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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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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贶知道,这话,是姚令喜说给他听。

她在解释,她想说她跟章栽月之间,只有□□,没有暧昧。

可她根本无须解释。

章栽月身上的四个窟窿,足够证明:她根本不在乎章栽月死活,她不相信他,她的计划,章栽月连参与的资格都没有。

她唯一信任,寄托一切希望的人,是他谢天贶,所以她第一时间写信,要他过来,带她走。

他的姚四,心里只有他一人,在意他的感受,担心他误会,他甚至能感觉到姚令喜的视线。

委屈,生气,蓄力要收拾他的,恶狠狠的视线。

她生气了,怪他把章栽月推给她。

可她总要有人照顾,他不放心她一个人。

窸窸窣窣,蛊虫顶起掌心的皮肤,像是感知到谢天贶的眷恋,冒头提醒他不要痴心妄想,翻个身,悄然遁走。

刚刚被爱意点燃的心火,倏忽寂灭。

他知道姚令喜在等,只要他出去,她就会跳到他怀里,笑眯眯地说“这是我的男人谢天贶。”。

可他不能去。

逼她。谢天贶无力地攥拳砸向虚空,他要逼她,逼她习惯向章栽月求助。

于是乎,在章栽月鬼哭狼嚎的静默中,姚令喜凝视良久,终究没有等到谢天贶现身。

好,不管我是吧,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

抬起头,她深深呼吸,转身之际,一臂抵开噘着嘴,鬼祟凑近的章栽月,端端坐回圆凳,朝大将军说道:

“大将军可知,这个撩丸,是吴皇后的人?”

“吴皇后?”大将军大吃一惊,都顾不上吐槽章栽月的窝囊相,立刻将远在二十多年前,吴皇后被灭七族之事,在心中想过一遍。

“我怀疑,前太子还活着。”

姚令喜沉声,再次抛出重磅消息。

这一次,就连章栽月都敛容,眯起眼睛听她说话。

“前太子是疯病而死,必定容貌大变,想必撩丸等人就是找人掉包,寻机将其救走。”姚令喜说出推测,接着便从撩丸等人意图扶立女帝、借腹生子等等一系列计划,全部和盘托出。

在大将军一声接一声的惊叹中,她得出推论:

“所以,他们既然有把握操纵我,我怀疑当今圣上,早已被他们控制,所谓废太子、立皇太女,也是他们在幕后主使。还有楠图姑娘。”

略略一顿,目光转向章栽月,姚令喜郑重告知:“撩丸亲口承认,你的楠图姑娘,是毁在他们手里,与我宣平侯府没有半点干系。”

听言,大将军凝固了表情,眼珠子一圈一圈地转:什么叫“你的楠图姑娘”?章大人看起来,简直狗一样围着公主殿下打转,哪儿又跑来一个楠图姑娘?

难道公主殿下对章大人冷淡粗暴,甚至痛下杀手都不在乎,是因为有个第三者?

不对不对!大将军强迫自己停止八卦,重新整理思路:

如果殿下所言非虚,圣上很可能被袍中人操纵,现在他们又盯上公主殿下,此诚生死存亡之际,不拆阴谋、想对策,突然提个女人作甚?

小两口的事,就不能放一放,夜里床上说去?他甚是不悦,按捺着没好表现出来。

然而章栽月却非常清楚,姚令喜打的什么算盘。

猝然提起阿图,点名阿图是被撩丸等人谋害。

她的意思无非就是:撩丸等人,是他的仇敌,为阿图报仇是他自己的事,他理应出力,还要竭尽全力,但是此事与她无关,她不受人情。

她真是时时刻刻,不忘与他撇清关系。

是因为谢天贶吗?章栽月非常确定她喜欢与他温存,她明明在软化,在接纳,不抗拒做他的妻子,可是谢天贶一出现,她就满心满眼,又是别人。

他的妻子,看明明被他亲得腿软,扯着他衣襟舍不得停下,却撒谎不认。

他强忍伤口剧痛,出来替她解围,一句抱怨都没有,她却视而不见,拳脚相加。

其实她只要肯提,就算赴汤蹈火,他什么都愿意为她做,可她绕着弯儿,避嫌。

“我累了。”章栽月抚着胸口刺伤,淡淡看着姚令喜。

“你们慢慢谈,我另找地方歇息。”

说完,他垂下眼帘,无视姚令喜瞳仁里的错愕,转身离开。

“章大人!”

大将军追上,拦住去路:“大人不可!我这就传太医过来,您务必挺住,殿下拿下撩丸,已然打草惊蛇,现在圣上危难,您断不能撒手不管!”

情势危急,急如星火。但是章栽月决绝提步,还是走。

“殿下!”大将军忙唤姚令喜——“殿下您快劝劝章大人,一个女人而已,别吃醋了,您都差点捅死章大人,也该消气了!”

听到唤姚令喜,章栽月幽幽停下了脚步。

只不过姚令喜心里,有自己的打算。

照先前的计划,刺伤章栽月拖延时间,顺便传信四哥,收服大将军,只需要四哥易容成圣上,下一道太子复位的圣旨,轻而易举就能扭转局势。

但是现在,多出来一群灰隼,还是五百之众,武艺高强,在暗中窥视。

拿下撩丸,确实打草惊蛇,圣上周边情况不明,不能贸然面圣禀报,横生枝节。

为了四哥的安危,易容替换圣上之前,必须先将这群穿袍子的灰隼,连根拔起。

然而要查清二十多年前,吴皇后的旧案,找到灰隼可能藏身的巢穴,势必要经过刑部、大理寺、京兆府、宗正寺……

暗中调集和查阅这么多资料,确实绕不过章栽月。

宣平侯府的籍契屋里,姚令喜就见识过章栽月调度资料、整合信息的能力,借助他的力量,绝对事半功倍。

可是。

可是她不想屈服。

谢天贶越是要把她推出去,她越不会就范。

不靠章栽月,她也有办法挖出信息。

把心一横,姚令喜起身,没看章栽月一眼,径直走向相反的方向。

“大将军,麒麟殿现在需要重兵把守,你将外间的人全部撤走,然后去前厅等我消息,记得切莫走漏风声。”

“殿下,您还是劝劝章大人吧!”

大将军根本不愿听姚令喜安排,还想劝,章栽月提步便走。

眼看一个走得飞快,一个无动于衷,他左右为难,抱拳说“末将这就去办。”,箭步去追章栽月。

一下子,两个帮手都走了,姚令喜听着脚步声远去,心里七上八下。

章栽月居然不给楠图报仇?她怎么都想不通。

她甚至都准备好,如果章栽月立刻就要宰了撩丸,她还要先求情保命。

可是他居然一走了之,甩手不参与。

循着药香,带着满脑子疑惑,姚令喜轻而易举,从床帷后找到了谢天贶。

四目相对,谢天贶无言以对,猜不到姚令喜会从哪里出招。

姚令喜看他眼神躲闪,心说有些事,我出手你接不住,先不跟你说。

想了想,便狐疑地问道:“四哥,章栽月是不是快死了?”

“什么?”谢天贶不明所以。

“我之前捅了他几下。”姚令喜苦哈哈挠着手心,“虽然太医梁晏说没伤到要害,但是我刚才又给他补了点儿不太好的药,章栽月是不是快死了,所以无心报仇,出去交代后事去了?“

“没有。”谢天贶非常笃定:“他死不了。”

“噢。”姚令喜遗憾点头,想说不会死他怎么不继续给心上人报仇了?之前不是恨我恨得牙痒痒,各种阴毒招数都往我身上使么?

但是转念一想,他的心上人,爱报不报,谁管他怎么想,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于是姚令喜立刻挽住谢天贶胳膊,拉他到撩丸床前。

突如其来的亲昵,吓了谢天贶一跳。

他记得刚才姚令喜刻意避免接触的样子,一直提心吊胆,怕她察觉到什么。

现在猛不丁恢复平常,她又整个人往他胳膊上挂,谢天贶不安得厉害,总觉得她好像在盘算什么可怕的事情,更怕蛊虫突然冒头,被她发现。

好在,姚令喜地注意力,暂时都在撩丸身上。

“四哥,你在战场多年,见过不少细作吧。”她说出刚才灵机一动的小主意:“是不是可以从穿着,或者身上的痕迹,看出此人常在何处行走,挖出他老巢?”

当然可以。

谢天贶默默不语,他早就由此打算。

虽然他避而不出,想让姚令喜向章栽月求助,可是他怎么会将心爱的姚四彻底扔给别人。

他永远,都会为她保留一张底牌。

只是他没想到,不管他怎么推,他的姚四,死赖在他身边,坚决不肯往外踏,一心一意,只与他一人携手。

拥有这样的姚四,真是上天眷顾。

谢天贶抽出胳膊,强忍想要拥抱她的念头,说道:“战场上,对于来历不明的人,除了你说的检查随身物品和身体之外,还要严刑拷问,最后剖开肚腹,寻找进一步的信息。”

他语气平常,十分冷静,说完便抬起下巴,示意姚令喜去外面等。

然而听到这番话,姚令喜嘴唇颤抖,心疼得无以复加。

南疆战场是个什么鬼地方,是想把人,变成鬼吗?

她不敢想象谢天贶经历过多少残酷血腥,只想一头撞进他怀里,问他想娶她,为什么不早点说,他们明明可以一起想办法,如果没有办法,私奔也可以!

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她什么都不在乎。

只要他开口,她义无反顾。

她愿意扛着酒壶,在他身后当他的小跟班,中跟班,老跟班,她愿意和他走街窜巷,当一辈子游医。

可是他的嘴真硬,硬得歹毒!

姚令喜死死盯住谢天贶的手,恨他宁可用这双治病救人的手,去南疆战场杀人,弄得满手血污,也咬牙不肯承认喜欢她。

如果他吐露真心,她一定会告诉他,娶姚四,不要娶公主,真心就够了,不需要高官厚禄。

她爱上了一个小游医,爱上的时候,他就是游医,她当然早就准备好和他浪迹天涯,怎么会鬼迷心窍,非要把他困在宫廷,当什么公侯王爷。

所谓士农工商,互不通婚,就是个恶毒诅咒,这种东西就不应该存在,根本不需要死脑筋硬扛,平白浪费时光。

“谢天贶。”她恶狠狠唤他的名字,转身走出两步。

“你最好有所觉悟。”

丢下这句话,她大踏步离开。

剩下的事情,通通交给谢天贶去做。

被逼到现在这样,他必须负起责任。

而她要出去,因为外头已经响起脚步声。

姚令喜迫不及待,出去果然就撞上梁晏和两个药僮。

一个药盅,梁晏亲自捧着。

看到姚令喜,他惊喜万分地呈过去:“适才在外头,正好撞见章大人,他居然能起身行走,看起来精神头也极好。”

我的医术,如今这般了得!梁晏神采飞扬,没好意思直接夸口,转而骄矜言道:“殿下您放心,这碗药,吃了保准管用!”

“多谢。”

姚令喜揭开盖子,捧出热腾腾的药碗,不嫌烫,咕嘟咕嘟,一口饮尽。

差事办得完美。

照理该赏,然后打发他们走人。

然而姚令喜想了想,搁下碗,主动提起:“梁大人与虎守林有故?”

“正是!”梁晏正愁怎么通过她,搭上谢氏父子,忙不迭应声:“不瞒殿下,下官曾上山学艺三月,算是半个门外弟子。”

半个,门外弟子。难怪梁晏不知道她与虎守林的关系,敢情连虎守林的门都不算摸过。

姚令喜默默咋舌,堂堂太医院首座,听起来很不值钱的样子。

“可曾见过谢氏父子?”她问。

“下官福薄。”梁晏面露尴尬,一丝压不住的热络,化作精光从双目迸射:“听闻谢家主已经闭关,只盼有朝一日,能得见杏林圣手谢少主。”

梁晏这一眼的期待的样子,正和姚令喜心意。

她一直都明白:只有琅尚书和梁晏这样,需要真刀真枪的拼,上阵杀敌靠实力,治病救人靠实力,只有这些见识过力量、信仰力量、敬畏力量的人,才会真正懂得四哥的好。

总算,有人知道她的四哥,和她一样,懂得欣赏他比肩星辰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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