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星期天,夏商在教堂做着礼拜,听着神父布道。内心祷告,希望往后的日子一切顺利,平平安安,幸福快乐。
只要度过这两年的雇工生活,就可以成为考核期的修女,离奉献自己又进了一步。
她没什么特别的梦想,胸无大志,能快快乐乐的活着就好。
快乐对她而言,就是被需要,以及可以帮助别人,再怎么想,也觉得修女是个很适合自己的后半生的“工作”。
她的人生不需要别的莫名其妙的关系,能跟人保持帮助与被帮助的简单关系就很好。
祷告结束,阿门。
根据教会的号召需要,可以参加不同的志愿活动,这段时间的活动就是医院护工。听从医院的分配,做些简单的帮助病人的工作。很多住院病人大部分时间自己一个人,有些身体不便的需要吃饭喝水或者别的一些事,简单的聊聊天帮助一下就好了。
多数的事都很简单且被需要。
第二天,地藏从睡醒就期待着夏商的到来。
结果推开门的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身材高大的男人。
地藏脸上开心的表情一下垮了。
你是哪位?
冯振国先生,我是你的护工,你可以叫我亚历山大。他说着关上了房门。
夏商小姐呢?
今天是礼拜日,她去做礼拜了。
地藏长叹一口气,他忘记她是信教的人了。
那她什么时候回来?她回来你就可以走了。
先生,你是不是搞错了,夏商小姐不是医院的护工,她是义工来的。义工是随机分配的,我才是医院请的护工。
什么意思?
昨天是因为医院护工人手不足她才会来这里的。她不是医院的人,她是教会的人。医院护工是教会的志愿活动,她是志愿者。
听你这么说,你认识教会的人了。
这里教会医院,说认识,也是认识一些人。亚历山大说。
带我去找可以做决定的人。
于是亚历山大推着挂着水的坐在轮椅上的地藏推开了医院行政主任办公室的门。
地藏开门见山。
我要夏商小姐当我的护工。
冯振国先生,我们无权决定非医院工作人员的去留。而且夏商小姐只是志愿者,她不具备专业的护理能力,很难负责你的手术预后。
带我去找教会的人,我捐钱。地藏转头对亚历山大说。
冯振国先生,你真的误会了,我们真的没有决定权。主任挽留道。
一百万,地藏说着看着主任的神情,没有反应。
不够?三百万。
冯振国先生,你想做什么?主任挤出一丝微笑。
我没有别的特殊要求,只是希望在我住院的这段时间,有个熟悉的人可以陪在我身边,我希望这个人是夏商小姐。
这个……
五百万,不行的话我直接跟教会商量了。
我去跟院长商量一下,很快给你答复。主任快步走出办公室。
因为上午在教堂做礼拜,下午夏商才到医院,一到医院护士长就找到她。
夏商,这段时间你去照顾那个VIP214病房的人。
为什么?她这种业余志愿者一般都是在普通病房的,VIP病房有专业的护理人员。
我也不知道,主任通知的。如果你想知道,去问亚历山大,我今天看到他推那个病人进主任办公室了。护士长说。
她只能去找亚历山大。还没等她开口,他一看到夏商走过去他就说了。
你钓到大鱼了,那个人捐给医院五百万就为了让你给他当护工。
我根本不认识他。夏商说。
那岂不是更说明他是条大鱼,好好把握。说着亚历山大拍了拍她的肩膀走了。
她带着满脑子的问号走进214房间。
地藏一见夏商进来就举起右手对她打招呼。
夏商小姐,又见面了。
你好,冯振国先生。
你好像不太开心,谁让你不开心。
夏商牵强的露出一个微笑,没说话。
不开心的事可以跟我说,我帮你解决,是不是钱的事?
她摇摇头。
有人欺负你?
她继续摇头。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地藏疑惑。
夏商看着地藏,这个人从哪儿出现的?为什么捐给医院五百万就为了她能待在他身边。难道他有什么别的企图?可昨天应该是第一次见面。不至于对她一见钟情吧,还是这只是有钱人的游戏。
她对感情已经没有那种感觉了,在看着好友一个个步入婚姻殿堂逐渐断联和断崖式分手后,她对感情,麻木了。人的关系太脆弱了。
她可以帮助别人,一次性的。可不想再跟别人保持长期的关系了。她想当修女也是这个原因,她不需要世俗的关系了。那这个人是想做什么呢,他总不会是她那个吸毒过量致死的父亲的朋友吧,算算年纪,感觉很像。
我有点想上厕所,你可不可以扶我过去。
夏商点头。
地藏左手拖着吊瓶支架,环抱住夏商,使坏的将大半身的重量压在夏商身上,两人紧紧地贴着,她神色如常的搀扶着他。
进了洗手间后,夏商将地藏扶到马桶前就要离开。
但地藏举起了自己的两只手,示意。
夏商小姐,你看,我两只手都不太方便,你可以不可以帮我脱下裤子。
夏商深吸一口气,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人,有些年老的病人再不方便都会自己解决。
不过脱裤子这件事,也不是没做过。
可以。夏商蹲下身拉下了他的裤子,还好病服的上衣还算长,盖住了特殊部位。
拉下地藏的裤子后,夏商抬头看他,她心里想的是,满意了吗?达到你想要的结果了吗?
你还想做什么呢?她在心里想着并且这么看着地藏。
地藏想的是,真色情,他都能想象出如果有第三个人进来后会看到的画面,太色情了。可这么色情的时刻,他只想摸摸她的脸。他的确这么做了,用戴着铁支架的右手轻轻地覆上她的脸。她的脸都挺小,一只手就盖住了。
夏商不是因为被支架冰到才逃开的。是他看她的眼神,他看她温柔的眼神与现在色情的画面格格不入,就像是,他看到她了。夏商觉得脑子里的这个想法太过羞耻,所以她逃开了。
夏商连忙起身,既然你能站稳,那我先出去了。
哦,好。
……
地藏自己拖着吊瓶支架,洗着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虽然憔悴了些,怎么说也还是风韵犹存,不说年轻时候,现在贴上来的女人也不少,难道她钟意别的款?
想着想着,喉咙又痒起来了。
不是吧,药都在旁边了,病还会犯?
地藏咳嗽着,带动着腹部的伤口绷紧,一阵疼痛。
夏商在洗手间门口站着,心脏没有预兆的开始狂跳。就连追公交车都不会有太大跳动的心脏因为这个人的眼神混乱了。
听着马桶抽水的声音想着他应该快要出来了,她严阵以待。却又听到他咳嗽的声音,好一阵。
冯振国先生,你没事吧。夏商隔着门问。
没事。地藏回答。
没事。地藏一边咳着一边按着腹部的伤口,花瓣飞出来。
他怀疑自己再咳下去就要咳出瓜子来了。
草草的收拾了一下飞出来的花瓣,地藏拖着吊瓶支架走出去,感觉自己莫名虚弱了很多。
她一看到他就面露惊讶,我去叫医生。
夏商说着跑出去,地藏才发现病服上沾了血,伤口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