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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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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外,那位女仆的叫嚷声突然传来,听起来慌张又无措。

德鲁瑟重新站了起来,至少现在的安吉莉娜比他痛苦百倍,她的身边需要一个比她□□的人。

于是,他走了出去,寻声朝安吉莉娜的房间走去。

门客拉开了门,德鲁瑟走进房间,入目便是这一幕:安吉莉娜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另一只脚放在窗户上,双手掰开窗户,搭在窗户的雕花框上。

耳边达妮埃拉的慌张的劝诫声仍然响着,她伸出手紧紧拉住安吉莉娜脏污的宽大裙摆。

德鲁瑟的身体朝安吉莉娜奔去,一只手将她抱下来,而后他摔在了地上。

“德鲁瑟,放开我,你无权干涉我的决定……”

安吉莉娜剧烈的挣扎着,双手和双脚胡乱挥舞。直到她不小心打在德鲁瑟的脸上,感受着真实的触感,她突然呆住,随即便是小声又隐忍的啜泣。

“德鲁瑟……不要救我……”

“安吉莉娜,过去了,都过去了,那个男人已经一无所有了,他再也无法伤害你了。”

安吉莉娜闻言哭声加大,她的喉咙发出对悲惨经历的呐喊。

一旁的达妮埃拉心疼的扶起安吉莉娜,用自己的围裙擦拭干净她的面庞。

“过不去了……德鲁瑟,我再也无法做一个受人尊敬的修女,我再也无法拥有幸福的未来了。”

“不会的……不会的,安吉莉娜你不该让别人的错毁了你的生活。”

“可我怀了他的孩子……”安吉莉娜怨恨地抚上仍平坦的小腹。

她恨这个在自己痛苦中诞生的孩子,它毁了自己的所有。可她偏偏是个修女,她信仰的天主告诉她,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宝贵的,她无权剥夺这个未出世孩子的性命……

德鲁瑟将目光下移,盯着安吉莉娜的小腹,那里有一个尚未发育成型的孩子,背负着安吉莉娜不堪和痛苦的胚胎。

终于,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他沮丧地低垂着头。

达妮埃拉起身迅速将窗户锁上,又将屋子内疑似危险的物品收集,连烛台都被她拿了出去。

做完这一切后,她蹲下身子妥帖开口:“德鲁瑟先生,我会一刻不离地照顾好安吉莉娜小姐,请您放心回去休息吧!”

德鲁瑟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他游荡在瓦西尔的府邸,像一个孤魂野鬼,寻不到方向。

最终,在硕大如宫殿的府邸中,德鲁瑟只能停在一间门前,他走了进去。

瓦西尔沉闷地坐在大飘窗的座椅旁,端着酒杯,见到突然出现的德鲁瑟,他吃惊地起身。

“德鲁瑟?”

“瓦西尔……能不能替我……把那个男人杀了……”

德鲁瑟还未走到瓦西尔跟前便跌在地上,身上的力气像被耗尽又像是被谁抽走一般,他再也维持不住,眼泪永无止境地涌出。

瓦西尔伸出手臂接住将要跌落的德鲁瑟,同他一起坐在地上。

眼前的德鲁瑟被痛苦折磨,悲悯让他伸出援助之手,可无能为力让他一同跌落,深陷泥沼。

望着德鲁瑟不再闪烁的双眼,瓦西尔感受到了他无尽的悲伤。

“你会如愿以偿……”

瓦西尔再次给与承诺,他会抚平他的一切伤口,解决他的所有困扰,坚定不移地站在他的身边。

*

第二天的清晨,仆人如往常一样推开米伦·阿森诺夫的房门,却发现他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地上的血液早已凝固。

仆人惊叫出声,响彻这个楼阁。

米伦·阿森诺夫死了,在一个担惊受怕的夜晚。他无数遍祈祷瓦西尔将他忘却,男爵的身份仍保留在他身上。

于是,他在不安中死去。

可米伦的死不能抵消他对安吉莉娜所的所作所为,几秒钟的痛苦难以抚平她长达两个月的伤痛。他没资格被原谅,哪怕已经死去。

米伦·阿森诺夫死了,却不是瓦西尔的手笔。当他得知这件事时,怀里的德鲁瑟仍在昏睡,他的精神饱受煎熬,以至于身体无比劳累。

得到瓦西尔的点头后,普斯屏吸退下。

这倒是让瓦西尔有些意外,不过是个小小的男爵,米伦·阿森诺夫倒是拉拢不少仇人。

他轻哼一声,拿起手中的书信看了起来,不屑地将人抛之脑后,索性结果是好的。若是德鲁瑟仍然生气,他也可以命人把米伦·阿森诺夫的尸体刨出来,喂给路边的野狗。

国王又给他递来封如常的问候信,信里甚至提到要将自己的小公主塞给他,以此来挽回他的信赖。

真是可笑,王室内的家伙多半都是病秧子,走两步路都费劲的家伙,把人送过来是想给他添乱吗?

瓦西尔一旁的德鲁瑟动了动身子,睁开眼,转动眼球,最后定睛在瓦西尔的脸上。

“早安,德鲁瑟。”瓦西尔如往常一样亲吻德鲁瑟的额头。

德鲁瑟仍未从悲伤中缓和过来,双眼被蒙上一层水雾。

“米伦死了,在自己家中。”

瓦西尔以为这句话会让他至少轻松一些,可德鲁瑟只是沉默地点头,有气无力地起身下了床,拿起衣架上的衣服,套在身上一层又一层。

“你要去哪里?德鲁瑟?”

瓦西尔撂下手中的信件,腰背肌肉紧绷,他直直挺起身子,话语急切,目光渴求。

“西尔维亚女士会来的,我需要做些其他事情。”

德鲁瑟空虚的内心迫切需要些别的事情来填满,身体忙起来他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可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去学习新知识。德鲁瑟,休息一下,好吗?我会陪着你的。”

瓦西尔掀开被子,顾不得穿鞋子,走到德鲁瑟面前,挡住他望向门口的视线。

“不,你去陪安吉莉娜吧!比起我,她更加需要你的陪伴。”

德鲁瑟将所有衣服都套在身上,他磕了磕鞋子,最后深深望了一眼瓦西尔。

“瓦西尔,以神父的身份宽慰那孩子吧!给与她生活下去的希望吧!我知道,你一定能做得到。”

瓦西尔转过身来,合上的门静止不动,他眼睁睁看着爱人的再次离去,却说不出任何挽留的话。

德鲁瑟抛下他,是为了个西尔维亚,不仅如此,他还要将他推向另一个女人。

瓦西尔抬手举起一旁桌子上的瓷器,重重地砸在地上,碎片溅起,划伤一道道血痕。

普斯闻声赶来,俯下身清理瓦西尔脚边的瓷器碎片,瞥到瓦西尔小腿下方至脚踝的条条血痕后,又迅速停住。

他起身伸手扶住瓦西尔,希望将他带到床上为他包扎伤口。

瓦西尔却执拗地不肯挪动步子,甚至抬脚踩在了普斯未来得及清理干净的碎瓷片上。脚掌上的伤口,鲜血成汩汇聚,像一条自由的红线,散在地板上。

“先生!”

“普斯,你的声音太大了。”

“……先生,得罪了。”

普斯说完便将瓦西尔整个扛起,小心翼翼放在床边。

“普斯,你好大的胆子。你不怕我解雇你,让你从这里滚出去?”

瓦西尔垂下眼,不屑地望向跪在地上的普斯。现在一个奴仆都可以毫无顾忌地干涉他的行为了。

“先生,您的身体对我来说更重要。”普斯老实回道。

瓦西尔先生的脾气总是很怪,这是家里的奴仆对他的评价。可只有他知道,先生总是喜欢说反话,内心的柔软都给了德鲁瑟。

随后他托起瓦西尔的脚掌,一点点取出碎瓷片,又扯下马甲内的白衬衫布料,分成几条后,细心包裹住瓦西尔的脚掌。

“普斯,在德鲁瑟下课后,告诉他我受伤了。”

“是。”

普斯再次无声撤了出去,接下瓦西尔的命令后,他走到德鲁瑟的房间,静静立在门外,一声不吭。

房间内,西尔维亚立刻察觉出德鲁瑟的异样,并出声询问。

对于西尔维亚来说,他可以将内心的真实感受吐露,他可以获得理解。

“德鲁瑟,你的痛苦并不特别。”西尔维亚出声说道。

“世上有太多痛苦之人,他们或许因为知道的太多事情,预见了不被理解的未来而饱受精神之苦,又或者只是单纯因为生活困苦而接受身体之苦。”

“德鲁瑟,振作起来吧!你既然感知到了痛苦,便去改变它吧!等你有足够的感知力去洞察世间种种,痛苦便不会再困住你。你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它揭过,并改变它。”

西尔维亚伸出手,认真地端看面前的少年,“所以,德鲁瑟,你愿意加入我们吗?去成为一个战士,为了国家的未来不懈战斗,为了不再有人困苦而奉献自己吗?”

“我愿意……我无比光荣地接下这个担子……我会为了国家贡献自己的一切,包括我最后的生命。”

德鲁瑟哽咽着将手放在西尔维亚的手掌上,紧紧握住她的手。

这幅场景看起来滑稽又搞笑,德鲁瑟崇拜地望向西尔维亚,眼中终于再次闪烁起光芒。

此后,德鲁瑟以“格奥尔基·米列夫”的名义加入,正式成为一名社会主义者。

西尔维亚拉拢了一个了不得的年轻人,她是这样给党派中的其他女性分享的。

“嘿,你不怕他告密?”

“不,格奥尔基足够我们去信任,他会恪守自己的原则。”西尔维亚坚定地回答。

“可他总归呆在一个贵族身边,若是他不小心说漏了嘴呢?”

她的担忧不无道理,西尔维亚蹙眉思考着对策,她总不能将德鲁瑟偷偷弄过来吧?那样瓦西尔可就不止怀疑他一个人了。

“我会尝试说服格奥尔基离开那个贵族,加入我们的,他会是我们忠诚的伙伴。”西尔维亚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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