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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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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

林文修夫妇这下是真的有些震惊了,他们看着春生,眼睛微微睁大。

他们是知道春生的。他们与月华虽然不能常见面,可常有书信往来,月华经常在信中提及她的师妹春生,不过他们从未见过。

可是,这个长相,声音,性格,无一处不透露出熟悉的模样。

喻霜面色茫然,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怎么?这是怎么回事……”

春生摸了摸脸,道:“我易了容,这是人皮面具。我和师姐在一起待久了,模仿师姐会更容易些。”

这话其实是谦虚了。

春生和月华也可以算得上是一起长大,加上春生本来就在这方面颇有天赋,她扮起月华来,不说完全形如一人,起码八九分相像是没问题的,在不熟悉的人面前,简直难辨真假。

林文修夫妇认不出来,大约也是某些近乡情怯的情绪在作祟,况且他们与月华一年中也就生辰那天见一次,记忆模糊也无可厚非。

林文修先反应过来,于是询问道:“是月华出了什么事吗?”

春生立刻解释道:“师姐没事。我与师姐下山历练,伯父伯母来信时,我们正在泽湖,收到信后,师姐本想立刻赶回,但手上正有一个病人,病情紧急,无法脱身,于是我扮作师姐快马先行,师姐随后就到。”

她略微思索,“约莫六七日后便到。”

她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是师姐给伯父伯母的信。”

林文修接了信,只略微扫了一眼,便递给了喻霜。

喻霜此刻才反应过来,接了信,却没有立刻看,只攥在手里,道:“那也不必这么赶回来,家里也没什么大事。”

春生道:“师父有朋友在这,说皇帝最近心情不妙。”

她看上去没有什么对当今天子的敬重,语气平静,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和刚刚在外面院子里温柔和煦的神情完全不一样,只是静静地站着,就能感受到浑身的气场也完全不同了。

这下喻霜终于清楚地感受到了春生和月华的不同。

春生她居然是个性子沉静的人吗。

在月华的信里,她的师妹完全是个性子执拗的糊涂鬼。

林文修:“原神医有说什么吗?”

春生默了一下,摇了摇头。

其实她师父是有说什么的,只不过语气太不屑了,也不是什么好话,听上去完全就像嘲讽,这种话自然是不能乱传的。

她神色自然地转移话题:“最近府上有什么事吗?”

林文修摇摇头,喻霜也道:“府上能有什么事?皇帝心情不好,难道我们也要心情不好?”

语气倒是十分嚣张。

她向来性子直,在家里更是口无遮拦,林文修也不会去管她。总之她自己是有分寸的,在外不会乱说。

“不是这个意思,”春生道,“自我从城门口进来,到府上,一直有人跟着。”

“什么?!”

喻霜惊讶,“怎么会?”

林文修皱了皱眉,问道:“可有看清模样?”

春生回想起在城门口见到的人影,瘦高背影,露出来的一点侧脸十分白净。

她简单描述了一下,总结道:“身材紧实,脚步轻巧,应当通武艺。不过只是远远跟着,我进府之后便消失了。”

她询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师父只叫师姐回来,但也不曾细说。”

师姐收到归家的信时,春生还很是为师姐高兴了一番,但是现在回来一看,事情好像比想象中的更复杂。

春生向来都是做好面对最坏的情况的准备,师姐于她,亦亲亦友,无论如何,春生都不能置身度外。

她师父总是懒得说,只说什么你到了自然就会知道,这样模糊不清的话,春生在赶来的路上也思考过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不过她平常也不太关注朝堂的事,也就无法判断。

如今林文修看上去颇有了解,少不得要详细问询一番。

喻霜也跟着说:“对啊,到底出了什么事?那天你下朝回来就脸色不好,问你你也什么都不说,信也是你写的……你在信里写了什么?让小辈们这么担心,你不是说你就写了让月华回来的事吗?”

两人的眼睛都看着林文修,满脸写着对真相的渴望。

这让人怎么拒绝?

林文修无奈笑道:“好吧,我会告诉你们的。”

他微微思索了一下,像是在整理思绪,然后对春生道:“你应当知道国师了?”

春生点点头。

她和师姐在泽湖的时候,师姐去医馆给人义诊,她便一直待在师姐身边打下手。

师姐并不让她一直跟着,她希望春生也能去干点自己喜欢的事,但是后来师姐见她一整天待在房里不出门,觉得不是办法,便指导她去了茶楼。

师姐自己是很喜欢去这些地方的,休憩的时候就喜欢去听书,或者只是单纯地去听别人聊天。

“说书人讲的话本都是时下新潮,听那些故事,不仅有趣,也能了解当下的一些风尚,或者其它,听那些人聊天就更有趣了”,林月华笑得眉眼弯弯,“你不觉得看他们聊天很是热闹吗?”

春生觉得他们有点吵,不过她什么也没说。

“你呀,”林月华揉了揉她的头,“你就是在山上待久了。出去逛一逛吧,你一直待在客栈里不出门,我是会担心的。”

好吧。

春生第一次去茶楼听到的话本就叫做“仙人降猛虎”,大致讲的是一位富家公子哥与三五好友去密林中游猎,一人独猎时,哪曾想遇到一只饿虎,两者相对饿虎胜,就在富家公子即将命丧虎口之时,一位仙人从天而降,手持拂尘,身披罗衣,眉目庄严,不怒而威。他拂尘往虎头上一敲,那饿虎立刻夹尾而逃。那富家公子大喜,盛邀仙人回府,奉为座上宾。

当时春生听完,内心无甚波动,林月华却觉得很意思。

“现在还有这种话本?这世上真的有仙人吗?”

“怎么可能?仙人都是话本里的。”边上有人笑,“村里的小娃娃都不信这东西了。”

另一个人凑过来,笑道,“老兄,这可是真的!”

“怎么可能?!”

那人压低了音量,小声道,“你不知道这个话本讲的就是当今和国师的事吗?”

“国师?”

林月华起了兴头,饶有兴致地追问道,“咱们旸国什么时候多了个国师?”

有人接他的话,那人也来了兴致,立马打开了话匣子,“就是今年的事儿,像那话本里讲的那样,春猎场上,国师大展神威,救了当今天子,后来就被奉为国师了。”

“只是赶了头老虎而已,这也能被称为仙人?”林月华撑着脑袋,笑语晏晏,“大哥,我刚从村里出来,知道的不多,你可别蒙我呀。”

“害,这哪能,”那人一拍大腿,叫道,“前几个月,苍南山火你们知道吧?”

林月华点头。

那人神秘兮兮地凑近,低声道:“据说国师在山火之前就预知到了要起山火,还向苍南城发了密函,可惜啊,城里那帮官根本不当一回事儿。”

讲至兴起,那人摇摇头,像是叹息,“正是多雨的时候,谁会在意一场小小的山火,那不刚烧起来就被雨给灭了吗?结果呢,你们也知道了,那场山火烧了好几天呐。偏偏那几天,一滴雨都没下,有几天没下雨,那火就烧了几天,听说烧的时候那整片天都是浓浓的黑烟,连人脸都看不清啊。”

“后来呢?”林月华捧哏。

“后来?那边连着的几座山都被烧完了,田里庄稼也成了黑灰,这个时候那群官才想起国师的话,烧都烧完了,这个时候想起来有什么用?”

讲故事的人哼了一声,骂道,“那群官,除了吃喝玩乐,欺压百姓,还会干什么!那火怎么就没烧死他们!”

戾气很重啊大哥。

林月华给大哥添茶,“那国师竟然预见了山火,怎么就让它烧了几天呢?没什么办法阻止吗?他不是仙人吗?”

“所以才只烧了四天,本来还要烧更久呢。是国师祈了雨,不然苍图密林都要烧完了!”

……

“这国师难道真是仙人?”回客栈路上,林月华仿佛自言自语般道,“那场雨下得那么巧?”

她看上去有点向往。

她听了故事,满足了兴致,所以也乐意做些无伤大雅的小猜测,全当逗自己开心。

春生当时的反应是,认真劝说她:“这世上是没有仙人的。”

然后成功把林月华逗笑了。

……

此刻林文修问,于是春生颇有些迟疑地回答:“仙人降猛虎?”

林文修像是听到了个笑话般笑了一下,春生发现林文修这个时候笑起来和师姐有点像,是一种看起来温温和和,但是莫名的有点淡然的冷漠。

喻霜不屑道:“这种话本,有甚好看的?无趣的很。”

林文修笑道:“国师如今风头无二,皇上也愿意相信他,自然有人愿意捧一捧他。”

这种事,总有人会做。

毕竟,国师也算得上是位高权重,攀权附势也是人之常情。

随后他表情严肃了些,“皇上意欲去临水行宫过上巳节,特许四品以上朝臣携家眷随行,共沐皇恩,洗浴净身,除祟去灾。”

喻霜疑惑道:“往年上巳都各过各的,今年怎么突然有这个兴致了?”

林文修道:“若是只是单纯过个节倒也罢了,只是宫内有消息传来,皇上那几日与皇后无意闲聊,说臣子家中各位小辈年龄渐长,该相互来往,诗歌相和,乐舞相伴,也算祥和。其中深意,不可不多思。”

他目光转向春生,“那日下朝之后,禄海送我出宫,路上与我提及,说月华在外养病多年,如今也该归家,以全父母相思。”

林文修自然也不会把这只当作是皇上体恤下官,特意派身边大太监来提醒,可见早有思量。

春生面无表情,微垂了眼皮,半晌,抬头道:“伯父深得上心。”

这话不假。

林相的爱女自幼体弱多病,五年前送往望云养病,这事在怀安城里已不是秘密,林文修风头正盛之时,也有心有巧思之人搜罗珍稀药材送来,妄图博得林相青睐。

皇帝自然也是知道的,也曾多番关怀。

如今禄海特来提醒,不管是皇帝的明确旨意还是暗示,都说明了皇帝对林府,对林文修的重视。

林文修摆了摆手,接着道,“宫里传出消息,皇上忽有此意,是国师夜观天象,幸窥天命。”

“他见一彩羽金凤盘旋于云上,其声嘹亮,响遏行云,环城三周,化作一道霞光,落入城中。”

凤命将出。

喻霜难以置信道:“这种话也有人信?”

“三人成虎。”林文修不置可否,“如今世家相斗,如此良机,怎可放过?”

当今皇上限制世袭,选用人才多考虑寒士子弟,官族世家对此早有不满,如今出了个凤命的预言,也算的上天赐良机,不知多少世家会为此争得头破血流。

未来的一国之母,又顺应天命,无上殊荣,不得不争。

喻霜嫌弃道:“那杨端还是毛头小子呢,有什么可争的。”

林文修笑了笑,没说话。

春生在来的路上紧急了解过皇室大致情况,此刻便提醒道:“皇帝有四子。”

一个皇后的位子,不过是湖中直钩,所钓非鱼。

各世家要争的,也不单单是一个皇后之位。

毕竟,有皇后就有皇帝。

牵扯到皇位,无论是哪一位皇子,都难以独善其身。

当今天子并非重欲之人,名下只有四位皇子,两位公主,分别是太子杨端,三皇子杨濯,四皇子杨纪,五皇子杨昼,二公主杨姝,六公主杨黎。目前近弱冠的,也就大皇子和三皇子,四皇子如今才十四,五皇子更还是六岁稚童。

不过,皇权之争,无关年岁,自有人筹谋。

喻霜感叹道:“要热闹起来了。”又对春生道,“好在是回来了,人心难测,怀安虽然要乱,但毕竟我们在这有些基业在,好歹能护住你们。”

若是还在望云,实在是鞭长莫及,小人难防。

她又担忧道:“月华如今还在路上,不会有什么事吧?”

林文修却道:“月华已经回府了,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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