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温煦一曲作罢,从舞台上走下,刚走下后台就被两个男人架住了双臂。
是刚刚为难温煦的那个男人,为首的王德一脸得意的笑容。
温煦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下一秒,王德将温煦耳朵里助听器拽下,温煦只觉得耳朵一阵疼痛,下一秒王德将助听器扔在温煦的面前。
温煦挣扎着,双臂却被身旁的两个死死架着。
在温煦的注视下,男人突然伸出脚,黑色锃亮的皮鞋精准地踩在了助听器上。
“咔嚓”一声脆响,如同利刃划破寂静的夜空。
王德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用力地碾着脚下的助听器,仿佛在践踏温煦的尊严。
随后,他缓缓抬起脚,原本完好的助听器此时已四分五裂,散落在地面上 。
“诶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这个怎么被我踩坏了呢~,真是不好意思。”王德惺惺作态。
温煦的脸庞因愤怒而涨得通红,不断的挣扎着!
肇事的王德嘴角挂着轻蔑的笑,眼中满是挑衅,一边摇头一边啧啧出声:“这下听不到了吧?。”
此刻的温煦,因助听器被毁坏,陷入了无声的世界。
男人嚣张地伸手,狠狠拍打着他的脸,动作充满了侮辱性。
温煦双眼通红,他猛地抬起腿,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男人的小腹踹去。
“去你妈的。”他一边动手一边大骂道。
男人猝不及防,吃痛地闷哼一声,脚步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
王德缓了过来吃痛直起了身子,“妈的,你个臭小子,居然敢打老子!”。
王德瞬间暴跳如雷,他猛地转身伸手抓起化妆桌上的水杯,手臂高高扬起,将水杯朝着温煦狠狠砸了过去。
水杯裹挟着劲风,不偏不倚地砸在温煦的脸上和额头。
温煦根本来不及躲避,整个人被这股冲击力打得向后踉跄了几步。
杯中的水四溅开来,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杯中水还是额头渗出的血水。
“啪嗒”一声脆响,水杯重重地摔落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玻璃碎片飞溅得到处都是,在寂静的后台显得格外刺耳。
周围参赛选手没有一个敢上前或者出门寻求帮助的,大家都静静地站在旁边,不敢做声。
他们都是普通的市民,没有权利没有身份,来这里参赛无非就要混个好名气,以后的出路更加广阔一点,谁知居然遇到了这种事情,他们怕惹祸上身,都不想多管闲事。
温煦只觉一阵剧痛从鼻梁传来,温热的鲜血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汩汩流出,滴落在他蓝黑的西装外套上洇出一道道深色。
王德满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架着温煦的两人退下。
两人松开温煦,退到一旁。
王德迈着大步走到温煦面前,伸出手轻轻拍打着温煦的脸颊,动作看似轻柔,却充满了威胁。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一字一句地说道:“小子,你还真当自己有多大能耐?今天你要是敢夺冠,让老子丢了颜面,我保证,你的下场会比现在惨一百倍!”
温煦不甘的抬头看着他,刚要继续有动作,下一秒舞台上面主持人喊道:“欢迎我们19号选手上台演奏”
19号,正是现在欺辱他王德的号码牌。
王德站在后台,听到自己的名字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
王德笑着站起了身,看着地下的温煦“这只是个教训,我希望你长点脑子,别惦记自己不该有的东西!。”
他伸手仔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黑色西装,又捋了捋头发,在转身走向舞台之前,他特意侧头看向温煦,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随后大步迈向舞台中央。
舞台上,灯光璀璨夺目,预示着敌人的胜利。
温煦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他无力握拳捶了捶地板。
王德的举动被周围其他参赛选手看在眼里,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摇了摇头。
现在助听器也摔坏了,比赛也进行到白热化阶段,温煦蹲下身将地上的助听器零碎的配件捡起放在口袋里。
晋级赛又刷下了一半的人,现在只剩下,一号,10号,19号。
他们三位只有一人可以夺冠。
主持人手持话筒,面带微笑,声音通过音响传遍整个场馆:“接下来,我们的晋级赛将演奏特定曲目,具体要求是:要在音乐中完美诠释出春天般的生机盎然,热恋时的甜蜜互动,亲情的温暖如初,以及友情的有血有肉。这不仅是对大家演奏技巧的考验,更是对情感表达的挑战。”
“现在,选手们有二十分钟准备时间,让我们大家拭目以待。”
主持人话音刚落,现场响起了一阵掌声。
温煦仿佛与世隔绝一般,他颓废的坐在沙发上,王德去了更衣间整理衣服。
此时一个身形略显柔弱的男人穿过人群,走到温煦面前。
他递上一张纸巾,然后又摘下自己耳朵上的助听器,递向温煦。
温煦抬眼望去,是10号的参赛选手,不过他怎么也是个……听力受损的…人。
温煦看着面前递过来东西。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缓缓伸出手,接过助听器和纸巾,轻声说道:“谢谢。”
温煦将助听器挂在耳朵上,有些不适合不匹配但是为了能听到声音,他用手指轻微的抵着,他走到不远处没有走的参赛选手面前道:“你好,刚才主持人说什么?我没听到。”
三号选手收拾背包的手微微一顿,然后在周围打量了一番,没有看到那个人,他才一言一语将命题规则详细的讲述了一遍。
温煦一边听,一边微微点头,心中渐渐有了主意,脑海里已经开始构思自己要演奏的曲目。
“谢谢你。”温煦道。
三号选手犹豫了一下,微笑道:“祝你夺冠。”
“我会的。”
后台的音响又响起:“现在,有请我们的1号晋级选手,上台表演!”
主持人话音刚落,现场响起了一阵掌声。
温煦低头看向自己身上那件湿漉漉且带着斑驳血迹的西装外套,他没有丝毫犹豫,双手解开扣子,将外套脱下,随手扔到一旁的椅子上 。
他身着一袭白色衬衣,轻薄的面料贴合在身上,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修长而挺拔的身材。
衬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带着几分随性与不羁。
袖口因为之前的挣扎而有些褶皱,他却浑然不觉,抬手随意地理了理自己那湿漉漉的头发,水珠顺着指缝滑落,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他将助听器摘下,走回那个借给他助听器的十号选手面前,递还过去,声音低沉却坚定:“对付他,不要助听器也能赢。”
男人微微一愣接过助听器,默默点了点头。
下一秒,休息室的门被打开,王德换了一身白色的西装从里面走出,温煦看着他这个样子不屑一笑。
真的是衣冠禽兽。
温煦转身与王德擦肩而过,在交错的瞬间,他刻意用力撞了一下王德,肩膀的碰撞带着十足的力量与挑衅。
王德一个踉跄,脸上闪过一丝恼怒,温煦早已迈向舞台,没有给他任何回应的机会。
从容不迫的走上舞台舞台,温煦在聚光灯下站定,白色衬衣在灯光的映照下更显纯净,仿佛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他走向舞台中央微微欠身行礼,一举一动都透着优雅与从容,随后缓缓走到钢琴前,优雅地坐下。
他的发丝还在不断滴水,晶莹的水珠顺着发梢滑落,滴落在黑白分明的钢琴键盘上,发尖又滴在他的白色衬衣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水渍,如同在纯净画布上不经意落下的墨滴,非但没有破坏这份美感,反而为他增添了几分禁欲又迷人的气息。
他微微仰头,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眼前的这架钢琴。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琴键上。
修长的手指在黑白分明的钢琴键盘上跳动着,优美的旋律缓缓从他的指尖流露出来。
一首《春日煦和》从他的指尖缓缓流淌而出。
这首曲子是他多年前原创的,从未发表,也未曾被他人欣赏过。
尽管他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但多年的练习早已让他对这首曲子的每一个音符烂熟于心。
舞台上,聚光灯暖黄的光晕洒下,温煦的手指在琴键上灵动跳跃,行云流水般的音符倾泻而出。
他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思绪却悄然飘远,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着,从璀璨的舞台倒退回那间承载了无数汗水与荣耀的训练室。
曾经,是梦想的孵化地,鲜花与掌声如影随形,连绵不断的夸赞声仿佛是最美妙的乐章,时刻在他耳边奏响。
命运却在不经意间露出狰狞的獠牙,一场意外事故,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将他的世界炸得粉碎,所有的辉煌与美好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曲终了,余音还在空气中袅袅回荡,温煦缓缓地停下了手,像是从一场漫长的梦境中苏醒。
他的眼睛缓缓睁开,深吸一口气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此时,台下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微弱的声音悠悠地飘进他的耳朵里。
在观众席的一角,况野刚刚放下手中的电话,随即也鼓起了掌。
温煦走下舞台,抬眼望去只见后台匆匆走进来三五个黑衣人,他们身形干练,径直走向19号王德选手,不容分说地将他拖进了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