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的撒娇,因为哄起来也是easy模式。你想,他大概只是需要你更多地将他放在心上。
下班收到春千夜的消息,告诉你工作原因不能接送,并催促你禁止在外逗留立刻回家,到家记得给他拨电话报平安——鉴于他缺乏安全感,这点小事你向来不嫌麻烦一一照做,还能顺便给他拍一张晚饭的照片,并视他“说过多少次不许吃垃圾食品!”的指责为无物。
本该是普通的、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的一天。
早早睡下,迷蒙中却感到有什么正抚弄你的脸。触感有些潮湿,还带有淡淡的灰尘与铁锈味——
大约是春千夜,你皱起眉头发出含混的咕哝:“……困……不要闹,春君……”
翻个身准备继续睡,冥冥中却有什么唐突的灵感冲击了头脑,致使心脏重重一跳,霎时震走了八分睡意。你极力睁开眼睛,黑暗中一言不发坐在床边的黑影,的确是春千夜没错。
“……春君?”
手中布料的触感显然不是睡衣,这对洁癖的春千夜来说并不寻常。不够清醒的大脑敏锐察知了恋人的异常状况,你支撑身体坐起来,朝他靠过去,想要看清对方脸上的表情,却忽然被紧紧抱住。
像是要将你揉进身体里的紧密拥抱,于是更加浓烈的铁锈味侵犯着嗅觉。他颤抖的喘息一下下拂过你的耳侧,太过沉重,出气要远多于进气,使你产生他下一刻就会窒息的错觉。
被这样的拥抱禁锢,你毫不怀疑率先窒息的会是自己。
顾不上疼痛,你熟练地抚摸他的背脊,就像安抚陷入狂躁的大型犬;再以规律的节奏、辅以此生最为轻柔的声音指导他平复呼吸。
这样的努力卓有成效,躁动渐渐平息。春千夜紧紧抱着你,一言不发,脑袋趴在你的肩膀上,那里传来些许濡湿的热意。
你的手转而摸上了他的后脑,顺着毛发方向轻抚下去,说:“乖孩子、乖孩子……没事了,我在这里……”
这样的行为不知重复了多少次,直到你明确感到他已经失去意识,才敢轻手轻脚将他放倒在床上,打开床头的台灯仔细看他。
身上是一贯工作用的衬衫与西装马甲,正面有成片褐色的干涸血渍,刚才那浓郁的铁锈味显然来源于此。
那张美丽的脸同样沾染了血污,混合着泪痕和灰尘,狼狈得超乎想象。
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让他像今天这样情绪过载,一定是非常非常痛苦的事。
“所以说,做这种勾当才不会有好结局。”
你抱膝坐在他身旁,借着台灯的光为他拭去泪珠,再报复性地把他柔顺的长发当做手帕使用。
视而不见的你,是无可辩驳的帮凶。
“结果把我也拉下这片地狱,全都是春君的错哦。”
床单,姑且算是你最喜欢的一套,这下要全部扔掉了。
春千夜简直是全世界最讨厌的讨厌鬼。