要祁淮叫停，他立刻停止，不带丁点犹豫。
齐小树一挪再挪，祁淮一直没有叫停，他正心生不妙，祁淮搭在他腰间的胳膊收紧，把他往后面揽。
齐小树急道：“我没有撒谎！”
祁淮笑意温柔，语气也温柔：“我知道，你没有撒谎，但是，你挪太远了啊。”
齐小树：“……”
一瞬间，齐小树突然意识到，也许刚刚，祁淮是故意不叫停，等他挪得太远，就借题发挥，直接把他捞回去，然后……
想到祁淮的话，齐小树一颤，忙打商量：“你不要动，我自己挪回来，好吗？”
闻言，祁淮笑着挑了下眉，心想，不错，小猫现在已经敢和他商量。
祁淮没有打断小猫的勇气，笑道：“好啊，你自己挪，挪一个我满意，你也舒服的距离。”
齐小树：“……”
齐小树很想说，他觉得最舒服的距离就是，他睡床沿，如果经济条件允许，买一张床给他，那堪称完美。
但是，他不敢说，担心刺激到祁淮，然后，说出更不堪入耳的话，做出更难以接受的事。
齐小树一脸生无可恋，一点一点地往后挪。
这一切，在祁淮眼里就是，小猫已经对他无语到极点，依然极有耐心地听他话，哄他开心。
这样乖巧可爱的小猫，谁会不喜欢？
没有。
没有人会不喜欢。
祁淮喜欢得要命，整颗心都软乎乎。
脱敏需要掌握尺度，如果过了，大错特错。
祁淮没有过多为难，觉得距离差不多，道：“好了，这样就行，我们快点休息吧。”
齐小树：“……”
齐小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微微扭头，看祁淮一眼，已经闭上眼，一副准备睡觉的架势。
齐小树眨了眨眼，不可置信地想，真的吗？竟然这么轻易地过了？可以睡觉了？
他反应了好一会，才敢确定，这一回，是真的！
祁淮终于消停，终于放过他。
谢天谢地。
祁淮虽然闭着眼，但是，注意几乎全放在小猫身上，知道小猫在看他，估计一脸怀疑，可能还在心里诋毁他有病，终于消停，放过他之类的。
想都能想象出来，小猫此刻的模样，会有多么可爱。
祁淮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揽在小猫腰间的手紧了紧，语中含笑：“还不睡觉吗？”
齐小树听到尾音往上扬，心里一个咯噔，生怕祁淮又要搞什么幺蛾子，立刻闭上眼，道：“已经睡了。”
祁淮勾着唇，没有再说话，或者说，没有再吓小猫。
齐小树说睡，没有过多久，就睡着，还睡得特别沉，毕竟白天忙了累了一整天，几乎没有休息过。
至于祁淮，上午闭着眼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上午，下午睁着眼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下午，加起来就是，躺了整整一天，根本睡不着，闭了一会眼，又睁开。
屋外下着大雨，不见星辰，昏黑一片，屋内更昏黑，什么都看不清，都只有模糊的轮廓。
即便如此，祁淮依然盯着小猫的后脑勺，看了好一会，才分了点心神，问：“小七，今天有拍到小猫的各种瞬间吗？”
小七道：“有，已经放进祁先生的仓库。”
小七话音刚落，不等祁淮开口，虚拟透明的面板已经浮现在眼前，上面是仓库界面。
祁淮笑道：“小七现在越来越懂我的心。”
小七道：“如果可以，我不是那么想懂。”
祁淮挑了下眉，没有搭理，开始一张一张地欣赏照片。
小七抓拍的技术不错，全都是精彩瞬间。
祁淮看到小猫一手一截断开的扫把，一脸震惊和懵逼的那张，差点控制不住地笑出声来，忙抿了抿唇，把冲出喉咙的笑声关在口腔。
祁淮看向小猫，睡得很香，没有被他惊醒，松了口气，继续看照片，在心里问：“这些照片，等我做完任务，可以带回现实世界吗？我想打印出来，收藏。”
小七道：“不好意思，祁先生，不可以。”
祁淮皱了皱眉，又问：“所有任务都做完，也不可以？”
小七道：“也不可以。”
祁淮皱着眉头，刚刚还很轻松愉悦的心情，瞬间变得不太美妙，这么珍贵美好的东西，竟然不能带回现实世界，装裱起来，锁在保险柜中，让他每天都能拿出来欣赏？！
太浪费了！
太遗憾了！！
太过分了！！！
小七道：“一直以来，不管哪个系统，都和现实世界不连通，所以，现实世界的东西来不了系统，系统的东西也去不了现实世界。不是个例，更不是针对祁先生，而是历来如此。”
闻言，祁淮敛了表情，沉默了两秒，笑道：“今晚怎么突然这么有大方？告诉我这么多重要信息？是出了什么事吗？”
小七沉默了两秒，才道：“我说过，只要可以告诉祁先生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些，都是您可以知道的。”
顿了顿，又道：“当然，告诉祁先生这些，也是想让祁先生更了解我们系统，不希望祁先生对我们系统有误解，有不太好的情绪。”
祁淮挑了下眉，对小七这些话，不置可否。
小七继续道：“虽然祁先生可能不太相信这些话，但是我还是要说，祁先生完全没有必要如此怀疑和警惕系统，更没有必要把系统放在您的对立面。”
祁淮笑道：“诶？不要污蔑我，我没有把系统放在我的对立面，至于怀疑和警惕……”
顿了下，好笑了声：“你们这么遮掩，我不怀疑和警惕，才不正常吧？”
小七道：“祁先生，这个是您误会了我们，不是我们想要或者刻意遮掩，而是有些规则，我们也得遵守。”
祁淮一边翻看小猫的照片，一边轻笑：“哦，这样啊。”
看上去好像注意全都放在小猫的照片，只是随意附和，完全看不出来有没有听进，放在心上。
小七又道：“希望祁先生听了这些话，可以相信系统，配合我，完成更多任务，赚取更多积分，早日复活。”
祁淮突然道：“小七。”
小七道：“嗯，祁先生，怎么了？”
祁淮目光从小猫的照片挪到小猫的后脑勺，看了两秒，勾起唇，下巴轻缓地搁在小猫的头顶，而后，身体也轻缓地贴上小猫的后背，紧密地，不留缝隙地。
祁淮用下巴轻缓地蹭了蹭小猫的头顶，满足地闭上眼，语速缓慢：“其实，我十分感谢系统。”
小七道：“是、是吗？”
祁淮道：“不要惊讶，也不要怀疑。”
小七没有说话。
祁淮轻笑：“如果没有系统，我不会拥有小猫，和现在的一切。”
顿了下，补了句：“哪怕只是一个梦，也是我这辈子做过最美好的梦。”
小七道：“祁先生的一辈子还很长，还会做更多的更美好的梦。”
祁淮扯了下唇，道：“是吗？”
小七立刻道：“当然是的，祁先生要相信自己，不仅可以复活，还可以活得很好。”
祁淮没有回应，脸上表情柔和又满足，像是睡着，正在做美梦。
小七知道，祁淮没有睡着，只是不想再对它营业，沉默了两秒，道：“更多信息，我不能说，但是，我能提示祁先生，只要复活，一切皆有可能，祁先生，您不能过早放弃。”
说完，小七不再开口，彻底安静下来。
房间又昏黑又寂静，依稀可以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混在一起，不分彼此。
不知道过了多久，祁淮突然睁开眼，盯着昏黑虚空中的一点，盯了许久，许久，又默默地闭上眼。
……
现实世界，祁山，此刻正浸泡在尖锐又刺耳的警报声中。
应会大步大步地穿过走廊，不停闪烁的红色警报灯灯光把他的脸照得更立体也更冷峻，语气冷淡：“现在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